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传入祁璟耳中,祁璟快速扒完碗里的饭菜,轻手轻脚的叫人进来收拾完之后,静下心来开始琢磨,该怎么刷晏止澜好感度。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原书中晏止澜被暴君祁璟囚禁了八年,终于用最后两年的时间,趁着祁璟一时松懈,逃出了大月国。然而他的身体在祁璟的折磨下已经千疮百孔医药枉然,逃出去没过几年就病逝了,因为没有丹核,死后连尸身都没留下,几乎是等于灰飞烟灭。
这个世界的设定,丹核相当于修真之人的第二条性命。在这个人人修真,个个有丹核的世界,没有丹核空有修为的人,就像是武侠剧里空有一身好身手却没有内力的人,身手再好碰到内力高手也是枉然,仿佛大象群里扔进一只小小的蚂蚁,随便一个人一根手指头就能碾压,弱小卑微又可怜。
毁人丹核,无异于灭人满门害人全家,除非血海深仇,不然没人会做这种遭人诟病又不利己的事情。除了暴君祁璟,那个脑子有坑精神有病,明明拿着顶级装备号却将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的煞笔!
祁璟在心里暗骂了几句,之前他犹豫了很久才救晏止澜,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促使他真正下定决心放手一搏的是,反正他就是个普通人,只要他救活晏止澜,再抱抱原书主角靳黎的大腿,改变被主角杀死的命运,以他的身份地位,就算没有丹核,只要自己不作死,再不济退位之后也能混个富贵闲人当当,一辈子吃喝不愁衣食无忧。人生终极目标达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想通此间环节的祁璟对自己很是满意,觉得自己真是再机智不过。
吃饱喝足,他嘴里哼着小曲,爬上床,躺进晏止澜里侧。这短短的一天经历了穿书、惊吓、救人、安抚等一系列事情,他早就疲惫不堪,几乎是一躺进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陷入了香甜的梦乡。因为心头大患解除,身心舒畅,甚至还打起了愉快的小呼噜。
……
晏止澜是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喧闹的人声吵醒的。
他一向浅眠,性子又警觉,几乎是人进来的一瞬间就醒过来了。
醒过来之后又觉察哪里不对,清浅温热的气息扑在耳侧,他蓦地意识到了什么,身体一僵,缓缓转头,祁璟正八爪鱼似的手脚缠在他身上,将他紧紧捆住。
晏止澜的脸上立时一阵青一阵白,倍感屈辱。若不是身体极其虚弱,他绝不会睡的这么沉,沉到连祁璟睡到他身边都不知道。
他就知道,这个祁璟不会那么容易改邪归正!居然趁着自己睡着了之后做出这等事来!怪不得他费心费力的医治自己,原来竟存的是这个心思!
晏止澜心神恍惚,不过这么一晃神的时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已经走到了距离床榻不足五步远的地方。
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自帷帐外面响起:“把人给我拉出来!孤倒要看看,是哪个狐媚子有如此手段,竟引得新君荒废国事不上早朝!”
他话音一落,立时就有人上前两步,欲要拉开帷帐。
晏止澜的目光落在越来越近的两个黑色人影身上,遮在衣袖里的双手不由握紧了拳头,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若是被人当众发现他躺在龙床上……
不管出于什么缘由,对他,对晏家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宫中一向人多口杂是非多,一旦流言四起,他几乎能想得到,这件事传出去之后……晏家的百年清誉,怕是要毁在他手里了。
怎奈他现在手脚皆使不上力气,浑身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两个人影,就要拉开帷帐——
晏止澜脸色一白,狠狠闭上了双眼。
千钧一发之际,耳边传来一道狂妄不羁的声音。
“本座的床也是你们能随便摸的吗?”祁璟不知何时醒了,坐在床的里侧,在內侍的手触上帷帐的刹那,怒声喝道,“谁给你们的胆子!”
那两个內侍明显听出来了是谁的声音,伸着的手顿在半空中,随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君上饶命!君上饶命!”
祁璟冷哼一声,却在床上对着晏止澜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吱声,自己则越过晏止澜下床,反手又将帷帐遮的严严实实的,从外面看里面,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躺在床上的人影。
“怎么?孤的命令,也做不得数了?”充满怒气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祁璟一跳,险险没站稳滑倒在地。
祁璟抬眼,自己正前方,一个白发苍苍满脸威严的老人,正怒视着他。
祁璟一哽,顿觉脖子一凉,连连倒吸两口气:这个架势……这个气质……还有这个语气,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对方怕是祁璟的父君,如今的老君上祁望山。
祁望山本身资历平平,修为在大月国算不上高,然而靠着父辈荫护,拥护者众多,在位期间也算得上是无功无过。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祁望山膝下子嗣单薄,大多数幼年夭折,长到成年的皇子仅有两位,一个是在北疆染病身亡的大皇子祁尧,另一个便是祁璟。
随着他年纪渐大,身体每况愈下,眼见着日暮西山,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缘,不得不退位择立新君。这才由祁璟捡了漏,否则若是那位大皇子祁尧在世,论品性论人脉论资历,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祁璟上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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