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燚“……”
突然想起什么来的苏澜心里一紧,糟糕,殿下不会是知道了吧?都怪她,光想着睡觉,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不过面上,不动声色,仍是无辜的模样。
“那你,急着跑出来,做什么?”赵燚语气稍软。
苏澜委屈地两眼一红,“澜儿睡的好好的,睡梦中感觉到很恐怖的危险,醒来一个人都没看到,还以为太子哥哥出事了,赶紧去找太子哥哥,结果太子哥哥不但好好的,还把澜儿训斥一顿,澜儿好委屈,澜儿好可怜。”
制造出这场危险的罪魁祸首赵燚“……”
他紧拧着眉。
和苏澜同床共枕这么久,他很清楚她睡着了是睡的有多死,雷打不醒的那种。竟然在睡梦中都能感知到外界的凶险而惊醒。
她以前在国公府,究竟过的什么提心吊胆的日子!
苏家三房!很好!
他眼中浓烈的杀气一闪而过,淡声道,“既然没睡够,继续睡。”
都暴露了,还睡什么睡,真看着她们被你咬死啊!
“太子哥哥,澜儿刚才看到地上跪了很多人,她们犯了什么错吗?不是说好了,澜儿的人犯了错,就由澜儿来责罚吗?”
原本,考虑到苏澜也是受害者,赵燚不打算教训她,但是,他不信她真这么懵懂,还跟他装呢!
赵燚嘴角微弯,明明是个如沐春风的微笑,却透着一丝丝阴风阵阵的森冷,“你的权利,孤想给就给,想收回,就收回。做主子的,不知奴才犯错,也就没资格,替她们求情。”
苏澜算是懂了,殿下这是连她一块儿气上了。
她赶紧坐起来,拉着他的手,一副惹人怜的表情,“太子哥哥,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以出尔反尔的。”
这模样,的确换个人立马就能化成绕指柔,偏偏眼前的,素来不解风情,只是冷笑地盯着她,起身就走,苏澜没办法,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太子哥哥!澜儿知错了!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澜儿绝无怨言!”
“错哪儿了?”
“不该瞒着太子哥哥。”
“既然知道,为何还瞒?”
苏澜憋了口气,闷闷地说,“澜儿知道太子哥哥关心澜儿,当时那种情况,太子哥哥若是知道了,肯定会过来维护澜儿的,可是这样就违抗圣旨了,对太子哥哥不好的。”
赵燚怒,“孤是如此,冲动之人?”
苏澜无辜地眨眨眼,虽没说话,表情就写着“难道不是吗”?
赵燚“……”
“而且……”苏澜又道。
赵燚声冷如冰,“什么?”
“那种情况,太子哥哥就是来了,也帮不了什么嘛。”察觉到赵燚越来越气,苏澜敏锐的嗅出浓郁的危险气息,声音抖了抖,越来越低,头也越来越低,完全不敢看赵燚冰一样的脸。
“呵。”
赵燚喉咙里溢出这一个语气,冷硬地扒开她环在他腰上的手就要走,苏澜当然不肯,可手再伸出去抱他却晚了一步,一下子扑了空,从床上掉下去,扑通趴在地上,更要命的是,床下还有个脚踏,边缘正好磕到膝盖。
膝盖处一阵剧痛,苏澜直接哭了出来,“疼,太子哥哥,疼……”
赵燚一听到响动,赶紧转回来,就看到苏澜以一种诡异扭曲的姿势,身子朝地,一条腿还挂在床上,哭起来的时候,更是毫无美感。
他眼底压着无奈,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动作轻柔许多,“孤又不会,真生你气,至于吗?”
殿下居然以为她说是故意摔倒来的。
苏澜抿了下嘴,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她就是不小心摔倒的。
她才不会那么傻弄伤自己呢。
不过,算了,不解释也好。
所以,苏澜只是梨花带雨地望着他,透着股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教训我的幽怨。
赵燚“……”
越发无奈了。
他说,“孤瞧瞧。”
他知道她怕疼,小心翼翼地卷起裤脚到膝盖上,生怕碰着了皮肉。
膝盖上,一块半个巴掌大的淤青,几乎都黑了,破了些皮,还渗出了些血丝。
这点磕磕碰碰,在赵燚看来连伤都算不上,只是一块渗血的黑斑,落在如玉似雪的雪白肌肤上,很是触目惊心,而少女又娇弱的不行,可以想象,她有多疼。
“孤去拿药。”赵燚叹口气,道。
但是,苏澜说,“不要!澜儿怕!不准丢下澜儿!我不准你走!”她死死地抱着他,使劲扭,语气难得地娇蛮。
“总要上药。”赵燚忍着没发脾气。
“叫别人去。”苏澜声音一落,扬声喊道,“小雪姐姐,八姐姐,你们进来。”
喊完就见赵燚表情不善地看她,她理直气壮地说,“还要请太医呢,伤筋动骨一百天,万一留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赵燚额角直跳。
又没断腿,你伤你.妈的筋动你.娘的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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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这里在等太医前来医治太子妃的磕伤,宁王府那边,吴贵太妃已经知道她羞辱苏澜不成反折了一员大将,气得砸了一个茶杯。
“张氏这个蠢货,随便吓唬吓唬就全招了,以前的胆量都被狗吃了啊!”吴贵太妃气得直骂。
身边服侍的,原也是她在宫里时的大宫女,如今也已是管事嬷嬷,和张嬷嬷也有些情谊,便认不出替张嬷嬷辩解了句,“若是平常人,张嬷嬷定能扛过去,只是那是东宫,换谁都会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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