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灵点点头,等他驱车离开后,她在门前踱步,左顾右盼,又从大门往里瞧了几圈,才按了门铃。一个看着年轻精神的阿姨来给她开了门。
郁灵开口,“你好,我是郁灵,我来这找......”
“找思白的是吧?他给我说了,快,快进来。”她领着郁灵走过小花园,进门来到一楼客厅,郁灵简单看了一眼,大厅摆设还如以前一般,布置得温馨又干净。
“我是这的保姆,照顾思白一家快五年了,你就叫我李阿姨吧。”李阿姨让郁灵坐下,问她,“是喝水还是饮料?”
“水就好,谢谢李阿姨。”
李阿姨给她倒了杯水,郁灵接过喝了几口,缓解一路上的不适。她拘谨地坐在沙发上,抬眼看了一圈,在进门处是通往二楼的楼梯,她想等下应该不会碰到卫思白妈妈吧?
李阿姨看了她一眼,笑道,“他在二楼,不过他交代要你在这等一下。”
“噢。”郁灵又喝了一口清凉的白开水,“那只有他在家吗?”
“对,卫姐和卫老爷去出差了,还有两天才回来。”
郁灵抓着水杯的手松了几分,人也没那么胆战心惊了,“好,我就在这等着。”
“快七点了,我也要赶着回家了,不然太阳落山了。”李阿姨边说边走进一间房,出门时提了一个米色手提包,来到玄关处,“我要走了,今天思白没让我做饭,冰箱有些吃的你饿了就拿。”
郁灵站起来送她,她摆摆手,出去后关上了门。一时间,诺大的大厅只剩她一个人,她不敢乱走动,重新坐回沙发 上,一边端正地坐着一边等,时不时看着盘旋而上的楼梯,等卫思白下楼。
八点钟,太阳已完全下了山。
郁灵等了有一小时,卫思白还没下来。她垂着头,不停地看手机上的时间,她明明看到了在阳台上的他,悠闲地抽烟——他还是没戒。
快九点,落地窗外漆黑一片,客厅内的灯也越来越亮,她心却完全沉了下去。在脑里思考着选择走还是继续等时,顾清沿给她打来了视频电话。
“伤好些了吧?”
郁灵这几天忙于工作,完全忘了这事,她摸了摸脖子,伤口都结了痂,只是手上伤口更深,还没取下纱布。“好了好了。”
“医药费全部我来包。”
“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顾清沿还想和郁灵聊小玫的事以及后续的问题,她不感兴趣,反而是对他那位佳人甚是有兴趣,可聊了那么多次,脸却是没露过一次,神神秘秘的。郁灵正好有了打发时间的机会,和顾清沿吐槽了她的新领导。眼睛瞟到站在楼梯口的人,她压低了音量和顾清沿说最后两句,急忙挂了电话。
卫思白就这么站着看着她,左腰靠着楼梯扶手,面无表情。她把手机收进包包里,站起来等他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就这么看着她,郁灵刚想提起关于调解方案的事情,他又转身上楼,不过开了口,“上来。”
郁灵愣了愣,提着包包踩上楼梯来到了二楼。二楼走廊和楼梯口相垂直,往左是四间房,尽头是阳台,刚才卫思白站的地方,往右是一间锁着门的房间,开放式的书房和一个小型客厅。她跟着卫思白来到二楼的客厅,在他身后站着。
“坐。”
郁灵不敢坐,接到卫思白回头一记凌厉的眼神,她竟有些害怕。毕竟是有求于人,她也就乖乖坐下。她坐下后,卫思白反而回到了房间里,她又一人静静地坐着,肩酸腿麻。
卫思白回到自己房间,躺在沙发椅上,双眼出神,办公桌上的笔记本屏幕上,是家里摄像头的画面。他闭着眼,感受墙上分针秒针旋转,他就是想让外面的人等着,等的越久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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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灵拖着行李箱上山,以前的每年这个时候,她都是开心雀跃的。可这次,她即使摆脱了酷暑,感受到了清凉,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顾清沿向她打招呼她也没去理会,直接提着行李箱上了三楼,来到自己熟悉的房间。本想先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可她一进门,房里曾发生过的事历历在目,她觉得脑子更乱了。她整理了一下,不仅是行李更是自己的心情,洗了个冷水澡,下楼和顾清沿打招呼。
“你怎么了?”顾清沿倒了杯牛奶,放到她手边,温温的,很适合山上天气。但是,她不是很想喝。
郁灵笑了笑,“没事,来杯酒。”
“你行吗?”
“你说呢,我千杯不倒。”
千杯不倒他不知道,一杯就倒他倒是清楚。顾清沿给她倒了杯度数低的。郁灵一口饮光,他又倒了一杯,她也喝的一滴不剩。顾清沿直接把瓶子给了郁灵,让她自个倒。
喝了很多,郁灵却毫无醉意,越喝脑子越清晰,卫思白妈妈的话一字不落地响在她耳里。
“算了,不喝了。”一点醉意都没有,郁灵跳下高椅就要上楼,顾清沿看她站不稳东倒西歪的,想扶她上楼,被她制止了,“我没醉,一点都没醉。”
顾清沿摊摊手,让她自己回到房间,没再扶她。
晚上有人敲门的时候,郁灵正在阳台处吹着风。
她以为是顾清沿,开门探出了头,“干什么?”
只见来人穿了件领口宽大的白色T恤,黑色休闲裤和登山靴,手臂靠墙,头靠着手臂,嘴里叼着一支除刺的玫瑰花,嘴角勾着。
郁灵面无表情地看着卫思白。心里却是一凉,似乎掉进了万丈深渊,又紧又闷。难道她就要那么快做出抉择吗。
卫思白把花拿到手里,放松地倚在门框上,目光炽烈地看向她,笑的痞里痞气,“小姐,一个人?”
郁灵没理他,放开了门把,走回到床上。卫思白跟着她进来,鼻子嗅了嗅,“喝酒了?”
她坐到了床头,“你怎么来了,今天星期一,你不用工作的吗?”
卫思白没有察觉到郁灵周围低沉的气压,反而心里满是见到她的欢心喜悦,“我老板给我批假两周,我来陪你。”他老板当然就是他自己。他把身上的背包放到桌子上,从里面拿出自带的睡衣,“山下热死了,我先去洗澡。”说完溜进了浴室。
卫思白一洗完澡就上了床,手揽着郁灵的腰拉到怀里,下巴顶到她的肩上,来回磨蹭。他看着她手上的手机,问她,“在看什么?”
郁灵手指毫无意识地滑着屏幕,魂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卫思白在耳边的话拉回她的思绪,她装作不在意地玩手游,“问你一个问题。”
“嗯?”
“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进了水里,你先救谁?”
她话刚说完,卫思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覆在她腰上的手沿着腰来回游走,脸贴上她的脸,凉凉的,闻起来满是是沐浴露的清香。
郁灵不解,偏头看他的时候发现两人嘴巴近的好像已经碰到了,“你笑什么?”她缩起脖子,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我没想到你也会问这种问题,”郁灵想远离他,被他用下巴抵住了肩,又拉了回来,“你想我先救谁我就先救谁。”
他又把问题抛给了她。郁灵闭上眼睛,心里干笑一声。
“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不在了,我妈把我养大的。”卫思白说话间右手压上郁灵的肩膀,使她倒在了身后的枕头上,两人四目相对,“你和她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要是郁灵什么都不懂,单单听他告白的话可能会感动不已,可惜,她只是笑了笑,想坐起来清清嗓子,刚抬了头就被他俯身强吻。
卫思白觉得大概是郁灵喝了些酒,一晚上都心不在焉,怎么碰她她都不在意。他却是内心一喜,觉得两人关系可以再进一步。说话间,他闭上眼吻上了她欲张的嘴唇,又亲又咬,长着茧的宽而长的手掌从衣口滑进她温暖而光滑的腰背,上下摩擦。
郁灵脑子突然清醒了,把他肩膀用力往外推开,皱着眉头甩开还在腰上他的手,“你干什么?!”
卫思白虽然一脸无辜,却又要往前抱她,“亲亲而已。”
“走开。”
看她好像是真生气了,卫思白赶紧坐远了些,等着她消气。
郁灵冷着脸,“这只有一张床,你再去定一间吧。”
卫思白听话地下床,却是穿上拖鞋蹲在她腿边,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像只小狗,“我错了,我保证一晚上都不碰你。”
郁灵还是不说话,他摇着头撒娇,“这么晚了,先让我在这睡一晚好不好?”
“你先起来,我有话和你说。”
卫思白抓起她的两只手放在脸上,“你说。”
郁灵把手抽了出来,低头看他,眼睛里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卫思白像做错事一样尴尬的笑了一声,把旁边的椅子拉近床边,一脸认真和期待地看着她,“说吧,什么事?”
看到他静待她开口的样子,郁灵忽然觉得一股闷气堵在胸中,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她把腿收回到床上,摊开手覆在脸庞上,不想看他的眼睛,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过了半分钟有余,房内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她终于开了口,打破了宁静。
“不如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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