沈然深吸了口气,随即弯腰将傅东辰扶了起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我就是想陪陪你。”
“复健做完了?”
“完了!”傅东辰应道,“你这是准备休息了吗?”
沈然点点头,“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你明天几点出门?”
沈然偏头,疑惑地看向傅东辰。
沈然的个头要比傅东辰稍矮一些,他要看傅东辰就必须微微仰着一点,这个动作让傅东辰有一种对方在索吻的感觉,那一瞬间傅东辰感觉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那来自灵魂深处的颤动让他忍不住就想吻下去,然而最终他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渴求,哑声问:“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嗯?”
傅东辰猛地吸了口气,险些克制不住,他后退半步,小心道:“我就是一个人在家有点无聊,你放心,我绝对不给你添乱。”
沈然想了想,同意道:“可以,八点出门。”
“你同意了?”傅东辰一脸惊喜。
沈然应了一声,拨开傅东辰就往外走,“早点休息。”
傅东辰一时间心花怒放,愣是产生了一种也许再过不久就能和沈然重归于好的感觉。
第二天沈然起来的时候傅东辰正哼着不知道什么调调的歌在餐桌边盛粥,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难以用言语描摹的糊味,桌上摆着一盘烤的半焦不黑的吐司,边上还贴心地放了开着盖的草莓果酱,附带两盘黑乎乎疑是煎蛋的不明物体。
沈然和大多数人一样有个通病——吃软不吃硬,你越是对他横,他要么把你当空气,要么默不作声地把你往死里整;但你要是刻意把自己姿态放到最低,又巴心巴意对他好,他就算不领情,也不会给你难堪。
当然,傅东辰除外。
沈然忍住想要一巴掌把傅东辰呼出窗外的冲动,退后几步,悄无声息地回了房间。等沈然再次从房间里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他甚至走到餐桌边敲了敲桌面,“公司有几份急件等着我签,早餐不在家吃了。”
傅东辰下意识掏手机看了下时间,“可是现在才七点半,不是说八点出门吗?”
沈然转身便走。
“诶诶!等等等等,给我一分钟换衣服,就一分钟!”说完傅东辰一溜烟窜回了房间,甚至还回头颇为遗憾地看了眼自己特地花了近两个小时精心准备的早餐。
沈然把傅东辰带到公司时,梁特助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杵在走廊上将傅东辰来来回回打量了几遍,愣是没发现这人到底有什么优点吸引了沈然,让沈然险些和秦烈决裂。梁特助还没咂摸出什么,就被沈然审视的目光逼到了一边。
“沈总早。”
沈然面无表情地看着梁特助,似乎在询问对方是不是工作太闲所以特地在这候着。
梁特助几乎是一瞬间就意会到沈然目光里的含义,忙表示清白道:“市场部陈经理早上让助手递了请假条到人事部,助手说陈经理现在在市医院住着,两天后才能回来工作。”
“请假这种事有人事部负责,你告诉我做什么?”顿了顿,沈然又道,“他昨天不是去见那么什么能救他的老板了吗?怎么又住院了?”
“医院开的证明是气血亏虚,得养。”
沈然几乎是瞬间就笑了,“我怎么觉着是肾虚?”
梁特助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不敢接话。
“下班后安排人去医院看看,送点慰问品。”
“是。”梁特助毫不意外,沈然虽然冷厉了些,但是对公司员工尤其是管理层都是极其厚待的,管理层不论谁生病或者住院,沈然都会安排人去探视,这也是公司上下愿意跟着沈然的原因之一。
沈然走了两步,见梁特助亦步亦趋地跟着,又问:“还有事?”
梁特助忙立正站好,“不,没有了。”
“没事别在这碍眼。”说完沈然领着傅东辰头也不回地往办公室走。感觉自己在沈然心里果然和别人不一样的傅东辰立即眉开眼笑,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
“……是。”
“等等,帮我送两份早餐过来。”
“……是。”梁特助不甘愿地退了几步,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秦烈的影响,他看傅东辰也特别不顺眼,甚至此刻他有种想要叛主把沈然领着傅东辰到公司的消息告诉秦烈的冲动。
作为公司的领头人,沈然的办公室同傅东辰预料中的差不多,整个办公室以深咖色调为主,除了办公区和会客区,还有一间独立的休息室,透过那占据了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可以完全将整个商业圈都收入眼底。
进入办公室,傅东辰极其自觉地走到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并掏出了手机,做出了一副绝不会打扰沈然办公的姿态。
傅东辰的上道让沈然有些诧异,他没有料到对方还真的只是单纯的想陪着他,这让他不禁想起上一世和傅东辰在一起的那几年,那时候傅家还没倒,傅东辰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傅家二少,那时候他们两个人要么做些不可描述的事,要么就是傅东辰忙自己的事,他在一边安安静静地陪着,那时候在傅东辰的字典里,也许根本就没有‘安分守己’这四个字。然而现在身份对调,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毕竟手底下经营着规模不小的公司,沈然这一天并没有闲过,除了审查批阅签字的文件、合同、报表,还有随时上来汇报工作的各个高管等着他的意见或者指令,如果有重要的合作方前来拜访,沈然还必须亲自接待。等沈然把手头上的工作告一段落时,天也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