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红包塞进秦姨的手里,说道:“秦姨,这是厉城骁给您的红包,说是谢谢您这段时间以来对我们的照顾,要不是您,我不会过得这么舒心,”说到这里的时候,宋淮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笑了笑,“厉城骁估计连上班都要心不在焉了。”
秦姨却不肯接了,忙不迭要把钱给退回去:“不行,这也太多了,不行不行的,大少爷的工资已经开得很高了,再拿你们的红包,我连年都不能安心过了。”
送出去的红包哪里有收回的道理,再加上这是厉城骁的一份心意,宋淮当然不肯接回这个红包了,便把手一直放在自己身后,无奈道:“秦姨,您再这么推,我都要摔跤了。”
秦姨立马不动了。
淮少爷肚子里有一个非常金贵的小小少爷,要是有什么闪失,她可赔不起,只能非常为难地看着宋淮。
宋淮笑笑:“过年嘛,图个氛围,您就收着吧,这是您应该的。”
秦姨非常勉强地挤出一个笑来:“好的,谢谢淮少爷和大少爷了。”说完,便将红包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连着包一块儿出门了。
宋淮看着紧闭的门,有些好奇:
那红包里是整整八万元的现金,就算秦姨没拆开红包,可一摸就知道里面的金额不会少,这么多的现金,为什么不把红包放进房间里再出门?一般来说,年龄越大的人越不会出门揣着这么多的现金,他们会觉得不安全。
难道真的这么急着出门吗?她出去见谁?
还是说……
然而,不等宋淮细细去想秦姨这一系列略显诡异的行为是为了什么,厉城骁的电话打来了。
“淮淮,”厉城骁说道,“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可能会比预计的要稍微晚点到家,嗯?”
宋淮下意识地“哦”了一声,虽然很想早点见到男人,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太任性,他也不能无理取闹地指责男人不讲信用之类的,而且他们还有十七天可以一起度过,也不差这个把小时的时间。
然而这有些勉强的语气被厉城骁给听到了,男人忍不住笑了笑:“我尽量早点弄完,嗯?一会儿下班后我先去超市买对联,然后明天我们明天一起贴,好不好?”
宋淮笑了笑,声音洪亮:“好!”
宋淮飞扬的尾音拖得有些长,厉城骁心里出于本能地痒了一下,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乖,在家里等我。”
宋淮乖巧地“嗯”了一声:“我等你。”
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宋淮心里是真的高兴。
昨天他跟厉城骁聊微信的时候,有意无意间说道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贴春联特别有感觉,当时他只是那么一说,没真的强制要求厉城骁做些什么,却没想到这么细微的事情,男人也能记在心里。
宋淮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挂断电话的时候,鼻子还有些酸,他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黑色的屏幕上映着一张略显傻气的脸。
而XH的boss办公室里,厉城骁对着红色的对联纸,叹了口气。
“不是,”叶昂从洗手间回自己办公室时,正好会路过厉城骁那里,他看着一脸惆怅的厉总,目瞪口呆,“还没写好啊?”
厉城骁蹙着眉:“嗯,总感觉有些没对整齐。”
叶昂从快要溢出来的纸篓里随手捡了一张对联,将已经被团成一团的纸给铺开,厉城骁那遒劲有力的毛笔字赫然出现在了眼前,不得不说,厉城骁的毛笔字很有大家风范,每一笔都透着“坚毅”二字,像极了这笔迹的主人本身。
好看的字总是让人赏心悦目的,叶昂忍不住念了出来:“五湖四海皆春.色。”
而后吐槽:“我看不是五湖四海,你家估计是‘皆春.色’吧?”
反正在叶昂的心里,那位淮少爷放在古代肯定是个“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蓝颜祸水,还不得“夜夜笙歌”了。
厉城骁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忍着没有吭声。
就他这样,还“春.色”?
他压根儿就没“春”过!
叶昂只当厉城骁是默认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说道:“不是,现在还年轻,但是也要克制懂么?那什么尽而亡,没听过?”
厉城骁冷着脸,非常高冷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尽会在他心窝窝上捅刀子的家伙!
他倒是想那什么而亡,但也要宋淮的身体状况允许啊!
叶昂不屑地“嗤”了一声,没再就这个限制级的话题给进行下去了,而是拿着对联左看右看,纳闷儿道:“我觉得挺好的啊,很整齐啊,是我眼瞎吗?”
大少爷非常给面子地说道:“是。”
你不仅眼瞎,嘴上还总是说瞎话。
叶昂:“……”
他看着非常工整的对联,又忍不住吐槽:“你们处女座是不是……”
需要去看看脑子,或者去耳鼻眼喉科挂个号?
厉城骁虽然写得一手好字,然而从来没写过对联,既然宋淮希望跟他一起贴春联,那他就希望这个仪式感能更加强一些,何况今年是他跟宋淮真正意义在一起的第一年,所以今年的除夕意义非常的重大,是故厉总决定自己写春联。
之所以跟宋淮说是去超市买.春联,只是想到时候给宋淮一个惊喜。
然而,厉总作为一个骨灰级的重度强迫症患者,又是一个春联新手,写了一百遍了还是觉得自己的春联没对齐,于是有些暴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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