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文渊,如果你想祭拜你妈妈,过两天阿姨就带你去,说来也是,再过半个月,就是她的忌日了,时间过得真快,你都长这么大了。”
“那真麻烦阿姨了,百忙之中还要抽空带我去祭拜她。”顾司说。
见苏白怜背对着他,手中刀稳稳的在片鱼,他想,刚才的哪句话让她忽然就稳了。
“马上就是你爸爸五十岁生日,我的意思是办一下。”苏白怜将处理好的鱼放在一边,洗过手转身看顾司,“但听你爸爸的意思是不想大办,他正在争取举办全球探讨宴会的资格,不适合出这种风头,到时候家里人一起吃顿饭,我和你说是想让你早点准备礼物。往年你都不表示,今年别再那样了啊。”
林天辉生日,她还特意提醒他,让他记得准备礼物。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苏白怜就没那个好心,他抱臂看着她,等她的下句话。
“近两年来,你爸爸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尤其是今年,身体状况百出,为防止意外,他立了遗嘱。”苏白怜手里剥着蒜,目光幽幽的看着他,“你知道这份遗嘱的内容吗?”
顾司神色一收,只剩下再平淡不过的冷漠:“我怎么会知道?”
“也是,他连我都没说,怎么会轻易告诉你?”苏白怜抿唇,眼里居然有了泪光,眼泪真是神助攻,说来就来,“他要把财产都给你。”
顾司配合出演恰到好处的诧异,被惊到说不出话来。
苏白怜闭了闭眼,努力将泪水压回去:“很不公平,你是他的儿子,文韬就不是了吗?为什么他不肯给文韬留一线活路?”
“你是怎么知道的?”顾司打断她的哀怨控诉,直白说,“他自己没告诉你,那就是律师说的。律师有替人保密的职业原则,为什么你会知道?”
这大概是苏白怜第一次在他面前被问的说不出来。
因为苦情戏刚开始,演得太投入,以至于没注意到这一bug,现在被抓出来,苏白怜竟有一瞬间的慌张。
要被知道什么了吗?
苏白怜转瞬想到,他就是个二十刚出头的人,没人脉没钱,能查到什么?
立刻就不慌张了。
“这你就别管了。”
“你告诉我这件事,是想让我拒绝继承遗产?”顾司好笑的问。
苏白怜放下蒜瓣,拍了拍手:“阿姨没有那么贪心,就是想让你拿出一部分给文韬,他好歹也是你弟弟。”
“那你呢?”顾司紧跟着问,“你是不是也要我拿出一部分给你?”
苏白怜脸上有了几缕笑容,很轻很淡:“阿姨不用,只要你和文韬能好好地,阿姨流落街头都没关系。”
“你说的一部分,是多少?”顾司才不相信她有那么伟大的奉献精神,从这人以往的做事风格来看,不论是不是她的,最后都必须是她的。“我想心里有个数。”
“阿姨要求也不高,百分之八十。”苏白怜往他这边走了两步,巧笑情兮的一笑,“当然,你爸爸心心念念留给你的翼云,还是你的。”
顾司蓦然笑了,看苏白怜的目光满怀‘关爱智障’,他想了一会,说:“也就是说,除了翼云,其他的我一毛都得不到?”
“当然不是。”苏白怜抿唇一笑,媚眼如丝,手指搭在领口上,将衣服朝肩头拨了拨,本就宽大的V领被她这么一弄就更V了,没被衣服覆盖的地方多数都藏在了围裙之下,半遮半掩更有风情,她微微前倾,朝顾司吹了口气,“如果你想要别的,阿姨也能满足你。”
顾司偏头躲开这一口气,脸色已有不耐,听见这话被逗笑了,笑了好一会,在苏白怜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里,笑容渐收:“你以为自己是人人都想要的香饽饽吗?”
苏白怜站直身体:“你还是个毛头小子,没尝过其中滋味,自然不知道阿姨的好,只要你……”
“我嫌弃。”顾司挑眉含笑道,“抱歉,我没兴趣。阿姨,年老色衰要有自知之明。你觉得在我爸心里是你重要还是钱重要?”
苏白怜沉默了。
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回答,要是她重要,林天辉也不至于一分钱都不给她留。
连留给林文韬的钱都少得可怜。
“看来你心里有数了。”顾司说,“我和我爸不同,不太看重身外之物。”
苏白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脸上隐约有几分喜色。
顾司注视她,眼见她神色如常要和自己套近乎的时候,再次开口:“但我记仇啊,从小到大你和林文韬对我的照顾,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谁都别想拿走。更何况,我爸还没死呢,你就着急打他财产的主意,是不是过于心急了啊?怎么着,阿姨是想拿了钱,和某个人浪迹天涯?”
苏白怜心惊,想到背着林天辉造下的风流债,一时间头皮发麻。
可又想到那些风流债早就被双方很好处理过,她老实安分这么久,想找证据都不好找了。
想着想着,底气又足了起来。
“文渊,你误会阿姨了,阿姨这不是在和你打商量吗?怎么做才能实现双赢。”
“算了吧。”顾司直接拒绝,“我没兴趣和一个蛇蝎女人实现双赢。在这件事上,怎么看都是我吃亏才对,哪来的双赢?”
苏白怜憋足了气:“这么说,你是不肯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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