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皇上您第一次举办狩猎,到时候史书上肯定会记载的,要是发生什么意外那岂不是...”
顾余说话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抬眼瞥了一眼邵桀:“岂不是让后人耻笑。”
“放肆。”
邵桀一拍桌子,咣当一声一掌上去让这室内麻木的众人心头染上了惧怕的成分。
室内的众人吓得赶忙跪了一地,请罪声此起彼伏。
顾余站在那里既没有像以往一样跪在地下请罪,也没有求饶而是平静的看着邵桀。
这是顾余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这么平静的看着这些上位者。
因为他从邵桀的眼中并没有看到怪罪。
相反当皇上的总是喜欢棋逢对手的人。
就比如说出身世家的段业,能让皇上那么容忍还是看重了才华。
邵桀看着一点都没有露出害怕的顾余,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欣赏:
“朕知道了,会安排下去。你也是好心,不必害怕。”
说完看着顾余也没有像是别人一样突然表情放松的松了口气,而是仍然平平静静的站在那里。
“从今天起你就伺候朕的日常起居,贴身伺候吧。其他的事情不用管了。”
邵桀顿了顿想到了如今的司礼监是段业,这个人当了许久的司礼监了看来他还是心理膨胀了。
要是自己在那么等下去还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
“好好做,到时候提拔你当司礼监的掌印。”
邵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顾余:“就是当东厂的头儿也不是不可能。”
顾余内心一阵无语,这算什么用完就丢?
这压根不是奖励而是把他推到了段业的对立面。
相信这番话段业知道了肯定对自己麻烦无比。
顾余弯腰,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奴婢谢过皇上。”
段业站在门外全程听完了屋内两个人的对话。
精致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转身走的衣袖翻飞,脚步迅速。
段业忍着笑意一路回来宫中的司礼监,‘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一个人在屋内无声的大笑,笑得浑身抽搐,笑出了眼泪。
邵桀也就这点能耐了动不动就拿撤他职位的事情威胁。
上次这么说还是他们两个人单独的。
虽然这次对着一个人许下了承诺。
可他教授顾余毛笔字的那段时间他对于顾余也算是有了一个了解。
那孩子对于宫中这些事情向来看不上,内心仿佛像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学究。
顾余是绝对不会对上他,绝对不会对这些感兴趣的。
段业在房间里待了一晚上没出来,期间没有吃喝任何东西。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如同没有人在,门外的众人皆是一副面面相觑。
消息传到顾余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顾余听闻那晚段业就站在门外听完了全程又把自己关到了房门中不吃不喝,吓的一大口茶水喷了出来。
顾余拍了拍胸脯惊魂未定的喘息。
邵泽看着顾余这么大的反应挑了一下眉毛。
难不成外面传的都是真的?这人要接替段业的地位了,皇上厌弃了段业?
“恭喜你啊,你这升官发财的速度真是快。”
邵泽酸溜溜的啧啧了两声,他一个皇子都没有得到什么呢,这人居然要成太监之中的第一人了。
这才用了多久,不到半年吧。
这速度真的是后宫中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的。
顾余诧异的看了一眼邵泽,无语半响:“奴婢哪里升官了?还不是成了一个贴身太监而已?”
这熊孩子凑什么热闹。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看戏的不嫌事大。
“段业都要死了,你就要接替他的一切了。这还不算发财?难不成你想当皇上不成?”
顾余听闻一口口水差点噎住自己。
这人是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自来熟的?好像是从送了礼物之后就变的一样了。
变的脸皮越发的厚实了!!
“段督主怎么就要死了...奴婢不稀罕那劳什子东厂司礼监。”
邵泽眼中疑惑闪过,这都瞧不起果然是想谋朝篡位?
那...选择他是不是因为他好控制,到时候推他上位,这人做背后的控制之人。
邵泽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很快又重新笑了起来,漫不经心的问:“这你都看不上你这么努力是要什么?”
说完觉得自己口气不太对,赶忙又补救了一句:“毕竟我也算是你选择的主子,有权利满足你的内心。”
顾余听着笑了一声,随意的说道:“只是想要将来出宫而已。”
然后找一个人相伴一生,收养几个孩子。
“这还不简单,你当上东厂的督主之后宫外你想买多少宅子不还是随意,到时候想要多少女人伺候也是随你。”
顾余眼睛望着邵泽,认真的看着:“奴婢说的出宫是脱离奴籍,到时候...”
邵泽打断了他的话,眼睛睁的大大看着顾余,那眼睛里慢慢的不可思议。
“你可知道你一个太监出去生活多么的难?”
“宫里面是习惯了这些,可是外界的人对于你们这个身份多是鄙夷,唾骂。”
“认为你们根本不是正常人,不男不女。这样你可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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