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想说等会儿,但是喉咙不自觉的涌上一股痒意,也只得点点头,接过万伯递上的固元丹,一口吞下,很快,浑身又是熟悉的轻飘飘的宛若登仙的感觉,舒适的让他不自觉的呻.吟了一声。
“陛下这几日丹药服用的多了些,不知道可要酌情控制下用量?”万伯斟酌着道。
皇帝也觉得这几日自己是过量了些,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妥,但心中却十分不舍,也就道:“太医怎么说?”
“葛太医自然是说好的。”
“其他的太医可看过了他的药方?”
“这个……也看过了,只是其中有一味药,不大常见,但太医已经让人验过毒,倒也没什么不妥的。”
“那就没什么嘛!说明是这固元丹药力好,朕用的舒服,才多用了些,若是有不妥的,你去跟太医院商议着酌情……控制下用量即可。”
万伯无奈,只能行礼称是。
太医院,此刻已经炸了锅,葛太医瘫软在地,汗如雨下。
自古以来,皇帝服用的药物都有专人先行试药才能奉于皇帝,如果是平常太医院不常见的新药,更是如此,需要人连续服用半月,才能做决断,可否用于给皇帝制药。之前,这味药明明都好好的,便是古籍中,也说了此物的好处,从未有人说过,此物竟能让人成瘾啊!
太医院的院落里,院子中央正捆着一个小太监,他便是之前试药的药人,也是在太医院做粗活的小太监。
最初固元丹的那味药便是由他试药,连续半月,大剂量的喂食下去,只见他越发容光焕发,正如古籍中所说,并无任何不妥,太医院的众太医这才安心,信了这古籍,并放了这小太监让他继续做事,就这么过了许久,一直也没有人发现不妥。
谁能想到今日,有太医发觉米囊子竟少了大半,原以为是太医院出了贼,告知了院正,院正一边不提此事,一边派人偷偷看守,竟然捉到了这个小太监,而他,竟趁着夜色,大口的生嚼米囊子,仿若疯癫。
此事一出,自然是炸了锅了。
小太监被绳索困着,放在了院子里,众太医惊慌的给他诊脉询问他症状,却没有发现他有丝毫的不妥,脉象平和,言语正常,便是现在松开他让他干活他也能做,可是一旦药瘾上来,没有米囊子服用,便会陷入疯癫,尊卑不分,性命不顾,宛若疯魔。
众太医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院正脸色惨白,“此事……此事……必须细查!”
“都是葛太医!你到底是从哪里翻出来的古籍?又从哪里听说了这米囊子能治咳止病痛,还能延年益寿,你是要害死大家不成?!”有人连忙推卸责任。
此物是经过太医院全院审查过,甚至试药过的,葛太医拿来的古籍也有记载,谁能想到,竟然有如此严重的后遗症?!而且,竟然用到了皇上身上,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众人心底一寒。
“我……”葛太医满头大汗,神色惊恐,“这古籍是我从行商手里买来的,我不知道,米囊子!米囊子是王太医托人寻回来的!要不是他为了功劳,这东西我们也只是笑谈一番也罢了,岂会真的入药?!”
“你放屁!”王太医怒声骂道:“要不是你说这古籍中的米囊子是好东西,服用之后通体舒泰,飘飘欲仙,使人百病全消,我能让人去寻吗!”
“王太医!你托人去寻这个的时候,那人就没说什么吗!”院正怒声道。
“院正明鉴啊!”王太医立刻跪倒在地,“此物极为稀奇,书籍中少有记录,药性更是记载的错漏百出,只怕当地人都少有人清楚其药效,我确实是不知啊!”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还不快想想如何解这药效?”有人痛心疾首。
“是啊!谁有法子,也许就能免于陛下雷霆之怒。”众太医又一窝蜂的涌向小太监,想要给他诊脉。
万伯正走进太医院,见太医们都围在院子里,各个神色惊恐,或是皱眉苦思,疑惑的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都不在屋子里,围着个小太监做什么?”
众太医一惊,甚至好几人起身过猛,摔了个跟头,但这个时候也没有人笑话他了,其他人也都没有好多少,脸色惨白的望着万伯。
万伯疑惑,但还是将皇帝的口谕传达了,“陛下这几日服用固元丹有些多了,怕伤了圣体,要太医院酌情给定个用量。”
众人腿一软,院正立刻上前,努力冷静下来,拱手道:“敢问公公,这几日陛下用量如何?”
“最初的时候还是每日一丸,这些日子,陛下总是想着,也就改成了一日两丸,不知道这个用量,是否会伤身呢?”万伯冷眼瞟了下这一圈太医,只见各个神色诡异,万伯心里微沉,只怕是出了什么事情。
院正面如死灰,但此时不可能瞒下去,院正跪倒在地,将事情说了,自己摘了官帽,道:“老臣误伤圣体,老臣,罪该万死!”
太医院全体都跟着跪了下来。
万伯惊的心胆俱裂,颤抖着手指着众人道:“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新药没研究清楚就敢给陛下用!还不快去给陛下诊脉!”
“是是是!”太医们慌忙失措的爬起来,朝着皇帝所在处而去。
现在只希望,陛下服用的不多,毒性比较轻,不至于真的成瘾啊!要不然,他们这些人的脑袋只怕就真的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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