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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翰·克里是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在克林顿在任期间就已经是一颗璀璨的政治明星,并且很有希望正式获得明年美国大选的民主党候选人提名,九六年美国国会通过《婚姻维护法案》(该法案界定只有异性婚姻合法,同性婚姻违法)的时候,克里明确的投出了反对票,表示支持同性婚姻,但是去年宣布了要参与竞选下一任美国总统后,克里却在幕僚的建议下发表了公开声明反对同性婚姻。
    “不对。参议员们信心十足的承诺过,他们会让法案在今天通过。椭圆形办公室也暗示过不会刻意阻挠。”兰斯皱着眉头:“什么样的压力会让他们在一天之内全部变卦?并且,他们之前都是亲自和我联系的,却在刚刚一个个要么变成了发邮件,要么就是让秘书推诿……”
    “有人偷袭了我们?”威廉猜测。
    “只有这一个解释。问题是,谁会这么做?”
    亚蒙·高夫曼和芭芭拉·威尔逊最近一直担心威廉会因愤怒而冲动,作出一些不理智的决定,但其实威廉从头到尾都很冷静,他之所以不去参加集会演讲,除了知道那所起到的用处不大以外,还因为兰斯早就向他提出了更好的建议——直接从宾夕法尼亚大道1600号(白宫所在地)走上层路线试试看。
    金钱是政治的母乳,这是美国的一句俗语。美国选举一直都是金钱的竞争,竞选众议员要花五十万美元,竞选参议员要花三到四百万美元,总统大选更是烧钱的巨兽,九六年共和党和民主党的竞选花费已经达到了4.8亿美元,两千年是6.5亿美元,而现在距离明年的大选日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民主党筹集的竞选资金已经达到了五亿美元,共和党的已经超过六亿美元,可以预见的是,明年的大选十有八九要烧掉至少十亿美元。
    为什么一到大选年,共和党和民主党就要比拼着烧钱?因为历届总统选举结果清楚明白的告诉世人,确实是筹集最多竞选资金的人当选总统的概率最大。
    两党的竞选资金来源主要是选民个人捐赠和公司企业工会捐款,而因为《美国选举法》规定,一个选民一年给一个候选人最多捐赠一千美元,这笔资金的使用还会受到严格的监管,所以来自公司企业工会的捐赠才是两党筹款的大头。
    对于大公司和亿万富豪们来说,他们又凭什么为候选人一掷千金,开出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美元的支票?自然是因为候选人竞选成功后,会给予他们一定的回报。在能源医药金融等每一步发展都和政策息息相关的行业,很多公司甚至会同时给两个候选人捐款,这样无论谁当选了,他们的利益都能得到保障。
    上一届美国大选的时候,共和党和民主党的竞选酒会兰斯都参加过,并且因为威廉有意无意的提醒,他给乔治·布什的竞选团队开的支票上的数字不仅更大些,还帮助布什团队和向来是民主党天下的硅谷和华尔街牵线搭桥过——这一举措帮助他在共和党内部赢得了不少好感——并且,在布什当选后,他没有立即索求回报。
    马修·谢泼德和詹姆斯·伯德去世好几年,他们的家人和其他人一直在努力,好不容易打动了某些议员向国会提交了议案,最初的两年里却连听证环节都通不过,后来在众议院和参议院之间,也进行了数轮审议——修改——再次审议——再次修改的过程。其中固然有议案本身存在漏洞瑕疵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两院压根没准备通过这样一个绝对会在全国引起巨大争议的法案,一直提交并审议的举动也只是在安抚同志群体,通不过的结果才是必然。
    最近平权运动再次掀起,新的《反仇恨犯罪法案》又成了国会议论的热点话题,如果威廉他们能多说服些议员,哪怕只是几个十几个,都可能改变投票的结果,这时再向宾夕法尼亚大道1600号索回一些人情,帮助法案顺利通过,这比参加几次游行或者演讲更有实际意义。
    幸运的是,无论在共和党还是民主党,拥有极端思想的都只是小一部分人,为了利益可以左右摇摆的中间派才占据了大多数。他们很乐意为一项并不涉及敏感利益、只是经常会挑起很多口水仗的议案投上一枚赞成票,只为争取到出手阔绰的资助者,好在下一次的国会选举中胜出,几年后甚至还能奢望一下白宫的位置。
    而椭圆形办公室或许不会帮其他忙,但在国会两院都通过法案的情况下开开绿灯,还是能够办到的。
    这甚至称不上是一个计划——随着时代的进步,新法案早晚是要通过的,虽然过程可能要漫长波折许多——想让它提前几年诞生,只是需要动用一下人脉和影响力,付出一些人情或金钱上的许诺,然后在合适的时候推波助澜就行了。
    “这是一种回馈机制。”兰斯当时这么对威廉说,“我帮助过他们,他们回馈我,政治就是交易。而且无论共和党还是民主党,总有一些家人朋友是同性恋,或者自己就是深柜的议员。”
    兰斯是第一次操作这样的事情,但他对其中的规则毫不陌生,天生的敏锐加从小的耳濡目染,让他和那些野心勃勃的政客沟通的时候,也能游刃有余并毫不费力的达成条件交换。
    只是没想到最后会出现这样人为的变故,而且这么及时又刻意的针对,不可能只是个巧合。
    刺耳的铃声突然惊醒了沉思中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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