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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说不上多细软甜蜜,却带着说不出的,让人心浮气躁的感觉:“师兄。”
    “师兄。”
    “阿澄。”
    他一声声地喊着,声音不大,却不间断,好像不这样,满心巨大的欢喜就要从心里漏出来。
    叶澄突然就觉得,心里像是塌了一块,柔软地一塌糊涂。他几乎是鬼使神差地,凑过去亲了一下季芳泽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你知道得寸进尺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
    应有尽有。
    晚安。
    第159章
    “亲都亲了, 我还是年纪比较大的那个, 难道不要脸地装失忆?”
    晏长东听完了这个言简意赅的, 关于为什么“一个晚上过去我兄弟就多了个准道侣”的解释:“……我还以为你亲下去的时候,就已经把脸撕下来扔到大街上去了。所以你们当初是因为这个闹翻的?我能不能问一下你, 叶道友,是什么让你从‘打了他一巴掌’直接发展到‘亲都亲了’的?”
    叶澄向后一靠, 礼貌性地推卸了一下责任:“要不是你之前动不动就把‘漂亮’之类的词挂在嘴边,我怎么会一时色迷心窍?”
    “你色迷心窍唯一的原因就是你这个人好色。”
    叶澄面无表情:“别乱讲。我没有。”
    好吧,其实还是有一点。
    以前季芳泽一直跟在他身边时, 哪怕已经从小豆丁,长成了风华无限的少年郎, 他也仍觉得季芳泽是个小孩子, 最多只会偶尔感慨一下, 啊我家小孩真好看啊,从没往别的方面想过。
    所以季芳泽对他告白的时候,叶澄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落荒而逃。他还没来得及冷静一下,决定委婉拒绝,还是怒斥两声,让小孩子别胡思乱想, 人就直接不见了。
    三年分别,再大的火气,再多的说教,都得被抛到脑后了。
    尤其是叶澄打听到, 那个单调的,每天只会演一些奇奇怪怪动物的皮影老人,已经来到这座城市三年。他难以形容自己那一刻的心情。
    我他妈养了十年的心肝宝贝,谁敢这么让他伤心?!
    我怎么能舍得他这么伤心。
    算了。小混蛋就会戳老子的心。要命也给你还不行吗?
    定位一旦改变了,再看床上侧躺的人,心态自然就和过去有了微妙的差别。叶澄曾经觉得自己闭着眼睛也能把季芳泽的每一根头发丝都画出来,但三年时间终究在他们之间留下了陌生的痕迹。
    这陌生既让叶澄失落,又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有点痒的感觉。
    昨夜,和季芳泽对视的时候,叶澄突然意识到,晏长东说的是对的,季芳泽确实很漂亮。
    这样漂亮到惊心动魄的人,还是自己私心里承认了的未来道侣,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他,亲一下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叶澄把所有的逻辑理清,顿时最后一点纠结和惭愧也消失了。
    晏长东倒是没再继续纠结这件事,问道:“你认真的?那你打算怎么跟你师父,还要父母说?”
    叶澄理直气壮:“就直接说啊。有什么不能说的地方吗?”
    晏长东无语地瞥了叶澄一眼。当然有,简直多了去了。
    叶澄这人虽然不摆架子,偶尔穿得破破烂烂也适应良好,但他确实是位衔着金汤匙出生并且长大的公子哥。叶家何等的家世,青崖何等的威名?叶家父母还有青崖的师长,能接受他们的芝兰玉树,和一个什么都没有,还身世颇有污点的人,结为道侣吗?
    不过以晏长东对叶澄的了解,这些都不足以成为叶澄心中的顾虑。
    虽然叶澄在外名声极佳,但晏长东知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叶澄确实是个非常任性,很让人头疼的家伙。小时候就是这样,我觉得对的事,想做的事,就不会改变主意。只不过绝大多数时候,叶澄并不会把事情办砸,所以才没从“芝兰玉树”变成“闯祸篓子”,“榆木疙瘩”。
    果然,叶澄平静道:“找道侣是我自己的事。”
    晏长东勾勾嘴角:“这下我总算有理由,彻底打消我家这几位的念头了,不过叶叔他们要头疼了。”
    “我会好好和父母,还有师父他们说。”
    晏长东八卦完了好友的感情问题,话题回到正事上:“昨夜几位大能联手,对牢里那人用了抽魂术,现在完全确定了,血洗村庄的人就是他。”
    “他是当初深渊异族留在人间的后代,母亲是个普通的人族女子,在他刚出生时就死了,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世。好端端过了二十年正常人的生活。一年前,有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脑子里,告知了他的身世。然后他接受了那个人所谓的‘教导’,开始修习异族的功法,之前也偷偷摸摸吞过魂,但是都是选流浪汉之类没人在意的人,而且频率极低,所以没有被发现。”
    “你也知道,这玩意儿有成瘾性。他大概吞了五六个魂魄,终于忍不住了,要求‘教导’他的那人帮他,然后就有了接连两个血洗村庄的惨案。这都是用抽魂术慢慢提出来的,绝不会有假,但问题是,我们没有找到更多的,有关那个声音的消息。”
    “现在看着是抓到凶手了,但这人其实只是个嗜血的傀儡。所有的事都在那个声音的掌控之中,没有透露半点和自己有关的消息。大家检查了这人的住处和周遭器具,也没有发现其他神识的痕迹。线索彻底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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