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开口打断段业的话语:“太子殿下教给你,我才放心。
你放心,到时候太子不听话了你想打就打,打死也无所谓。”
众位官员:果然不是亲生的不心疼,恐怕皇后早就想弄死大皇子了吧。
“您当真?臣就是打死也无妨?”
顾余点点头,“是的。只不过打死了,你赔一个一模一样的孩子给我就行了。”
段业没好气的叹了口气。
他不是不知道这对夫夫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把朝政全部交给他,他们两个好快些去游山玩水。
可他又不忍心看着顾余被困在这个皇宫。
“臣遵旨。”
听到回答,顾余冲着邵泽眨眨眼,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邵泽伸手捏住顾余的双手,无奈一笑。
“这下好了,我们离出宫又近了一步。”
顾余点点头,笑得开心:“这孩子长的就是慢了一些。现在孩子还小,等过上几年,我们就彻底把国家交给他。”
“嗯。都听你的。”
……
永平十年,春。
“皇上,皇后。太子殿下到。”门外传来宫人的通报之声。
邵逸一进来二话不说,一撩衣摆,就跪到了地上。
邵泽笑容一落,面色沉下来:“起来,你这样让宫人看见影响多不好。还有没有身为皇太子的尊严。”
邵逸泪眼朦胧的摇摇头,声音哽咽:“儿臣,儿臣不愿意您和爹爹离开,宫中不好么。为什么要抛弃儿臣离开。”
邵泽听闻面色柔和下来,伸手拉起来邵逸,这才温和的开口:
“宫中很好,逸儿也很好。只是朕早些年,答应过你的爹爹,要带着他游山玩水,看遍天下。逸儿这是要让父皇失信么。”
邵逸摇摇头,“父皇,爹爹。逸儿还小啊,你们就把这么大的国家交给逸儿,逸儿哪里能够独自完成。”
邵逸边说边大声痛哭起来,抛弃了从小人小鬼大的心思,抛弃了应该受的礼节。
此时的他只是一个害怕失去双亲的幼童。
邵泽无奈一笑,狠下心来不顾邵逸的恳求,径直嘱咐:“你今后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多多询问摄政王。
他是能相信的,切记不可对他疑心。他是你皇祖父最喜爱之人,是跟我们一家的人。
外头那些官员沈舟是可以相信的,其他的你要多留个心眼。”
邵逸见到邵泽已经开始对他殷殷嘱咐,吸吸鼻子止住眼泪,连忙把话语一字不落的全部记在心头。
他知道这件事情是更改不了的,父皇一旦决定的事情就没有更改过。
“另外,你一定要收回异性王府的兵权,他们家势力太大了,恐怕不会很安分。”
邵逸点点头,“儿臣知道了。那父皇之后还会回来看儿臣吗?”
邵泽一愣,呆呆的看向坐在一边始终没有说话的顾余。
顾余招招手示意邵逸上前一步,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这才笑着开口:“你每年生辰之时我们会回来。”
“真的吗?”邵逸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顾余,声音重新充满活力:“爹爹回来看儿臣的时候,一定要多带一些好玩的东西呀。”
“好。你以后在宫中如果遇到什么困难解决不了,就给我们来信。联络的方式你具体问摄政王。”
“好。”
邵逸抱住顾余的腰深深的汲取身上的味道,像是要把这个人的气味的全部记在心头。
良久,邵逸放开顾余。
退后几步,郑重的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儿臣在这里祝愿父皇,爹爹玩的开心,身体平安。”
次日邵泽在朝堂之上禅位于年仅十岁的皇太子,并指定了几个大臣一起辅佐。
满朝文武听到这个消息也没有太大的意外。
早在前几年邵泽就把权利逐渐下放到了东宫,这个时候他们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真心或假意地挽留了几番,见到邵泽态度坚决,只能妥协。
从离开京城到现在已经又过去一年了。
这一年之中他们数次接到皇宫传来的信件,信件之上都是零零碎碎的一些日常生活。
期间他们也回去过一次,参加了一次邵逸的生辰大典。
看到邵逸现在越来越有威严的身姿,欣慰之余又觉得他们有些多余。
遂之后,就很少再联系皇宫那边,一心一意的开始了游山玩水的路途。
此刻他们躺在悬岩峭壁边上,两人手拉手齐齐等待着日出。
仿佛刹那间刚刚还漆黑的天空,被阳光打破,照耀了整个大地。
慢慢地山水湖泊染上红艳艳的颜色,丛林之中动物开始了新的一天。
邵泽翻身亲吻在顾余嘴唇之上,小心翼翼的品尝日出的甜点。
两人拥抱在一起的画面,融合了身后的刚刚升起一半的太阳。
耀眼夺目、天造地设。
“顾余,你于我来说就像是这日出一样,每天睁眼就看见你,每天都是新的希望。”
顾余扬起的微笑,主动亲吻在邵泽的唇角,声音充满蛊惑:“那让我们在这里享受一番美好愉悦之事,如何。”
“好。”
两人重新拥抱在一起,于天地之间融为一体。
余生短短的几十年,只有他们彼此相依为命,相携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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