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青一个冷眼过去,季晓淳瞬间憋住,捂住脸表示自己没有发笑。
关键时候还是胡小花吼了一嗓子,“看什么看,一个个都不想要公分了不是。”
大队里的人不敢再瞧顾元青,各自低头干自己的事去了,不过还是会有时不时朝顾元青这边瞄的。
胡小花吼完人,来到顾元青面前,抢过他的锄头,安慰道,“第一次干活,没干好有啥丢人的,那些个泼皮懒汉才丢人呢,你不会大娘教你。”
胡小花说完就耐心教导起顾元青来,不多时顾元青掌握到窍门,一锄头挖下去能够不碰到红薯将整颗红薯藤下面的红薯都带出来。
就是握着锄头柄的手心被磨得生疼,一摊开手,都磨破皮了。
顾元青停下动作,准备歇会再干,这时有个人从远方飞快的跑近,嘴里还大喘气地喊着,
“不好了,不好了,扈开明家的小子在山上砍柴从山上摔了下来,大腿上插着根木头,流了好多好多的血,队长快去看看吧。”
刚才还安静的田里瞬间哗然起来,高产大队三队的人,大多数人都姓扈,都亲戚挨着亲戚的,这一听见有人出事,都丢下手头的活,跑去看人。
胡小花也不例外,当下也顾不得教顾元青挖红薯,跑得比兔子还快。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求生欲:上辈子的青青也没有追求过女主,都是那本书的锅,不惯我的事哈(狗头保命)
第8章 救人
顾元青见人都走光,没有迟疑的也跟着上去。
三队的山脚下,此刻已经是人挤人的围成团,看着地上那个被人抬下来的血人,俱都脸色发白。
扈开明一家此刻围着被血沁满了裤腿的少年痛苦流涕,完全慌了神色,高亢的呜咽声如一股哀鸣传进三队每个人的心头,悲哀的气氛瞬间萦绕起来。
扈水兴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人,怒吼一声,“哭什么哭,还不快去队上的卫生所找个医生来瞧瞧,哭就能救人?”
“哦哦哦。”
这时人群里有几个人反应过来,摸了把泪就往一队撒腿狂奔而去,跑到半路又折了回来,原来早就听到消息的一队人带着卫生所的人来了。
看到熟悉的白大褂,众人总算是长呼一口气,有医生在就好。
结果走近一瞧,哪里是什么医生,却是卫生所的两个护士,刚才还松气的人,顿时变得茫然起来。
扈水兴急忙问道,“张医生呢?你们两个娃子能处理这种事。”
两个护士看着年纪也不大,凑近地上躺着的人一瞧,看到他大腿上还插着根木头,血还不停地往外冒,俱脸色一白。
其中一个护士还能称得上镇定,连忙回话,“张医生前两天被镇上的人给抄家了,说他搞资本主义,早就带家眷给跑了,现在卫生所就剩我们两个。”
扈水兴一听,双眼怒红,睚眦欲裂,狠狠地踢了下身旁的松树,怒骂一声,“狗日的东西。”
也不知骂的张医生还是搞运动的那帮人。
松针簌簌下落,两个护士被气极的扈水兴吓了一跳。
扈开明此刻膝盖一软跪在两位护士面前,老泪纵横,伤心欲绝,“求求两位医生救救我儿吧,他才十七岁,他命不该绝啊。”
旁人也忍不住开口,“两位医生行行好,扈家华还年轻,他若是不行了,让扈开明两口子下半身可怎么活啊!”
两个护士双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不是我们不救,实在是没法子救,我们两个都是卫生所开办以后才招进去的,平时就负责打个针取个药,像这种需要动刀子的活,我们做不来的。”
两护士的话,听得扈开明一家摇摇欲坠,他家就这一个儿子,要是这么去了,他们下半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扈水兴脸色也是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咬咬牙,重重地说,“既然大队的卫生所不行,我们抬人进城,城里的卫生所肯定行。”
两护士忙拦住,“不行啊,扈队长,扈家华本就受了重伤,失血过多,从高产大队到镇上二十多里路,光是用牛车都需要好几个小时,而且山路陡峭,用牛车肯定不行,用人抬,抬到镇上还能有命?”
扈水兴被两个护士弄得烦躁不已,“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给我说个救人的办法。”
两护士呐呐无言,憋了半天没有憋出一个字来。
这时顾元青和季晓淳也赶了上来,将这一出闹剧给看了十成十。
出事的人,顾元青还认识,就是昨天给他稻草的一家人,躺在地上的人正是递给他稻草那个青年。
顾元青来不及唏嘘,上前打量着伤者的伤口,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子和嘴唇,苦与没有工具,只能使用最原始的压脉搏方法计算。
季晓淳跟着上前,看到那被血沁黑的伤口,以及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只觉得天旋地转,日月颠倒,仿佛下一刻就要晕过去。
他他他他晕血啊!
好在顾元青检查完伤者及时扶住季晓淳,不然下一刻他恐怕就要在三队所有人面前晕过去。
扈水兴瞥了眼两人,只觉得这两人今天真是不懂事,都什么时候还在添乱,忙用手挥了挥,“今天不上工了,你们回去歇着吧。”
顾元青被误会也不恼,搀扶好正在晕血的季晓淳,对扈水兴说道,“队长,我有办法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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