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主子对墨小姐的感情已经如此深了吗?他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但是无论怎么样,他是定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主子。正想着,只见君煦伸出素白的玉手,连头都不抬,顺着药碗的方向端起,一饮而尽。
“主子,墨染阁外的人手已经加大,恒王的人的确在紧盯着。”冷霄敛下心头的思绪,忙恭敬的应答。
“嗯,若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随即出手,生死不论。”君煦冷冽地声音响起,吩咐道。
“是!”冷霄躬身应答,随即闪身离开。
少顷,君煦停了停,伸手,捏了捏已然僵硬的胳膊,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若不是因为他担心自己日后的身子,会不预期的发生意外,他是决计不会采用如此的方法。
恒王是什么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萧然仔细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后,他便知道,恒王对墨墨的兴趣不单单是此次引起的,在这个背后肯定隐藏着自己未曾发现的真相。
他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故意将墨墨的消息传递给恒王,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都只会死。
眼前似是又浮现了,女子言笑晏晏的嘴角,那双晶莹如黑耀般的桃花眸,蓄满了喜悦。而后不知怎么,又想起那天,她看着自己失望的眼神,心下苦涩,缓缓地摇了摇头,复又低头,拿起毫笔认真的书写起来。
只是,他并不知道,若干年后,会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包子,将他所有的书写都悄咪咪地送给宁墨。随即等着他的便是露宿书房。此乃后话,姑且不提。
次日,一早。
墨染阁的院落里,宁煜和楚衣正满地奔跑,其实若仔细看去,宁煜的身量倒明显变得修长,那张稚嫩带有婴儿肥的小脸,正在一点一滴的以肉眼可见速度,消减!
“煜儿,我们该出发了。”宁墨宠溺的眸光看向一人一狼,细声喊道。
宁煜闻言,急忙刹住了脚步,复而返到宁墨的身边,语气可怜兮兮地开口:“阿姐,煜儿可以不去吗?若爹爹回来,看到我们没有在府中,不免会感到孤单,煜儿在此陪他。”
宁墨瞧着他那张皱成一团却故作认真的包子脸,忍不住开口:“我看你是怕见到蔓儿吧。”
昨日传来消息,安阳的姨母今日抵达都城,故此徐氏准备带着宁墨姐弟两人去徐府,等着他们的到来。
“哼,才不是呢!煜儿是真的想陪父亲。”宁煜信誓旦旦地开口,拍了拍他的心口道。
宁墨挪愉地看向他,实在没忍住,嗤笑出声:“昨日父亲特意告诉娘亲,今日下朝后会直接去徐府。”
宁煜闻言,那张小脸皱的更深了,随即认命地开口:“罢了,走吧!只是阿姐,煜儿可不可以…..”
话音未落,便听到宁墨的声音响起,倒是染上的几分严厉:“不可以,楚衣便留在墨染阁看家。”
“阿姐!”宁煜小脸一垮,语气无力的开口。
“乖,你想想上次在西山猎场发生的事,再说楚衣为雪狼,若将他直直带出去,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那后果便不得偿失了。”宁墨细声,安慰开口。
“是,阿姐,煜儿明白了。”宁煜闻言,帮连连保证。
“嗯,走吧,娘亲都等着急了。”宁墨率先开口。
其实宁墨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因着先前发生的意外,君煦将此地彻查一番,但是结果却是并未有什么异常,宁墨直觉告诉她,此事绝不简单。故此,在事情真相并未出结果前,楚衣定要尽量低调行事。
少顷,刻有宁国公府字眼的马车缓缓从大门口驶出,不大一会便到了徐府,宁煜率先下车,而后扶着徐氏和宁墨下来。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从徐府走出,声音温润地开口“你们过来了。”
徐氏看向来人,嘴角扬起一抹笑,轻快地出声:“父亲,你这是?”
徐瑾彬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开口:“知道你们过来,特意请了一天的假。”
徐氏心中一暖,暗道自己这些年因贪图外边的风景,不怎么在都城常住,因此忽略了父亲对自己的需要,想着忙打住内心的酸涩,柔声开口:“父亲在里面等着就是了,怎生地如此着急,小心身体不适。”
还未等徐瑾彬出声,便听到一旁宁煜清脆的嗓音响起:“外祖父肯定是因为想煜儿了。”
在场的众人闻言,看想他认真的小脸,皆失笑的摇了摇头。
徐氏随即吩咐下人将带的礼品搬下来,送到库房,不大一会,便听到一身淡灰色的小厮急忙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开口:“老爷,来了。”
只见,迎面驶来一辆精致的马车,女孩粉嫩白皙的五官映入眼帘。只见陈蔓的眼睛欣喜的看向宁墨他们所在方向,忙激动的出声:“外祖父,姨母,表姐,表哥。”
还不等马车停稳,便径自跳下来,引得在场人的惊呼。
宁煜小大人地摇了摇脑袋瓜,不认同的地开口:“就她这样的,怎么能是女孩子,如此的粗鲁,以后可有的愁了,怕真是鬼见愁。”
他的声音不大,但宁墨就在他的旁边,故一字不差的听到,眼神斜睨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皆是满满的警告之意。
宁煜吞了吞口水,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作势咳了咳,随即扬起一抹讨好地笑脸,求生欲极强的出声:“我错了。她是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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