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她看了眼赵燚,赵燚冷面如霜,“孤,就成了试验品?”
“这怎么能叫试验品呢?”少当家立刻纠正他,“这叫寻找真爱!你不想试一试吗?也许你对你妻子的喜欢,只是因为娶了她而成了你不得不去承担的责任,无论娶谁,你都会喜欢的。所以,你应该把目光放的更遥远更开阔一点,找到自己的真爱,免得浑浑噩噩一生,多悲哀啊。”
赵燚冷冷道,“休要拿你,你未婚夫,与孤相比。孤很清楚孤的心意!你也不必,每天换一个说辞骗孤。你心不诚,自然没人会喜欢你。”
“我哪里不诚了?”
但赵燚已经不再理会她,打开车窗,认真观察。
这样一个满嘴谎言的狡猾女人,他绝对不会再尝试套她的话!
若是有苏澜的吐真丸在,就好了。
又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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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才过辰时不久,从城里到城外的寺庙这条街上,已经有不少人,也有不少摊贩。
吹糖人塑糖人画糖人的小摊前围满了孩童,欢快的童声童语不绝;
也有演幻术耍猴戏演杂技的,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包围着,喝彩声络绎不绝。
还有卖小零嘴,胭脂水粉小玩具等等,吆喝声不断。
这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县城。
赵燚已经得出了结论,心里回忆着云州府附近的州县。
越靠近城门,人就越多,马车根本无法继续前行,少当家只好和赵燚一起下车。没走几步,就见拥堵的街道上,人群自发分成两拨,把中间的路让出来,不少人在说,来了来了,开始了。
紧接着,前面锣鼓喧天,似乎有天大的喜事。
少当家虽然长在贼窝,却没贼匪的本事,她很好奇前面是什么,却只能站在人群最后面,根本挤不到前面去,哪怕很努力地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可前面有不少高个子挡着,尤其还有把小孩架在脖子上的,导致她的视野很差,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她幽幽地看了眼身形挺拔的赵燚,多想像那些孩子一样,也骑在赵燚肩上。
哎。
锣鼓声更大了,透过人头间的缝隙,她看到几个壮汉抬着一尊镀金的雕像走过去,紧跟着还有舞龙舞狮踩高跷的,热闹极了。
少当家很费力才能看到一点,但也兴奋地满脸通红,跟着人群一起欢快地尖叫。
街上人越来越多了,少当家的注意力全在街中央的表演,都没注意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偷偷靠近,用力抓住她的手腕。
初时她还以为是有人不小心挤到自己,想让一让,但很快她发现自己似乎在被拖拽。
她是知道这种人多的集会容易出事的,只不过因为待在赵燚身边,又有不少人暗中保护,所以从没有担心过。
但现在,好像附近都没有自己人。
少当家心慌得不行,努力地在搜寻赵燚的身影,好不容易看到他,他也正好看过来,她正要举手示意,就感觉背上被利刃抵住,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想死,就闭嘴!”
恰好赵燚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又转回去。
那一刻,少当家体会到什么叫心如死灰,怔怔地盯着赵燚的后脑勺,顺从地被拖走。
远离人群后少当家终于看清是什么人带走了他。
一个个尖嘴猴腮,满脸横肉,表情更是阴险邪恶,口水都快流出来的下.流模样,少当家一阵恶心。
只是,都还不用她出手,那几个流氓就有一个是一个,毫无征兆地倒下去,空寂的巷子里出来几个人,惊惶不安地问,“太子妃,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看大夫?”
原来冒出来的这几人,却是井八和井五井六,而这位红衣少当家,更不是别人,而是太子妃苏澜。
苏澜顶着少当家的脸,一言不发,委屈极了,眼泪都快掉下来,更是吓坏了几人。
他们发现苏澜被坏人带走就立刻追上来,至少是没看到苏澜被打被羞辱,但来的路上又吃了多少亏,他们确实没看到。
万一被占了点便宜,将来又被殿下知道了,他们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太子妃…”井八不安地再开口,这里毕竟她和苏澜最熟。
苏澜用力抹了一把眼睛,吸了口气道,“不是说了,即使没外人也要叫我少当家。”
“少当家…”井八从善如流地改口,刚开了口,苏澜就闷声道,“我没事,他们还来不及动手。把这几个人交给官府,就当是拍花子。云州知府的信一起交过去,县衙的人才会听你们的。”
几人看了看,井八先和苏澜离开,找了个地方坐着休息,余下的事由井五井六处置。
“少当家不去逛庙会了?”井八看她仍是闷闷不乐的,又不敢乱问,便找了个话头。
“不去了,没意思。”她闷闷地说。
原本是跟殿下一起逛,哪怕他不喜欢自己讨厌自己,她也觉得开心。
可刚刚,殿下都看到她被人强制带走了,他也假装没看到。
他肯定还在窃喜这个小魔头被抓了他终于可以自由了。
哼!
想得美!
他这辈子都休想逃出她的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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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燚出来,并不是为了体验当地的民俗风情,更没兴趣和少当家一起欣赏,所以也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少当家已经远离他,等他意识到,一回头看到那人,隔着一丈远她都还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就一阵生理性的厌恶,立刻又转回去,还不如看这些民间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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