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云星月背后的廖老不为所动,他想要看看云星月怎么处理。
倒是云星月身侧的沈从年看了过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心的神色。
“老人家,我的老师既然放心让我来给您看病,肯定是相信我能够帮助您。让我先帮您检查一下,要是我说得不对,再换我的老师来,您看怎么样?”
老爷爷有些犹豫,他看了一眼廖老笃定的模样,到底点了点头。
云星月给老人家把脉,然后查看了他的舌苔,问了他的饮食和发病时的症状。
这一次,云星月没有借助超级图书馆的扫描功能,而是依据自己学习到的医学知识,对老人的病症进行辨识。
“您的情况属于风湿性头疼,跟您年轻的时候经常下塘挖藕有关。您仔细想一想,是不是每次感冒之前头疼特别厉害?每逢阴天和下雨,也会头疼,对不对?”
“你说得没错,可是我为什么是头疼?不应该是腿疼吗?”老人家怀疑道。
云星月微微勾起嘴角,用最浅显易懂的医学知识跟老人家解释了一遍。最后,赢得老人的信任,云星月给他开了两副中药方子。
“这副药煎水吃,每日三次,持续一个月。然后,再换成这副中药,同样持续一个月。您呢,平时最好能够戴个帽子,饮食清淡,少吃辣椒。”
紧接着,云星月迎来了好几个病患,他们都是一些常见的疾病,云星月问诊也越来越熟练,下药的药方让背后的廖老频频点头。
沈从年本就是医生,他的药方廖老并没有插手,但是云星月开的药方都是经过廖老同意的。
中午吃完午饭后,廖老给两位学生开了一次小结会。
“从年,你看看星月开的方子。”廖老此刻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满意两字。要不是这次医疗援助,他还不知道云星月比他想象中更有学医的天赋。
如果云星月跟沈从年一样,有过完整的医学教育经历和从医的经验,廖老一点也不会惊喜。
毕竟,他们面对的都是一些常见的病症。
可偏偏云星月是一名刚刚参加完高考的十八岁少女,她的医学知识积累与理解,已经超过了很多医学院的硕士研究生。对于医生这个行业的人来说,不经过几年的实际问诊,很难真正理解在学校里学到的医学知识。
云星月是个例外,她对医学知识的充分掌握和理解,让她在问诊的时候选择了最适合对应病症的药方。
依次看完手中的药方之后,沈从年抬头看向云星月。
“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师妹……”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中,沈从年受益匪浅。这些药方其实沈从年都见过,也开具过,可它们是不同的。云星月在原有药方的基础上进行了调整,换成了更加对症的药方。
廖老的助理跟在云星月身边,将病患的情况和药方全部记录下来,这是一份令人深思的医案。
“沈师兄,我以为中医讲求的就是一个变字。一样的病症,放在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的患者身上,应该有所改变。从来没有一种药方是万能的,只有因人而异的药方。”
这一天,云星月的话对沈从年以后的职业生涯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别小看了这药方之中的一点点变化,如果不是对药性和病人情况的充分了解,根本没有办法发挥其功效。
这也是廖老和沈从年对云星月另眼相看的地方,他们深刻地体会到,云星月对于药理和医学基础知识的掌握,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才能做到驾轻就熟。
因为云星月还选择了其他三位导师,所以第二天,云星月就换到了苏木导师的身边问诊。
苏木导师擅长的是外科疾病的治疗,尤其是骨科疾病,其医术可以说是全国之首。
“医生,求你上我家去看看我家男人吧,他已经在床上躺了八年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将他抬到这里来。”一位头发花白的妇女双手合十,祈求地看着苏木导师。
经过登记,云星月诧异地发现,这位看起来很苍老的妇女,其实今年才三十五岁。到底是多艰难的生活,才让她看起来跟五十多岁的老人一般?
苏木导师没有犹豫,当即带着云星月和另外一名学生前往求医者家中。
穿过古老的堂屋,云星月跟在苏木导师的身后,来到一排红瓦的泥砖房面前。
房屋面前有一条宽约五十厘米的沟,想来应该是下雨时用来排放屋檐水的。
云星月注意到,面前的房屋十分潮湿,墙角还有绿苔,哪怕是在晴朗的夏季,房间里的地面依然是湿润的,空气中飘着一股子霉味儿,像是木质家具受潮的味道。
“当家的,我把医生给你请回家了。村长说了,他是治疗骨科方面的专家,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
中年妇女说着,红了眼眶。
她的男人今年才三十三岁,自从二十五岁有一次干活扭伤了腰之后,就一直躺着。
苏木导师没有让学生出面,他亲自动手给病患检查了身体。问诊完成之后,他再示意身后的两位学生上前查看情况。
他沉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云星月真正给男人检查了之后,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她甚至不惜动用超级图书馆的扫描功能,给患者做了一次身体健康状况深度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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