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法医交流会是这个酒店提供了宴会厅的,显然那些法医的住处并不在这里,想也知道要是南城市政府为了这次会议支出太多,回头就得被人挂网上喷成筛子。
苏言回过神之后已经置身在顶层的高端宴会厅了,瞧见罗兰正冲着她招手,便微笑着上前去了。
接下来不过就是维持表面的礼貌,在一边做好一个偶尔会回应别人夸赞的莫得感情的人偶。郑慧这段日子可谓是满面春风,逢人笑得牙龈都要露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苏家经过闫家的事儿,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今后会更进一步。
垂眸看着杯中的气泡饮料,苏言无聊的想要打哈欠。
突然,她手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隐晦的松了一口气,抱歉的冲着其余人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到一边接通了电话。电话是蔡成济打过来的,二人只是简短的说了两句,就挂断了。
等到苏言回来的时候,面带喜色,语气轻松:“爸妈,真是不好意思,局里来电话了,有案子……”
“去吧去吧,自己注意安全啊!”罗兰挥了挥手,十分关切的模样,毕竟江家两口子早就被自己儿子锻炼出来了,儿媳可比儿子乖多了,最起码还能露个面。
她这么说了,郑慧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也跟着叮嘱两句便摆了摆手。
苏言一刻也不多留,迅速的走掉了,到了酒店外就开车消失在了大路上。
……
南城市城郊通往市区的一条算是比较偏僻的国道上,明黄色的跑车一个刹车停在了警车旁,此时周围已经拉了警戒线,也有不少附近的村民跑出来围观。见到这么一辆一看就特别不朴素的跑车停在这里,都开始窃窃私语。
蔡成济被头顶的太阳晒的警服后背都湿透了,眯着眼插着腰站在路边冲她招手。
苏言下了车之后,周围的议论声便更大了,群众纷纷猜测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受害者家属?
蔡成济则是溜了两声口哨,待到她走近之后调笑:“啧啧啧,江队不在家,言妹子你这是要上天啊?!细皮嫩肉的也不怕晒坏了?”
苏言挑了挑眉:“还不是因为你在电话中说的十万火急的,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回家换,到底什么情况?”
“嘿……这不是挺新鲜的,我和你项哥都想着让你长长见识、开开眼。”蔡成济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警戒线,带着她顺着路边的石子斜坡往下走。
越往前走,这空气中的味道就越不对,最终在一个小拐弯的后面出现了一个露天的旱厕,这会儿项阳正一脸苦大仇深的皱着鼻子听第一个到现场的派出所民警汇报情况呢。
“……”苏言表情有些精彩。
蔡成济看到她这幅表情,十分开心的咧开了嘴,指了指那个用木板搭建在小河上方的露天厕所道:“这个厕所是附近平粮村村民修建的,因为在河水充沛的季节,有许多村民会过来下网捞鱼或者垂钓什么的,也是为了方便大家。”
“受害者呢?”
“就在那个厕所的底下呢!”男人没忍住,噗嗤一声,随即清了清嗓子,恢复严肃的表情:“这条国道平时经过的大车司机也多,很多大车司机都知道这边有个方便的地方,所以偶尔会在这里停下。发现尸体的就是一名路过的大车司机,据他自己的说法是,进了里面脱裤子尿尿,那股子水流就将下面的污浊冲的流动了,结果好巧不巧的露出一张脸。”
他指了指这会儿正蹲在上面马路边上的一个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这哥们儿要吓死了,回头得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不然弄出点什么生理毛病可就惨了。”
苏言听完之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十分豪迈的将裙角拎起来打了一个结,然后走到了那木板搭建的厕所里。顺着脚下那几块颤颤巍巍的木板中间缝隙看下去,一张已经腐烂的人脸正望着天儿。
她回头:“法医和技术科同事呢?”
“方哥带人来的路上,至于法医……张哥不是休年假了吗?那位现在在另一个现场呢。”
“法医不来,方哥也无法进行取证啊。”
“不用着急,咱现在什么都缺就不缺法医,市里不是一群法医开会呢吗?局里领导协调了,说是调沛安市的法医过来,因为咱们去年新上任的李局不就是从沛安市过来的?”蔡成济道:“应该是联系完了,法医一会儿就能和方哥他们一起到。”
苏言点了点头。
过了没到半个小时,方佳茂他们开的警车也到了,之后方佳茂和技术大队的同事引着两个女人下了来,苏言表情微变,这两个人正是她刚刚在酒店看到的,原来竟是沛安市局的法医。
方佳茂便充当了介绍人的角色,先是介绍了蔡成济和项阳,然后就走到了她的身边,笑眯眯的道:“来来来,这是我们南城市局专案大队的刑警,苏言。这两个是沛安市局的法医,很优秀的哦!”
那个带着眼镜的女人微微一笑,笑起来五官灵动,十分好看。她冲着苏言伸出了素白的手:“苏警官你好,我是陶桃,沛安市局法医办公室的负责人。”
苏言笑着同她握了握手。
旁边那个个子稍微高一点的女人也开了口:“您好,我叫梁曼,刚入职不久的法医,以前是桃姐的实习生。这回纯属桃姐带我出来见见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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