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说得如此自信,除了战神估计也找不出几个人了,武将们大都表示佩服,可皇帝的脸色却难看了起来,明知夏国有异动,他又怎么可能调动西北军?外患远远比内忧更恐怖,特别是来自夏国的。
“霍爱卿的心意朕知道了,但夏国狼子野心,西北军不能动。”
明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的,皇帝还是不得不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夸赞安抚,霍烨霖矫情的道:“陛下所言极是,那五王作乱要怎么办?”
“元冽,你如何看?”
皇帝差点呕出一口老血,干脆不搭理他了,直接转向裴元冽,他今日召集他们来的目的,实际上只是为了裴元冽,五王作乱,杨家军和他的龙虎营都能应付,但他只想消耗裴元冽的铁甲卫,再说了,沈凉手里还有幽冥暗卫,他们夫夫俩去的话,不用他费自己一兵一卒就能解决了,何乐而不为?
“我能怎么看?舅舅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中血残阳,无法出战呢。”
早就料到他肯定会找自己,裴元冽吊儿郎当的搬出血残阳说事儿,除了他们自己人,目前还没有人知道,他的血残阳早就解了。
“朕看你的铁甲卫个个都强横得很,你这主帅完全可以留在中军帐指挥,不用亲自上战场,再说了,你也可以效仿卫老将军,带王妃一同前往,王妃的幽冥暗卫不是也能助你一臂之力?元冽,你都二十几了,不能总不入仕吧?趁此机会建功立业,顺势进入朝堂议政不是正好?”
难得的,皇帝竟没有像以往一般勃然大怒,而是如长辈般循循善诱,不知道的人指不定以为甥舅俩感情多好呢,可惜在场哪个不是成了精的狐狸?众人虽没发言,心里都不约而同的表示,为了让裴元冽率领铁甲卫出战,皇帝也真是拼了。
“入什么仕?我没想过入仕,舅舅你就别逼我了,如今我可怕死得很呢,为了不让凉凉年纪轻轻就守寡,我得好好活着,若舅舅想让铁甲卫为国效力,那就再等个十几年吧,等到我们的长子年满十五,我就将铁甲卫传给他。”
他凶,裴元冽比他更凶,他采取怀柔政策,裴元冽也不介意陪他随口胡诌,总之就是一句话,只要铁甲卫在他的手上一天,他就绝对不会出战。
“碰!”
“裴元冽!”
再等十几年,那时候他还在不在人世间都还两说。
皇帝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瞪眼拍案而起,裴元冽三个字沉重的回荡在御书房中,可他本人却是不痛不痒,懒懒散散的嬉皮笑脸道:“舅舅你可真逗,杨帅还在这里,杨家二十多万大军也修养好几年了,你不用就算了,为何总是盯着铁甲卫?还有在座的诸位将军,他们不是不愿意领兵出战,你一个兵都不分给他们,让他们如何出战?”
谁都不敢说的话让裴元冽一次性全都挑明了,远的不说,淮阳候父子难道不是强兵悍将?可皇帝一个兵都不给,让人怎么领兵出战?报国无门,不过如此!
“你……”
皇帝最恨的就是他们夫夫俩的口无遮拦,指着他的手抖得跟鸡爪疯发作一般,候在一旁的杨安默默送上他的药丸。
“陛下!”
就在两人皆等着下一次争锋以对的时候,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跪在大殿中央低眉顺目的说道:“陛下,闽中急报!”
“闽中?”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的皇帝眉头一皱,闽中可以说是大秦的粮仓,每年大秦有六层的粮食都出自闽中,如今西南乱了,东北乱了,全国各地都乱了,前不久他才下了圣旨,又提了闽中两成的赋税,难道出事了?
“传!”
“是!”
思及此,皇帝的心情更加沉重,小太监离开后不久又领着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进来,看他的穿着,应该是闽中府衙。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男子估计没见过这样的情景,有些战战兢兢的,皇帝没心情看他发抖,略显急切的道:“闽中何事来报?为何不上折子?”
一般地方上的事情,官员都是上折子禀报,鲜有派人前来的。
“启禀陛下,闽中不日前爆发了农民起义,知府大人已经被暴动的农民关押了起来,无法书写折子,只能拿出印鉴派遣小的亲自来皇城禀报。”
“什么?”
皇帝不敢置信的低吼,怎么会这样?
“你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农民起义与藩王作乱是不同的,影响极大,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发展成全国性的起义,何况闽中知府都被关押了,想必已经非常严重,没有理会皇帝的震惊,谢阁老沉声询问。
“是,是……”
男人看看他的官袍,抖着嗓子磕磕巴巴的说道:“农民起义发生在半个月前,皇上增加赋税的圣旨下达之时,刚开始不过只是一些商户和地主不满,后来一个农户失手杀了想要剥削他们的地主,农户们纷纷响应,不到三天时间,由农民组成的起义军就达到了十万之众,他们围堵了知州府,加上驻守闽中的士兵都是当地人,不知为何也加入到了起义中,他们抓住了知府大人关进地牢中,小的也是九死一生才拼命逃出来的。”
一离开闽中的范围,他就用仅剩的银子买了匹快马直奔皇城而来了,如今闽中究竟如何,他也不清楚。
“该死的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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