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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青臣也只是配合罢了,你真以为他把你当金元宝了?”邵青白了齐承一眼,忍着笑意。
    “是,我知道,不单是他,我看苏冬也没把我当回事,暖哥儿也是配合,整个屋子里,只有苏家父母在认真考虑我的权势财富,觉得暖哥儿抱错了其实是好事。”
    “杜青臣是特例,苏冬本就是侯府之子,纵然养在乡野,但骨子里也不是卑贱之人,苏暖性格爽朗大方,对权势也是真的不屑一顾,这都是正常的,而苏家父母,不过是普通淳朴的乡民,你读了多少年的书,是什么人?也好意思跟他们计较这个?你看杜青臣,我觉得他的许多想法,都与苏家父母不同,但是他向来是顺着苏家人的意愿来的,这才是真正的聪明孝顺。”
    齐承笑道:“难得听到你竟有中庸之言,我还以为你嫉恶如仇,眼里不揉任何沙子呢!”
    邵青抿了口茶,挑眉。“我不当值的时候,还是个儒雅公子的。”
    “是,当值的时候便是冷面阎王。”
    ……
    杜家,苏冬跟苏暖陪着苏母说话,他们母子三人似是有说不完的话要说,杜青臣也就拉了苏父去花厅喝酒,苏父性情沉闷,因突逢大变,整个人木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杜青臣拿了好酒出来,给苏父倒了一杯,“爹,你心里要是不舒服,就说出来,不想说,就喝酒!男人嘛!心里再苦,喝顿酒就好了。”
    苏父其实并不是嗜酒之人,但听杜青臣这么说了,直接抢过杜青臣手中的酒坛,直接对着坛子灌,酒水顺着脸颊滑到衣服上,打湿了一片,苏父也被呛了一下,咳嗽不止。
    “爹,你这是做什么?你喝不了这么猛的酒。”杜青臣连忙帮忙擦。
    “我……我就是平时看到酒楼里,那些……那些人这么喝酒的,好像很痛快……”
    “爹,你跟他们不一样,那些人,都是混江湖的,整天跟个酒坛子一样。”杜青臣让仆从去拿了新的外衣给苏父。
    苏父有些垮的垂下头,“我总是没有旁人那么潇洒。”
    “爹,不一样的人怎么比?那些混江湖的看着潇洒,实则有今日没明日的,这世上人千千万万,何必跟他们学潇洒,平白伤了自己的身体。”
    “若是潇洒……也许就不会像我现在这样想这么多了。”
    杜青臣沉默下来。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瞒我们多久了?”苏父问道。他不是苏母,苏母就不会想这些,她只能想眼前的那些事情,但他会想,他想知道,他到底被瞒了多久。
    杜青臣叫苏父出来,其实也是想跟他说这个,在讲道理上,苏父可比苏母更能沟通些,而且苏母看似泼辣强悍时常指挥苏父,但实际上,却并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苏家是典型的小事女人做主,大事男人做主的家庭,虽然苏父平时看着很怂,但那也只是他过于老实不显眼罢了。
    杜青臣道:“其实早半个月就知道了,爹你别生气!有人要害苏家!”杜青臣见苏父直起腰,想要发火,立刻解释。
    杜青臣将之前顾高找到他说的那些话都讲了,道:“若是按照顾高的意思来,如今苏家,至少爹跟娘,只怕要有牢狱之灾。”
    苏父委屈极了,“明明孩子不是我们换的!我们之前也根本不知道那孩子是侯府的孩子啊!我们只以为他是孤儿!是好心才收养了他的!”
    “爹。”杜青臣勾唇苦笑了下,“这种话,说出去外人很难相信啊!毕竟,孩子可是在苏家生的,谁会相信,爹娘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认不出来,被人换了都不知道。”
    苏父也解释不出来,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巧合,他们又是那么蠢,引狼入室,那又能怎么解释呢?!
    “爹,天底下的是非对错,哪有能完全辩驳个清楚明白的呀!这世界又不是非黑即白,古今都是一样的。”杜青臣举杯闷了一口酒。
    苏父沉默下来,两个人许久没有说话,杜青臣拿了新的酒坛给自己满上,一口口的闷着,也不怕醉了,眼神有些飘忽迷茫。
    “那你跟冬哥儿……这是不打算听那个叫顾高的话了?”苏父闷闷的道。
    “废话!怎么可能听他的!听了你们怎么办?苏暖怎么办?!你们要是出事了,别看冬哥儿平时脾气好,但真那样,冬哥儿不活吃了我!”杜青臣摇头,觉得好笑。
    “那可是侯府的家业啊!要是答应顾高,毛蛋就是侯府的继承人了,他能做伯爷。”苏父继续闷闷的道。
    “谁稀罕似的?用他姥姥姥爷舅舅的命换来的富贵,他也敢享?!老子打死他!”杜青臣抬手一挥。
    许久,苏父才低头笑了笑。
    “我没白养冬哥儿……没白疼他……”
    “那必须的,冬哥儿多好啊!”
    “你们还打算怎么办?”苏父问道。
    “听五皇子的,按部就班的来呗,齐承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暖出事啊!”杜青臣不在意的摆摆手,反正三皇子如今也这样了,让他蹦跶他也蹦跶不起来,先处理了他那孽缘再说吧!
    苏父又笑了起来,“暖哥儿也是好的。”
    “还行吧!”杜青臣皱着眉,不情不愿的道。
    “我这一生,养了两个孩子,一个温柔乖巧,一个捣蛋闹腾,但都是好孩子,都是我的孩子……我就说,老天不能对我那么狠心,好人还是有好报的。”苏父话里,竟渐渐的有些满足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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