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极了,低头道:“放开。”
“不放。”温冰炎犹豫了一下,问出口,“师父……讨厌我了吗?”
秦淮月闻言,脸上更红了,低着头小声解释道:“算不了讨厌,你喜欢我的话,这都是正常的……但是,但是这个以后不许再画了。”
听到师父居然理解自己,温冰炎生出欢喜,他甚至感到心中有什么东西突然被点燃了,变得蠢蠢欲动,“师父不让画那就不画了,反正以后看师父就行了。”
秦淮月闻言突然抬头惊讶道:“看、看我?”
温冰炎目光深深望着秦淮月,“师父不想我看吗?”
秦淮月总觉得这对话有点怪怪的,她怀疑温冰炎是在调戏自己,她忍着面红耳赤尽量不去想歪,从温冰炎的脸上移开目光,“也不是……”
温冰炎不自觉咽了口口水,眼神越发炽热,“师父,我之前昏迷的时候,听到师父说,只要我撑过去,就答应我任何要求,我想要什么,什么都给我。”
秦淮月一听,这话还真是自己说的。在那时,只要温冰炎好转,她是愿意用一切交换的,现在面对徒弟讨债,不由心虚起来,现在两人这个处境,温冰炎这个眼神,让她有点慌乱。
她强撑着回道:“你说吧,想要什么,只要不是太为难。”
温冰炎却不说话了,只是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秦淮月,那双眼中湿漉漉的,带着一丝渴望和祈求,像是一个向她讨要糖果的小孩子。
秦淮月被他的目光看得羞红了脸,但是话已出口,她只能信守,“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说罢,温冰炎松开钳制的大掌,于是她挽过耳边的头发,撑着床边,闭上眼睛凑上去。温冰炎看着师父不胜娇羞闭着眼凑近,一张粉嫩的嘴唇送上来,心脏不由“怦怦”地跳,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前方,他心里痒痒的,一身的力气涌出无处发泄,只想将秦淮月拥在怀里。
“师父……”
秦淮月还没有亲上去,突然感到一个胳膊伸过来,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然后扳起自己下巴,对着她的嘴唇轻啄细吻。
秦淮月任凭他的动作,在这样轻柔的抚慰之中丢掉了思考能力,只觉得自己好似漂浮在云间,只能紧紧攀附着面前的大山,方才不会从云间跌落。
如此良辰美景,两人久别重逢,都想更加贴近,相互渴求着,深陷在情之中不能自拔,甚至于她的心里感到了变化,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
跨坐在山上,温冰炎伸出胳膊,将她往上凑了一点,于是她感到坐着的地方好似有坚硬的山石抵着,秦淮月直觉这处坐着太膈人让她别扭,动了动身想要换个坐着的地方。
但是这一动,温冰炎一把按住了她,他哑着在她耳边轻语:“师父,别动,不要动,你真是要命。”
秦淮月来不及询问,温冰炎侧过脸低头下来,这次,他的温柔耐心被秦淮月这一举动尽数磨灭,好像是解开了伪装,露出了穷凶极恶的本质。
秦淮月动了动,于是像是两片拼图,恰好契合在一起。
温冰炎只想让怀中之人近一些,紧一些,再进一些,恨不能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装进自己的灵魂。
外面,炙热的微风拂过,将缭绕在山峦之间的云雾尽数吹散,展露出连绵起伏山川的温柔线条,又拂过平静的湖泊水面,让一池月色破碎荡漾。
草木在风中簌簌摇曳,发出欢快的摩挲之声,风攀上山峦,逡巡不去,拂在山巅之上,带来春意,让上面的小树很快长了起来,直挺挺的傲立山顶,随风震颤。
春风化雨,一眼被山峰堵着的泉眼慢慢滋生出潺潺热流,从中流出,随着大地震颤,浸润了泉眼外的山峰。
温冰炎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他依靠尚存一线的理智拉开秦淮月,额头相抵,低声喊了一声,“师父……”其中满含压抑和痛苦。
他虽然不舍,但是仍旧不想师父后悔,还是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问题,“我是妖族后人,师父,你……你不怕我吗?”
秦淮月神志不清,她只是感到身前一凉,于是睁开迷蒙的双眼,跌在眼前之人的怀里,立刻紧贴上去,闻言她从他怀里扬起一张嘲红的脸来,“怕什么,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她难耐地去磨蹭温冰炎的,小声问道:“不继续了吗?”
只是这一句,温冰炎的理智从此刻尽数崩断了。
就像一座高山轰然倒塌,跌落在柔软的草原之中,就像高耸的山峰进入山泉里面,温冰炎只觉得自己冷硬的一生风霜尽数融化在了三千温暖柔软里,他的一切都被彻彻底底的接受,他沉重的过去,肮脏的血液,包括自己的妖魔之身。
他心里和身体,全部舒展,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秦淮月却颇为难受,伸手去推温冰炎,这一推,却感到一滴水落在了她的手上,她睁开眼睛看去,只见上方的温冰炎双眼泛红,眼里的眼泪落了下来。
“师父……”他声音哽咽,泣泪涟涟。
于是要去推他的手掌便换成了拭泪的手背,秦淮月伸手给他擦着眼泪,在外总是如刀如冰的男人,在她面前却总是露出这样软弱的神态,秦淮月心软了,只想给他更多的温柔。她将他的脖子勾下来,亲了亲他的眼睛,“不要哭了,我要你,你的一切,我都……啊!等一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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