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他的西北三十万大军就这样没了?
傻愣了不知道多久的皇帝一跃而起,浑身肌肉都在愤怒的抽搐,凌家军二十万大军从东北战场撤离,廖鹏程早已八百里加急汇报过了,这才几天过去,西北三十万大军也没了?眨眼的功夫,百万大军就被拦腰斩断了一半,大秦还有将来吗?
“陛下,不好了,刚刚得到的消息,西南战事平息,卫家军诛杀了西南王,降兵全部编入卫家军中,卫老将军亲口证实,裴元冽确是先太子遗孤秦云冽。”
这边还没有震惊完,另一边,影卫统领紧跟着现身,有了卫老将军的证实,裴元冽他日就算率兵来犯,那也是名正言顺,毕竟先帝并未废除先太子,按照长幼嫡庶的分别,身为皇长孙的他,确实比皇帝更有资格继承皇位,并且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夏国在他的带领下从一个二流小国一跃成为五大国之一,国力强盛不输给其余各国,他与皇帝,白痴都知道孰强孰弱,加上还有个短短几年就揽尽天下民心的沈凉,一旦他举兵来袭,百姓绝对会一面倒的偏向他,大秦剩余的军队想要阻止他,无疑是痴人说梦!
“怎么会这样?”
皇帝一屁股跌坐在龙椅上,复又激动的从上面冲下来,一把抓住影卫统领的双臂:“卫老将军还有没有说什么?他是不是已经宣布要支持秦云冽夺取皇位了?”
激动的双眼盈满了恐惧,若连卫家都偏向秦云冽了,他的皇位怕是就真的保不住了。
“没有,卫老将军只昭告天下,证实了裴元冽的身份,其他什么都没说。”
对上他的视线,影卫统领冷着脸摇头,皇帝松开他原地滑到在地:“那就还好,朕还没有输,还没有输……”
坐在地上的皇帝呢喃不断,乾阳正宫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不管从哪方面看,他的败局都已经底定了吧,他到底哪儿来的自信确定自己还没有输?
与此同时,太子府。
“殿下,不好了,华岩山传来消息,我们储存的粮草军需全部不翼而飞!”
“什么?”
最近因为裴元冽真实身份的问题,秦云深也是各种头疼,谁能想到,华岩山竟传来如此噩耗,那里的粮草军需可是他二十多年所有的积蓄啊:“到底怎么回事?本宫不是明里暗里都派了人守着吗?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
为了保密,华岩山脚下整个村子的人都被他坑杀了,全部换上了自己的人佯装成村民,暗处也布置了不少的影卫,搬运如此多的粮草军需,就算他的人全都是死的也该惊动了啊。
“殿下,根据下面传来的消息,有人从山的另一边挖掘了一条地道,正好与我们的地下仓库对接,他们就是从那一头将粮草军需全部搬走的,等我们的人发现的时候,数百米的地下仓库全部空荡荡的了。”
将手里的信封递给他,叶添的面色也相当的沉重,没有了那些东西,他们还拿什么去争夺皇位?哪天要被皇帝逼到了绝境,他们就是有兵也没法号令,不能填饱肚子,谁愿意跟着他们干这种一旦失败就得掉脑袋的事情?
“查,你亲自去一趟华岩山给我查,本宫要知道,到底是谁不声不响的偷走了本宫多年积蓄。”
一目十行的看完信纸的内容,秦云深一手捏烂了信纸,一手直指叶添,面色阴沉得仿佛是要吃人一般,二十多年的积累,一朝尽失,不管是谁,他都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是。”
此事于他们而言太严重了,叶添也不敢迟疑,走出去两步后又回头看看他,咬牙道:“殿下,有件事属下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愤恨的坐下,秦云深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心痛得一抽一抽的。
“我们在华岩山的地下仓库多年来从未出事,连太子殿下你都只去过两次,而且我们位于皇城的人基本不会与那边联络,也不存在被人跟踪暴露的可能,盗走咱们粮草军需的人是如何查到那里的?此是其一,其二,此事显然有着精密周详的计划和行动力,一般人不可能做到,综合以上两点,放眼大秦天下,属下以为,怕是……”
说到这里,叶添抬起头看看他,正好秦云深的头也抬了起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碰撞,秦云深抓着椅子扶手的手背青筋直跳,叶添收回视线垂眸道:“怕是只有幽冥暗卫才有如此能耐。”
“碰!”
话音落下,秦云深一脚踹翻了面前的书桌,若真是幽冥暗卫,等于就是沈凉,他怎么能对他如此狠?他到底知不知道,那些东西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殿下息怒。”
早就料到会这样的叶添无奈的轻叹,秦云深猛的一跃而起:“你让本宫怎么息怒?本宫爱了他五年多,这之间不是没有下手的机会,本宫哪次舍得了?为了裴元冽,他竟釜底抽薪,弄走了本宫一生的积蓄,叶添,你告诉本宫,本宫要如何息怒?”
秦云深暴走的粗吼响彻整个书房,换做是别人,哪怕是裴元冽,他都不会如此愤怒,为何偏偏是沈凉?为何?!
“殿下,这只是属下的猜测,也许不是他呢。”
原本想趁机彻底斩断他对沈凉的遐想,见他如此失控,叶添终究是不忍心了。
“呵……哈哈……”
深深的看他一眼,秦云深先是冷笑两声,随后仰头癫狂大笑,除了他的幽冥暗卫,谁还有如此能耐,不但准确的找到了他们地下仓库的位置,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搬走所有的粮草军需?沈凉啊沈凉,他的心未免也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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