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林思婷,约莫三十有八,原本清丽的脸庞并未留下岁月的痕迹,许是因着长年的威严,更多了些上位者的气势,更加显得雍容华贵,端庄大气。
她虽不如汐妃艳丽,却正是因着这种独一无二的气质,一下子便吸引了众人的眼球,让人见之生畏。
她原本的身份是林国公的嫡出女儿,当今郭太后是她的嫡亲姨母,当今圣上君渊在被封为太子之初,根基不稳,为平衡各方,是以,由先皇做主,将现在的皇后林思婷封为太子妃。
在渊帝即位之处,便行大婚礼。
据说当时帝后的大婚,颇为隆重,只要见到的人,这一生都难以忘怀。
皇后娘娘,这些年将后宫搭理的井井有条,使得上至朝廷大臣,下至黎明百姓。无不一感恩颂德,但唯一遗憾的是,她至今未生下皇子,唯一的孩子,只有三公主君悠宁。
汐妃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那香囊,她每每看到皇后这幅模样,总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她凭什么?想着,手不自觉轻轻抚上肚子,不疾不徐地走近,扬起一抹绚丽的笑意,出声:“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在场的其他贵女,也都纷纷出声行礼。
“都起来吧,今日是圣上的寿宴,大家都不必拘束,本宫只是听宫中的下人禀告,说有人不小心冲撞了汐妃,本宫不放心,这便过来瞧瞧。
大家该如何便如何即可,汐妃,你身子可有不舒服的地方?”皇后抬了抬手,示意在场的人起身,语气沉稳的开口,将目光看向汐妃,一脸关切的表情。
“回娘娘,幸亏臣妾福大命大,否则怕是…..”汐妃哽咽的应答,似是说到了伤心处,拿出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角闪闪的泪花。
“来人,将刘太医请来为汐妃好生诊治一番,汐妃你也莫要徒增伤心,对腹中的胎儿不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有人告知本宫?”皇后话的最后,脸上的表情一收,语气凌厉地道。
宁墨瞧着两人一来我往,虽看似寒暄,但实则暗藏玄机的话,不由暗暗咂舌,上一世,她进宫的次数寥寥无几,而且也只是和皇后有过短暂的交际。
虽都说她仁义大度,宽和公正,美名流传在外,可宁墨却不怎么认为。
这世上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放眼望去,渊帝后宫的人数,以及皇子们,同其他各国皇上相比,着实算最少的,这不也从侧面彰显出皇后的手段吗?
而刚刚的事情,宁墨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她们所处的位置虽与皇后的寝宫,相差甚远,但却是在凤坤宫,身为一宫之主的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主,大权在握的皇后娘娘,怎么可能如此晚的收到消息。
很明显,如不是此事牵扯出林诗韵,宁墨相信,她是断不会在此时露面的。
想必这个道理,汐妃更能准确无误的明白,才会故作夸张,借机生事。
后宫的争斗,宁墨并不想管,但见她们如此,倒不由的松了口气,至少,汐妃已经将林诗韵当做推她的幕后黑手,不会再死咬着灵儿。
“皇后娘娘,她们怕是都不敢,不如让臣妾来说,是这样的,臣妾今日休息醒来后,便计划着…….”
汐妃柔声开口,将整个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虽并未有任何的夸大其词,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我之所以遭遇此事,都是你那好侄女的手段。
话落,汐妃还故作惆怅的叹了一口气,似是十分为难。
皇后越听脸色的表情越沉,冷眼射向林诗韵同那宫女身上,又在宁墨几人身上扫视,面色看不出喜怒地出声:“韵儿,汐妃娘娘说的可是真的?”
“姑母,不是的,不是韵儿,你要相信韵儿。”
林诗韵原本看到皇后的身影,而涌现出的欣喜,却因她这句话,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管不顾地伸手拽住她的下摆,急急地开口否认。
“林小姐,事到如今,还敢狡辩!人证物证聚在,还差点让宁国公府的宁灵小姐,蒙受不白之冤,哎,若是让宁国公知道,他从小疼爱的孙女却遭人如此暗算,不知该作何感想。”汐妃眼神微抬,语气幽幽地出声。
“汐妃,娘娘,你怎么如此说?韵儿没有….”林诗韵闻言,一个劲的摇头,眼泪夺眶而出。
“还没有?那郭小姐,就在你身边,若是你真没有,她会说未注意?谁人不知你们两个的关系是一众贵女中最为要好的。
她之所以如此说,便是为了给你留颜面,众人都明白的道理,谁知你…..啧啧,真是!”汐妃点到为止地出声,语气的失望是十分明显。
“燕芙,是汐妃说的那般吗?”皇后此时接过话,语气沉沉地开口询问。
“启禀皇后娘娘,臣女什么也未注意到。”郭燕芙瞥了一眼,用祈求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林诗韵,嘴角不着痕迹地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面上秀眉微凝,一副为难的表情,低头,怯生生的出声。
她这幅模样,落在别人的眼中,却是明显想要为林诗韵掩藏,而产生的心虚。
而她的话以及反映,似是压倒林诗韵最后的一根稻草,使她刹那间的身子入坠冰窟,脸色的表情,一片灰败。喃喃道:“郭燕芙,我们不是朋友吗?你怎么如此对我?不是说好的,要帮….?”
“够了,韵儿,你太让本宫失望了,堂堂的林国公府孙小姐,你的礼仪,你的教养,都扔在哪里了?来人,将韵儿送回林国公府,让世子严加教导,短期内,便不要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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