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还不至于对好仁上厕所或者洗澡之类的感兴趣。
他主要是要确定,好仁一直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所以,看的,都是好仁的一些生活小细节。
【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文朗耳朵上挂着的蓝牙耳机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闻声,抬起了头来,环顾了一下四周。
现在,他正独自坐在一家很小很惬意的咖啡馆里。
之所以会来这,是因为又接到了上次那个要挟者的电话。
对方非常地狡猾,用的是不记名的SIM卡,而且,在跟他第一次通话之后,就一直关机,一直联系不上。
第二次打来,是在时隔一个月之后。
对方当时问他准备好钱没有,并告诉了他见面的日子和时间,却并未提及见面的地点。
直到今天,在约定时间的二十分钟前,文朗才接到了他的第三通电话,按他的要求,把钱带到了这里。
时隔已经将近两个月。
文朗有心要会一会这个聪明人,一坐就在这里等了三个多小时。
接下来的下午,他都不打算回公司了,所以他不赶时间。
因为可以以上帝的视觉窥看好仁的所有,所以,他也不闷。
只是,咖啡真的不能再喝了。
把自己面前的空杯子推开,他向侍应招了招手,要来了餐牌。
他为自己点了一份点心,外加一杯牛奶。
末了,他又继续低头,看看好仁此时正在做什么。
蓝牙里头,传来了男人的嗤笑。
【你真是有够变态,禁锢一个男人,而且还偷窥他的生活日常,看得是津津有味。】
文朗听来,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但是,很快,他的眉头就舒缓开来了。
他说:“你管我。”
文朗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当时不直接干掉好仁。
可能,是因为在他的心底里早就对好仁抱有疑惑。
他和好仁接触的次数不多,但是,却很有印象。
因为,好仁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很怪。
那里面,有激动、有愧疚,而更多的,是莫名的情愫。
这里面内容太多,文朗读不出来,虽然不追问,但是心里难免困惑。
而那天雨夜,好仁垂死前的一句话,更是让文朗犹豫了。
那个时候,文浩正巧找了过来。
文朗的警觉性很高,听到动静,立马就起身,把好仁架起,拖到了一旁黑暗的角落处躲藏起来。
堆得比人还高的废品阻挡了文浩的视线。
再加上文浩很焦急,没有注意到身边,左盼右顾了一会儿,选择了一个方向,冒雨追了去。
好仁那时已经休克了。
没有呼救,就没办法获得解救。
文朗抱着瘫软的他蹲在湿漉漉脏兮兮的阴湿角落,全身湿透,很冷。
末了,考虑了一下,文朗还是放弃了最后的下手机会,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朋友,然后把好仁送进了医院。
文朗从没指望好仁挨了那一下还能够醒过来。
但是后来,好铭从家里回来了,得知好仁失踪,到蒋家去闹过好几次。
一来二去之后,即便是装作对好仁的失踪毫不知情,听到好铭说已经报警,文朗的心就已经坐不住了。
于是,在确认好仁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之后,文朗又找人冒认好仁的亲属,把好仁接出院,禁锢了起来。
他雇佣了专业的医疗人员来照料好仁的伤。
直到,好仁醒来的那一天。
明知道,这样做对保守秘密没有用,但是,他暂时还是打算冒这个险。
【你打算什么时候处理掉他?】
那个男人又问。
文朗微微抬起了头来。
但是,他的眼睛却没有离开手机屏幕,而是说:“快了。”
虽说把人给控制好了,但是也不能一直这么养着到老吧?
所以,直接解决问题是迟早的事。
西点和牛奶都端过来了。
文朗对侍应笑了一笑,末了,又看了看手表。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很快,一个下午就这么耗掉了。
华灯初上,到了夜晚。
晚上大概七点多、八点的样子,外面下起了雨。
涌进小咖啡馆里的人多了起来。
大多是没有带雨具的,都打算干脆在这里留驻。
文朗下足眼力,密切留意着这一大堆新进来的客人。
形形色.色的客人,来了又去。
雨停的那一会儿,走了不少。
很快,雨又大了起来,街上少了走动的人,小咖啡馆里自然没什么客人再进来了。
时至九点,文朗的手机响起了电源警报声。
手机提示,他的电源仅剩下已经不到百分之五。
手机自动进入节电模式。
文朗不禁有些着急了。
他对手机那头一直保持着通话的男人说:“我手机快没电了。”
很快,一个身穿蓝黑色休闲服,戴着兜帽的年轻男人冒雨跑来,推开小咖啡馆的门走了进来。
文朗抬眸,与他视线对上,男人面无表情,向他走来,然后,在他背后不远一张靠墙的小三角桌边坐下。
文朗把通话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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