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雅小姐,整个帝都那么多交际花,就数您最高贵优雅,那个贝姬跟您比,就像孔雀和山鸡……”
“我最最亲爱的阿芙雅,您的美貌和气度,我们仰慕已久了,一直想找机会登门拜访,一直到今晚才有机会,能跪倒在您的星光裙下,我觉得自己被幸运之神亲吻了……”
两人言辞猥亵,动作夸张,边说边往她身边凑。
阿芙雅气得粉面铁青,罹骂两人:
“你们是疯了吗?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她是交际花没错,跟贝姬是同行也没错,可这种事情,决不能当面说破,那不叫恭维,叫讥诮!
她明面上的身份,是名媛,出身名门,毕业名校的名媛!不是躺平任嘲的情人,更不是人尽可夫的娼/妓!
沃森兄弟俩不是在奉承她,是在辱骂她。
偏偏两人还说得真情实感,毫无冒犯了她的自觉,阿芙雅勃然翻脸,指着门外赶客:
“马上离开我的家,否则我就报警了!”
沃森兄弟脸上的笑容不变,从兜里掏出一只星铃,按下幻纽,弹出一面三十二吋的光幕,播放一段事先录制好的全息视频。
阿道夫面朝镜头,泠然吩咐她:
“沃森兄弟很喜欢你,想来伊园住几天,你好好招待他们,不要让他们有任何不愉快。”
轻飘飘一句话,惊得阿芙雅瘫软在地毯上,不敢置信自己也会遇上这样的事。
被包养的交际花,不管怎么锦衣玉食,地位都很尴尬,被打、被骂、被嘲、被虐,都稀松寻常,被主人拿出去交换利益,也屡屡发生。
阿芙雅参加舞会的时候,经常听说这样的事,一笑置之,觉得那种悲惨际遇,离她的生活很远很远。
她傍上的男人,是雷焰家族的现任家主,放眼整个联邦,也无人敢染指他的情人。
唿唿十年,她失宠了,落到金主的儿子手中,她也没觉得太难熬,阿道夫跟他年迈的父亲相比,年轻又英俊,除了脾气暴躁一些,是个完美的情人,日子就这样继续苟的话,她比从前还要舒坦。
沃森兄弟的出现,打碎了她的幻想。
原来在阿道夫眼里,她就是一个家族豢养的暗娼,除了供他和父亲发泄以外,还随时会被拿出去交换利益。
今晚是沃森兄弟,明晚又会是谁?
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就会泛滥成灾,她除了忍受,别无选择。
以雷焰家族的卑劣无耻,榨干她最后一丝利用价值以后,不会有任何仁慈,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撵出伊园,泰勒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更何况,她还知晓了阿尔瓦杀人的秘密。
阿尔瓦一定会求助他的父亲,在宝贝儿子和玩腻的情人之间,那位雷焰家主会怎么选,阿芙雅很清楚。
逃!必须逃!
逃到雷焰家族鞭长莫及的地方!
这些人肆无忌惮地算计她,欺辱她,她也不是坐以待毙的小白花,接下来的事情,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无论心里多么懊丧,愤恨,眼前对着色眯眯的沃森兄弟,她都毫无反抗之力。
被他们一左一右按住,拖到伊园深处的蚌床上。
这张床又圆又大,好几个人躺上去也不嫌拥挤,床架是一整块天然红宝石,磨得像镜面一样光滑,铺了厚厚的白熊皮。
一张熊皮,就能覆盖住这么大一张圆床,售价也是极高,比黄金还要贵十倍。
阿芙雅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属于她的,今晚的遭遇,让她醒悟,白熊皮也好,宝石床也好,住了十年的小城堡也好,连同她这个大活人一起,都是别人盖戳过的财产。
她一无所有,没有尊严,也没有自由,金主随意一句吩咐,她就得敞开身体,给垂涎她美色的男人蹂/躏。
更让她感到羞辱的,是沃森兄弟的从容不迫。
他们像主人一样,指挥女仆端来果品,开启香槟,奏响舞曲。
阿芙雅身不由己,被他们灌了一整瓶的香槟,整个人醉淘淘,晕乎乎,沃森兄弟俩却笑得恣意:
“宝贝儿,陪我们跳支舞吧,你的狐步舞冠绝帝都,我们爱慕已久……”
阿芙雅站都站不稳了,哪儿还能陪舞?
她头上精心编制的蓝芋花冠,早就被扔到一边,身上的星光礼服也被褪了下来,身不由己地躺到蚌床上。
巨大的蚌壳装饰得美轮美奂,角落里还藏有按钮,闭合以后,内部也有半间房那么大,顶端还镶嵌了一颗夜明珠,莹光湛湛,照在阿芙雅蜜白的肌肤上,美得让人窒息。
可惜此刻,这份美丽只会给她带来难堪,一整瓶的香槟,也无法消弭她的羞耻和不甘。
她躺在蚌床里,听着沃森兄弟下流的嘿笑声,觉得自己跟帝城那些躲在阴暗巷道里,做着最廉价皮肉生意的女人,没有任何区别。
伊园黯淡,夜色斑斓。
城东一座豪华城堡里,却是另一种场面,阿道夫一手端着香槟,一手抱着刚得到的美人。
她那件女仆装已经脱下来,换成了漂亮的星光裙,整个人典雅娇俏,丽质天成,歌喉婉转得像黄鹂鸟,唱的曲子却不知所云,大约是曼陀联邦某种俚语,悦耳却晦涩难懂。
她不会说联邦星语,也没念过多少书,刚满十六岁,父不详,母亲是富商家的女奴,因为主人破产,被一起打包卖掉,辗转落到沃森兄弟手里,被他们当成筹码,送给阿道夫,换取亲近阿芙雅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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