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桀眼底出现了恍惚,他依稀记起以前他是问过顾余愿不愿意来服侍他的。
他给他出宫的自由,他记得这人坚定的拒绝了。
当时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宁愿死也要留在他身边伺候,不愿意出宫,也不愿意做一个男宠。
邵桀瞥了一眼还在小声啜泣的人,语气平淡下来:“在哪里强迫的你,你可回答仔细了,要是有一句假话,日后可是生不如死。”
“是在魏王接奴婢从别苑回来的那个晚上,在秦家酒楼。”
邵桀冲着空气中挥了挥手,闭上眼睛不语。
顾余抿着嘴唇静静的跪在原地。
他说的话里半真半假,具体房中做了什么,就是查出来也不怕,毕竟那会儿子真的是邵泽强迫的。
虽然,他也有爽到就对了。
一柱香之后,一个黑衣人快速略过窗户,跪在邵桀耳边嘀嘀咕咕的汇报查到的消息。
“行了,下去吧。”
邵桀弯腰扶起来地上的顾余,脸上带了些许笑意:“既然魏王已经强迫于你,现在看来也不会放过你的,那你以后去魏王身边就是。”
顾余惊讶的抬头。
“昨天在朝堂上的事情你也知道,朕要派遣魏王前去边疆支援异姓王。”
看着顾余点点头,邵桀笑得意味不明:“你就跟着魏王一路前去,给朕好好的监督他,有任何的不对劲立马汇报回来。”
顾余眼睛一闪,低低的应了声是。
邵桀拿出来桌子上拟订好的圣旨递给顾余:“去宣旨吧,朕今天早朝已经给魏王赐下了封地。”
“到时候把五万大军送到边疆之后,你要回封地治理。”
顾余这下子再也忍不住,失声说道:“奴婢一个人治理吗?那魏王呢?”
邵桀笑了一声:“魏王是朕亲自封的宁远将军,他得留在那里跟随着异姓王一起打仗。”
眼睛看了一眼一脸为难的顾余:“至于你,你就先去封地治理,好好的把握住机会,把封地的人握在手里,静等魏王回去。”
“这……”顾余为难的看着邵桀,半响小声的说道:“皇上,奴婢一介卑微的太监,只怕当地的豪申,官员不服。”
“要不然,”抬起眼睛瞬间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两只手比划着:“要不然您赐给奴婢一个信物,谁不服就杀了谁。”
邵桀哈哈大笑:“你这小机灵鬼。朕知道了,到时候你走的时候,朕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赐下去,给你造势。”
顾余听罢脆生生的应了一声,拿起手中的圣旨冲出了房间。
邵桀眼中含着笑意一路看着顾余消失在拐角处,也不在乎顾余的失礼,悠悠然的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
眼角扫过刚刚上前献媚的小太监,眼中厌恶闪过:“来人,拖出去割去舌头,喂狗。”
眼睛看一圈周围站着的人,目光冰冷:“朕的勤政殿不是让你们八卦的地方。倘若下次,朕在看见谁嚼舌根嚼到朕面前,就不只是拔了舌头这么简单了,可记住了!”
周围宫人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闻言跪了一地赶忙应声:“是,奴婢们以后绝不敢再犯。”
顾余一个人捧着圣旨大摇大摆的出了宫,朝着魏王府的方向而去。
今天可是邵泽新搬迁的日子,别的礼物咱也送不起,这圣旨来的颇为时候,就送这个就好了。
想来,邵泽定会欢喜。
皇上真是一个大好人,他正想着怎么陪邵泽前去边疆,现在机会就来了。
他正愁着邵泽封地和战争怎么平和呢,皇上就说让他去。
这让他去和邵泽自己去,能有什么不同。
反正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且还过了明路。
顾余现在真想仰天大笑几声,奈何他就怕身边跟随着暗卫监视他,谁让他刚刚在勤政殿坑了一把邵泽。
顾余踏进魏王的之前还想着,怎么说也是一个王府,肯定很华丽,很富贵。
可他现在看见了什么。
刷着简单漆的几根柱子,普通木料搭建的房子,地下踩着的砖也不是皇室专供的砖块。
慢慢往前走着,眼睛瞟见了一处湖水,从远处看着绿油油的颇为清澈。
顿时露出一个笑容,一抬脚跑过去
下一秒嘴角一抽,谁能来告诉他这个湖水上方还漂浮的垃圾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跟随着的管事看了一眼,结结巴巴的说道:“顾大人,您别介意。王爷说索性他也在这里住不了多久,还不如不收拾,凑合几晚就是。”
顾余抬眼扫了一眼笑的讨好,眼中明显有巴结之意的管事:“你是皇上吩咐下来的?”
“不是。老奴是临时过来负责的,监督着这些工匠完工就走了。”
“哦,不是就好。”顾余松了口气,眼中闪过嘲讽:“要是都像你这样,魏王他还不丢死人。”
话落顾余迈开步伐离开湖边,也不去管身后管事的脸色,嘴角始终挂着嘲讽朝着前方走去。
按照热心宫人的指示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邵泽的房间。
推门,转身看着脸色五颜六色的管事,大方的一挥手:“行了,你回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了。”
话落关上门,眼睛扫视了一眼室内的摆设,嗯,看起来比外界好多了,还行。
放下手中一直握住的圣旨,左右看了看毫无一人的室内,转身朝着一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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