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向渊平民出身有身居高位有实权在手, 贵族都视他为眼中钉。
贺向渊说:“不熟, 枪打出头鸟,伯纳作为在学校公开挑衅我夫人的贵族, 我当然是先拿他开刀。”
有些事,不是你一腔热血冲上去就能完成的,要有一个理由。
一个不管合理还是不合理的理由。
总要能站得住脚。
伯纳在学校门口,那么多双眼睛可都看着呢, 伯纳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肯定也清楚。
即使后续是伯纳身受重伤,也不妨碍贺向渊在‘偶然’的情况下知道了这件事,然后‘愤怒’的冲出来,替他的爱人报仇不是吗。
贺向渊冷笑一声,不死也得扒层皮。
小布偶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的抬起爪子蹭蹭下巴,往上抬的时候顺手按下嘴边的毛毛,扰了两下缠在一起的长毛,看着自己的爪子又忍不住舔了两下,咬在嘴里的小半只爪子没吐出来,就这么含着了。
就着一个姿势陷入沉思。
贺向渊半晌没得到回应,低头见小布偶等着圆溜溜的猫瞳,浅蓝色仿佛大海的色彩一样,瞳孔向内的颜色逐渐加深,有一种深邃却有迷离的感觉,自己举着小爪子含住,另一只爪子随意的搭在身前,毫无防备的展开腹部。
贺向渊脸上布满了柔和的暖意,他揉着小猫咪的肚子说:“一会要表现得委屈点,我们也好提条件。”
小布偶挪开爪子问他:“那我要是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贺向渊说:“当然是威逼利诱,看看能不能把卡姆登家族收为己用。”
今天的布局远不止看见的那些,卡姆登家族要是识趣,事情还可以谈,如果不行……那这个家族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悬浮车停靠在路边,梵罗停好车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
小布偶藏在贺向渊衣服里不肯出来,贺向渊下车拢了拢外套,把小布偶的存在遮了个大概。
正在这时,单悸从里面走了出来,神情严肃的说:“元帅,都打点好了。”
“好。”贺向渊率先走了进去。
单悸和梵罗对视一眼,纷纷跟上。
说是家宴,也只是简单地在卡姆登家族的主宅摆了一桌子,卡姆登家族说的上话的亲眷都到了现场,按着身份地位从上至下的坐着。
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了风声。
也都知道,这不仅是一顿饭,更是决定了卡姆登家族的未来。
每个人都如鲠在喉,不管面前的饭菜多么精致,都提不起一丝品尝的念头。
贺向渊进来的时候,在场众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过来。
坐在主位的家主见状,想起身迎接。
卡姆登家主年纪大了贺向渊三轮不止,他可不想受了这个礼,被人恶意编排,虽然他不在乎这种事,但是跳蚤多了,还是会觉得烦人。
贺向渊在他刚起身时便说:“不用那么客气,坐着吧。”
卡姆登家主停顿一下,悬在空中倒不知该站还是该坐。
贺向渊直接坐在最末流的位置,单悸在一旁拎着茶壶倒了一杯水,随后站至男人身后,和梵罗一左一右,宛若两个守卫。
手指摩擦着莹白的茶杯,入手冰凉的冷玉被热茶浇灌,一时间冷热交融,杯体渐渐显出温度,茶水的烟气也淡了几分。
明明只是随手的动作,在场众人却无一不觉得喉中一紧。
贺向渊对精神力的掌控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见每个人都瑟瑟不敢发声,贺向渊干脆抬手将茶杯丢向卡姆登家主。
飞至半空中的茶杯,以及其中颤颤巍巍晃荡的茶水,明明下一刻就好像要栽倒撒落,却还是安稳的落到了卡姆登家主的面前。
‘咯噔’一声轻响,是茶杯落在桌子上发出的碰撞。
众人心里纷纷一颤,随即就听见贺向渊看似随意的说:“这茶水幽香扑鼻回味绵长,早就听闻家主喜欢古茶,这是我费了不少力气找人弄过来的古董,还请卡姆登老先生品鉴。”
卡姆登家主拿起茶杯,少抿一口。
“家主!”在所有人惊惧的目光中卡姆登家主摇了摇头,放下了茶杯。
没……没死。
茶水是没毒的。
卡姆登家主说:“这茶确实不错,贺元帅就这么随手送了人不觉得可惜?”
贺向渊招了招手,单悸又上来给他倒了杯红酒,看着酒杯中玫红色的酒体,贺向渊淡淡的说:“这种东西我喝不来,不是我的就算再好,迟早也只是用来推换交易的物件罢了。”
“可若是不想成为交易的物件,面对如此滚烫的茶水,元帅想必也会头疼吧。”
“呵。”男人的笑十分嘲讽,轻蔑的眼神撇过,左手微抬,拇指和无名指轻轻擦过,应声而来的是‘啪’
的一声脆响。
卡姆登家主看着面前碎裂的茶盏,耳边是贺向渊的声音:“会反抗的东西我还留他做什么?您说是不是。”
碎裂的茶杯刺破手掌,卡姆登家主看着掌心的血红叹了口气,“元帅说的是。”
抹去血液,卡姆登家主缓缓抬头,原本就布满褶子的脸颊好像又苍老了几分,“我卡姆登家族手底下也只剩下几个公司和第五军团可供人使用,元帅若是感兴趣,那便拿去吧。”
“这事不急。”贺向渊见事情有了下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说:“您家的伯纳·卡姆登可是做了不少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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