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不是早就撕毁了么?他哪来的
随即,林康苑意识到不妙,扭头看向吴黎。果然,他已经黑脸了。
“这是什么啊?”林康菡好奇出声。
“哎,”林寿恒制止她,“你长姐的事,你不要过问。”
林康菡撇嘴。
徐父拿起来看过,道,“自然记得。不过……此物从何而来的第三份辛亥年退婚时,我内人与康苑,可是面对面把两家各自那份撕毁了。”
林康苑也是这么记得的啊!!
赵老头摇摇头,道,“贤弟莫不是忘了,我作为其中的媒人,手里亦存了一份。”
“哦——”徐父想了想,大悟,“确实如此。”他顿了下,迟疑地问,“不知今日,兄旧事重提,是为何故”
“自然是断个干净。”赵老头瞥一眼脸色骤变的徐母,“前几日,贵夫人特意致信,提醒我还有这么一份文书。故而,我趁着今天这个好日子,带着它登门徐府,把早些年的旧事彻底了断!”
随着这一声落下,林康苑长长松口气。
她现在终于可以确定,赵老头于她无害。原来他说的,曾与父亲结为挚友,是确有其事。
徐母怒而起身,“你——”她转向林寿恒,“林家大伯也如此以为”
林寿恒点点头,“我今日,替弟了断此事,也还康苑自由身。”
徐母结舌,“可……泽清何处泽清呢?”她问仆从。
仆从摇头,“二少爷还没回来。”
“对,泽清不在。”徐母道,“他不在,人如何算来齐了。”
“自顾婚嫁大事,”赵老头开口,“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年定婚时未过问他的意思,今日退婚,也不必劳动小辈。”
徐母无言以对。
一时静谧。
赵老头道,“如此,定婚文书,我就撕毁了。”
他拿起那张红纸,对半撕开,“嘶——”
红纸成两半。
然后就没林康苑什么事了,众人虚与委蛇客套几句,纷纷告辞。
赵夫人嘀咕,“说要去看三小姐,没看成就得回去了。”
赵老头停步,“你现在去看?”
徐父跟着道,“此时不晚,夫人若想去,这边请”
“不用了不用了。”赵夫人一惊,赶紧摇头,“让三小姐静养就好。”
赵老头看向林康菡,“你呢?”
林康菡连连摇头,“我也不去了,让徐家姐姐静养。”
徐母脸色铁青。
出了徐府大门
林康苑被林寿恒叫住,“康苑,你站在此处别动。”
“哦——”林康苑拉长尾音,拉人下水,“阿黎,你也别走。”
吴黎睨她一眼,停步。
林寿恒跟赵老头说了几句什么,看着赵氏夫妻驱车离开后,他转身回来,看着林康苑。
他叹口气,“康苑,今日可算了结我心中一桩大事。”
林康苑转转眼,“啊,是。”
她原本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啊。
“走,我们去老宅,跟二弟知会一声。”林寿恒道。
林康苑顿了顿,道,“好啊。”
终究,还是避不开老宅。
林寿恒转身,看向吴黎,“贤侄留步,我等不叨扰了。”
吴黎:……
“不,他也去。”林康苑赶紧救场,“大伯,阿黎也去,不枉父亲教养他一场。”
林寿恒沉吟片刻,“也好。”
他启程。
林康苑跟着走了两步,谨慎地询问,“大伯,我们走去吗?阿黎有汽车的。”
林寿恒:……
四人坐上吴黎的车。
吴黎握着方向盘,汽车在马路上平稳地行驶。
林康苑转头看窗外,路边积雪垒叠,街道慢慢从久远的记忆中浮上心头。
庚戌年,林父在赴粤火车上遇难,不久,林母郁郁而终。她身单力薄,不得已带着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回了广东老家。自此,不敢思旧事。
“到了。”吴黎道。
众人下车。
林康苑站在门前,抬头看着林府牌匾。与记忆中相差无几。
林寿恒带着他们进去,到祠堂祭拜。
祭拜完,他唏嘘,“没想到,府内一如当年,只可惜物是人非了。”
林康苑等人站立一旁,噤声不言。
“康苑啊。”林寿恒唤她。
林康苑上前一步。
“这些年,你孑然一身,四处奔波。”他怅然道,“如今,亲事了断,你也该忘却前尘,不必再掂量那人了……”
林康苑反驳,“我没有。”
林寿恒抬手,“不管你有没有,大伯只想劝你一句,早日成家。”
林康苑噎住,扭头跟吴黎眼神撞上。
她抿抿唇,“缘已至。”
林寿恒看着她,片刻,看向吴黎。
吴黎不卑不亢,颔首。
“好自为之。”他挥手,“你们小辈随处逛逛去,我在这跟你们父亲说说话。”
林康苑点头,带着吴黎和林康菡出祠堂。
“长姊,我去看看我闺房还在不在。”林康菡星星眼。
林康苑:“去吧。”
只剩下林康苑和吴黎,她带着他绕着游廊走了一圈,坐下。
吴黎坐到她身边。
“阿黎,这些年,你回过林宅吗?”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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