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斯言回到家中,孙清露果然已经知晓了他和夏暖公布恋情,也是,谁还会不知道呢?两人的恋情被媒体炒作的沸沸扬扬的,但凡看看手机都能了解一二。
孙清露就算看过了儿子在红毯上的言行却还是自欺欺人地认为,景斯言只是开玩笑,这里面一定是有隐情,或者不过是应夏暖要求作秀,儿子回来肯定能向自己解释清楚。
然而,在她满含期待和关切的眼神中,景斯言却坦然地承认了事实:“妈,你都看到了,我和夏暖恋爱了。”
孙清露好半天才从这个消息里清醒过来,她拉住景斯言的袖子颤巍巍地质问:“你恋爱了?”她呵呵笑了几声然后厉声吼道:“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要瞒着我先斩后奏。你这次去戈城,是不是就是为了和那个女人厮混?”
“妈,你不要这么说我们。”景斯言放下行李,好言说道,“我去戈城是为了夏暖的庆功宴,本来我对她就有一些好感,但是当时我没有多想。只不过当时的环境下,我情不自禁就承认了恋情。”
孙清露愤怒难忍,面色阴郁:“我不同意你和她在一起。你是要好好训练的,现在和这个女人混在一起耽误你的比赛,你赶紧给我分手,好好待在家里训练。”说着,一把抢过景斯言的手机开始翻找夏暖的手机号。
景斯言连忙上前抢回,背在身后:“妈,你别这样,我是真的喜欢夏暖。”
“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你瞧瞧新闻上一天到晚都是怎么报道她的,出轨、酗酒、吸毒、滥交……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出来的?你和这种女人鬼混对你能有什么好影响?”孙清露气得指尖发抖,自己儿子才多大就被这么个女人勾引,现在还向着那个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那都是报纸上瞎扯的,她人很好,而且也帮了我很多。要不是夏暖,我也不会轻易得到赞助,更不会有机会和杨霆对练。”景斯言双手比了比,对妈妈认真地说道,“您也教过我的,有些时候不能只看一面。夏暖身处娱乐圈,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孙清露闻言立刻说:“我已经看了她很多面了,不想再看了。”说着,她指了指景斯言的行李忍无可忍:“她就是这样诱惑你的?你告诉她,这些东西咱们不要,咱们自己去找赞助,不用她的臭钱。”
景斯言皱着眉头继续说服母亲:“妈,你说过不会干涉我的私生活的,我答应你一定好好训练,不会耽误比赛。你儿子我不是傻子,我分得清谁是真心对我好。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很喜欢夏暖,她也非常喜欢我。”
孙清露侧过身去,听着儿子十分真诚地说着自己与别人两情相悦,满腔的愤怒也不舍得继续发泄在景斯言身上。景斯言叹了口气继续道:“戈城的巡回赛马上要开始了,我已经和夏暖说好马上返回戈城参赛。过了这段时间,我争取把夏暖带回家里,您多跟她接触一下就会发现,她其实是个挺可爱的女生,没有新闻报道的那么不堪。”
孙清露啐了一口,轻蔑地说:“还不就是个狐狸精,能好到哪里去?”说完,她恨恨地吐了口气,望着窗外秋色融融。
景斯言小心觑着母亲有些松动的神色。大赛在即,孙清露不会不讲理阻挠他去参赛,自己多说一些夏暖的好话,孙清露也许能慢慢不再对夏暖那么反感。只不过这过程得循序渐进,切不可心急。
半晌,孙清露最后妥协了一步,语气却仍然冷硬:“现在我先不和你算账,你先认真训练,给我把比赛打好,争取进入正赛。这期间,你不准和那个女人鬼混,听到了没有?”
景斯言哑然失笑,痞里痞气地说:“妈,你说的鬼混是不是指上床啊?”
孙清露被儿子大言不惭的反问气得脸颊通红,恨恨地拿手戳了一下景斯言的额头,没好气地说:“你这个兔崽子,小心狐狸精吸光你的精气。”
景斯言扯开嘴角没脸没皮地说道:“那也得是个千年狐妖,夏暖可没那道航,她现在充其量就是个小狐狸精,有时候气鼓鼓的还挺好玩的。”
孙清露见他提起夏暖就一幅心神荡漾的鬼迷心窍的模样,懒得再理会,眼不见心不烦,先让他打完比赛,回头再处理他这摊烂事儿。
景斯言回到房间,心情顿时放松下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给夏暖语音。夏暖刚刚睡醒,声音有着慵懒的娇软,听在景斯言心里仿佛搅乱了一池春水。“怎么了,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妈妈关你禁闭,不让你来戈城了?”
景斯言打趣道:“要真是这样,我该怎么办?”
“嗯……跳窗户逃跑?”
“这是个法子,我家正好楼层还低。那你来接我吗?”
夏暖怔了怔,笑容还僵在唇边,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当初曲凤城在大雨滂沱中开车接自己一起私奔的情景。
景斯言听那边忽然没了动静连忙问道:“喂,怎么不说话了?又睡着了?”
“没有,刚才有人和我发信息。”夏暖回过神,随便扯了个谎,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
“刚才不是还开玩笑说我会关禁闭吗?想我了?”虽然是第一次说这种情话,少年倒说的异常自然。
夏暖倒也坦诚:“是有点想,想你做的宵夜。”
景斯言撇撇嘴,略有不满:“真没劲,小吃货。”他随手将拍子放到箱内,然后压了压箱子,随即舒了口气一下倒在床上柔声道:“我买了后天得票,你再等等,很快我就回去了。”他忽然想起孙清露形容夏暖的话打趣道:“我妈今儿说你是狐狸精,不让我和你鬼混,说你早晚会榨干我的精气。”
夏暖笑得不能自抑,眼泪都渗出了眼角,过了好久才笑着说:“你妈这是抬举我呢。”
“我说你充其量就是个小狐狸精,对付你我还是没问题的。”景斯言傲娇地说着。
“嘁,你也就是银样镴枪头。”夏暖挑衅。
景斯言压低了嗓音,透着威胁:“你等着我回去收拾你。”
孙清露忽然敲了敲门进来,看见景斯言迅速说了句“我妈来了先不说了”就挂断电话,立马就猜到电话那边是夏暖,再对上景斯言刻意讨好的嬉皮笑脸,一时间更不肯给景斯言好脸色:“赶紧出来吃饭。”
景斯言撇撇嘴,饭桌上尽量讲着笑话逗老妈开心,之后又去洗碗打扫房间,这才换来孙清露一丁点笑意。只是景斯言还没松懈太久,孙清露就又警告他说:“我认真给你说,你这次比赛要是能进八强,我什么都依你。”
八强对与景斯言来说确实有些难度,孙清露这也算是给两人的恋情刻意营造些曲折。他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说:“妈,那一言为定了,您到时候可别食言。”
孙清露冷哼一声,转身去客厅打开电视,留给景斯言一句话:“你还是先好好训练再说别的吧。”景斯言磨磨蹭蹭地拿了张小马扎坐在孙清露腿边上,他腿长胳膊长,如今缩在小马扎上倒显得有点滑稽可怜。孙清露瞥他一眼不冷不热地问:“还有什么事啊?”
景斯言摸了摸脑袋,又道:“我想再和您说件事……”他看孙清露的神色就知道她以为又是关于夏暖的,赶紧摆摆手解释说:“是网球的,妈,我决定换教练了。”
孙清露一怔:“教练不是挺好的吗?你要换谁?”
“教练要换,体能教练也要换。詹宁前段时间说要解散自己的团队进行大换血,我这段时间已经和他的教练还有体能训练师有所沟通,他们也觉得我们之间会比较合适。”詹宁就是上一场赛事中击败景斯言进入正赛的同龄小伙子。两人以前青少年赛事中就不和,如今詹宁成绩比景斯言优秀,素来心高气傲的景斯言却要去找詹宁不要的教练,孙清露倒有些惊奇。
“你不是不喜欢詹宁吗?”
“不喜欢也得这么做啊。”景斯言温和的笑了笑,从前那种少年人的张扬不羁竟收敛了不少,“总是不肯低头,估计也出不来成绩。”
儿子到底还是长大了,虽然孙清露不愿承认,但是与夏暖之间的恋情确实也催促着景斯言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职业生涯。孙清露又问:“那周薪是多少?”
景斯言说了个数字,孙清露蹙眉道:“有些高,咱们支付不起。”说吧又想起了什么立刻质问他:“你是不是又要去找夏暖给你出钱?”
“妈,我说了我和夏暖不是那种关系。我这次比赛他们会来观战,如果我能够打出成绩,奖金完全足够支付周薪。”景斯言笑着安抚孙清露,“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放心。”
孙清露也只是叹息,许久,才幽幽地说道:“你小时候我可以为你做主,现在或许真的应该放手让你独自去闯荡了。”
景斯言捏了捏孙清露的指尖笑道:“我会闯出名堂的。”
夏暖的睡眠时间向来不规律,此时已经中午十一点半,景斯言进入卧室的时候,正看到夏暖依旧躺在床上沉沉睡着。屋里暖气热烘烘的,夏暖只穿了一身轻薄的睡衣,脸颊红彤彤的,曲线玲珑,身姿曼妙。
景斯言蹑手蹑脚的去房间换了一身家居服然后坐到她床边,抬起手顺了顺散落在枕上的柔软青丝。
夏暖娇憨地挠了挠脸颊,翻了个身面对景斯言。景斯言手指向下抚上女子细腻的脸颊,触手可及皆是馨香滑腻,少年指尖更是流连不已。夏暖感觉到什么,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入目便是少年清爽干净的戏谑笑容。夏暖伸出手冲着景斯言撒娇说:“抱我起来。”
景斯言依言,抬手就将夏暖抱入怀中。夏暖笑道:“怎么没给我电话,我好去接你?”
她声音还透着点慵懒娇媚,景斯言心中一动忍不住凑近亲吻在她的面庞上:“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小懒虫还在睡觉。”他捏捏夏暖的翘鼻打趣道:“你昨晚几点睡的啊,怎么睡到现在?”
“我睡觉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
“以后我要叫你起来进行运动。”
夏暖翻了个白眼,从他怀里起身,居高临下地捧起他的脸颊威胁道:“敢这样对女主人,小心女主人把你赶出家门。”
景斯言挑了挑眉,故作沉思状:“是挺可怕的,不过没关心,被我收拾一顿就好了。”说罢一个用力往后倒去顺带揽住夏暖扑到自己身上,十指在她身上闹来闹去。景斯言虽然年少,但是身材健壮,夏暖被他箍的紧紧的,一时间动弹不得,笑得眼泪都出来,不一会儿就软软的开口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不敢把你赶出去了……”
景斯言停下动作,只抱着她躺在床上,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夏暖瑟缩一下,抬起头对上少年如同闪烁波光粼粼的清澈眼眸。景斯言单手枕在脑后笑道:“我和我妈妈说过了,她说只要我能打入八强就不会反对。”
“那我们要加油了。”夏暖双手交叠放在他胸前,下巴抵在手背上莞尔道,“不过八强选手会像我们现在这样赖在床上吗?”
景斯言笑道:“八强选手也要休息的好不好?”说着仰起头想要一亲芳泽。夏暖及时偏过脸,手指抵在他唇边认真地说:“我要洗漱,你去做午饭,分工合作!做得好了,才给奖赏!”说着就从景斯言身上爬起来。
景斯言也坐起身笑道:“醒来就吃饭,这样都不长胖,确实没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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