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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河实在好奇。
    李文斌却担心另一件事。
    “眼下还是酒楼的事情要紧。这还只有一块空地,人手都没凑齐呢, 万一到时候……”
    他没把丧气话说下去,可眼里满是担忧。
    州牧办的诗会,那可不是小打小闹,万一到时候他们拿不出地方来, 岂不坏事。
    李文武也是这个想法, 忙说:“林轩,今日我见过何金生推荐的人了, 都是实在人。要不,先用起来?”
    看兄弟俩如临大敌,把兴致勃勃的张河都弄得紧张,贺林轩哭笑不得。
    他道:“阿兄, 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没把握的事?”
    “我既然敢把话放出去,就一定不会搞砸了。距离三月暮春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只要按我的办法来建造,一定能按时造好。”
    他又对李文斌说:“勉之别担心,当初我们一家三口人把房子建起来,也不过用了两个半月的时间。现在我们还另请人手, 交工完全不必担心。”
    这里的房子简单,不像现代的高楼大厦,也没有各种化学用品需要空置通风才能入住。
    只要人手足够,时间上可以说非常充裕。
    李文斌想起自家的房子是怎么从无到有的,心就定了下来,有些赧然道:“那毕竟是州牧,东肃州最大的官,可不好得罪。”
    贺林轩捏捏他的鼻子,取笑道:“那你男人现在可是和东肃州最大的官称兄道弟,还一起吃过饭呢。不得了了,待会儿我得去称一把,说不定重了好几斤,要比昨天更值钱呢。”
    李文斌噗嗤笑出声来,拍他的手,“你当你是阿嫂养的猪么,称斤论两的卖法。”
    张河也乐得不行,“瞧你们兄弟俩吓得,出息。州牧怎么了?皇帝还不是两条腿一张嘴?我还是大将军生的呢,有什么了不起。”
    李文武听得无奈。
    张河这些年吃多了贫困的亏,才变得精打细算起来,一遇到钱的事就很敏感。如今手头宽裕了,他就没了后顾之忧。
    况他武门出身,骨子里有些疏狂,对文官之流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是真的心宽似海。
    罢了,傻人有傻福,大概说的就是他夫郎吧。
    虽然贺林轩信心十足,但一家人还是凑在一块说了酒楼建工的事,如何招人,何时开工,何处买入建材,一一敲定才罢。
    夜里又说到很晚才各自回房。
    第二天,诺儿醒的很早,直往阿父阿爹被子里钻。
    贺林轩抱他去洗漱的时候,小娃娃抱着他的脖子,趴在他怀里拱了又拱。
    这是闹情绪了。
    贺林轩有些惊讶,摸摸他的脑袋,问他:“诺儿,怎么不高兴呢?来,和阿父说说,是不是和你信儿阿兄闹别扭了?”
    诺儿摇头,兀自生闷气。
    贺林轩哄了好一会儿,他才直起身,双手抓住阿父的耳朵,说:
    阿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贺林轩愣了一下,“诺儿想回家了?阿伯家不好吗?”
    诺儿还是摇头,眼圈忽然就红了,把贺林轩吓了一跳。
    阿伯家只有阿兄陪诺儿,阿兄看不懂诺儿说话,只会看书。
    诺儿想回家,家里有阿父,有阿爹,还有黑。
    贺林轩看着他的小嘴巴一张一合,鼻子蓦地一酸,心疼坏了。
    是他们忽略了。
    到了山水镇上,大人每天都在忙自己的事。早上起得早,晚上睡得晚,连吃饭时间都难得聚在一起,难免冷落了孩子。
    诺儿情况又特殊,虽然和李信感情好,但彼此沟通艰难,想必这两天把他都闷坏了。
    贺林轩自责,左右亲亲他的脸颊,说:“是阿父不好,诺儿不哭啊。我们还要在阿伯家住几天,不过以后阿父出门,都带着诺儿好不好?”
    诺儿这才打起精神来。
    诺儿要和阿父一起去,阿爹也一起。
    “好,都听诺儿的。”
    诺儿的脸上立刻放晴,高兴地亲了阿父一口,特别容易满足。
    贺林轩笑起来,但心里却感慨。
    养孩子远远不是吃喝拉撒这么简单,尤其诺儿是这样聪明又敏感,他做的还远远不够。
    李文斌起身出了屋子,就看到贺林轩带着孩子在庭院里的石桌上摆弄着什么。
    他过去问,贺林轩说:“这是风筝,待会儿教你们怎么玩。”
    “啊?今天不是说好要去河边看地的吗?”
    李文斌被搞糊涂了。
    昨天他们和兄嫂商量好,兄嫂负责招建造酒楼的人手,买卖建材。
    他们则带着三十家丁去河边清理乱石,争取这两天清出来,贺林轩还得把每处用地都规划好,方便动工呢。
    贺林轩说:“就是去那里放风筝,不耽误事。对了,信儿过两日就要回书院读书,正好带他出去走走。等会儿叫上他一起,中午我们就在河边野炊。”
    “诺儿,你想吃烤鱼,还是叫花鸡?”
    诺儿的眼睛亮晶晶的,一边张口还一边比划:
    都要,阿父,我都想吃!
    贺林轩笑起来,“行,那阿父都给你做。”
    诺儿笑开了花,李文斌看得心软,没舍得扫他的兴。
    不过还是捏捏他脸上的小肥啾,教训他:“就知道缠着你阿父,阿父累坏了怎么办?”
    诺儿看了眼贺林轩,见他笑呵呵的,也不能指望他替自己反驳阿爹,就皱着鼻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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