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一推开门就差点被便盆砸到,吓得她整个人都叫了起来,“阿旭,你这是干什么?”
顾旭被气得浑身发抖,颤着手指着白朵儿,“妈你让她过来干什么?难道我被她害的还不够惨吗?”
顾母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瑟缩着哭得特别委屈的白朵儿,脸上闪过了一丝嫌弃,不走心地安抚顾旭,“好了好了,她到底还怀着你的孩子,而且你现在这样身体不方便正是需要人来照顾,别闹脾气了。”
说完,又瞪了白朵儿一眼,呵斥道:“哭哭哭!阿旭摔在地上了,你连扶都不扶一把,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白朵儿颤了一下,弱弱地反驳道:“阿旭他不……”
“阿旭不让你就不扶了?既然那么听话,以前我不让你进顾家大门你怎么不听?”顾母打断了白朵儿的话,“行了!赶紧把地上收拾干净了,然后去给买两份午餐过来!做什么事情还要我来吩咐,要你有什么用?”
白朵儿咬了一下唇,委委屈屈地收拾了被顾旭乱扔的东西,还有拖了撒了尿液的地面,等到她挺着大肚子气喘吁吁的买饭回来站在病房门口,听到里面顾母劝顾旭的话之后,她再也忍不住。
白朵儿红着眼眶扶着肚子站在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病床上一脸阴郁的少年和一脸刻薄的贵妇人。
她很想将东西丢到他们的身上,然后挺直腰杆地离开。
然而她不能。
因为和顾旭谈恋爱占据了太多的精力以至于她原本还不错的成绩早已经一落千丈,更是因为被邹词囚禁,她不但没能参加高考,甚至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拿到。
而且她家里人都等着她凭借肚子里的孩子嫁到顾家去,成为顾家的少奶奶,给家里其他人带去更多的利益,怎么可能会让她离开顾旭。
白朵儿抹了抹眼泪,憋回去更多的泪意,这才拎着大包的饭菜进了病房。
顾母看到白朵儿进来,脸上的表情更加严肃刻薄了,张嘴就讽刺她道:“买个饭买这么久,你是属乌龟的?把眼泪给我憋回去,哭哭哭,你天天哭丧?阿旭这还没死呢!”
白朵儿的视线落在了病床上的少年身上,少年身上的意气风发早就已经不见了,现在肉眼可见的颓废阴郁冷漠,见到她被顾母欺负,别说出言帮忙了,他就连看过来的眼神都充满了厌恶。
白朵儿捏着打包袋子的手下意识用力捏紧,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努力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妈,我肚子太大了,不好看路,我明天会提前去买的。”
顾母一手夺走了白朵儿手里的打包盒,打开一看里面简单的家常菜脸色就是一变,“你这买的什么?你拿这些垃圾给谁吃呢?这些东西你就是喂猪,猪都不吃!”
说完顾母手里的餐盒就直接丢到了白朵儿的身上。
汤汤水水的泼到身上,一股混合在一起油腻的味道,白朵儿脸色一变,顿时就弯腰呕了出来。
顾母也没想到白朵儿说吐就吐了,尖叫了一声,“啊!你在干什么?你给我出去吐!”
顾旭也脸色难看。
白朵儿顾不得许多,一边捂住了嘴,一边呕吐着往外面跑,结果脚下突然踩到了刚才顾母泼过来的菜汤,一个趔趄,就直挺挺地朝着地上摔了过去。
白朵儿一脸惊悚,试图抓住旁边的东西,却抓了个空,肚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顿时就疼晕了过去。
顾母被这一变故也惊到了,连忙去叫医生,病房里乱糟糟的,味道也很迷醉,顾旭躺在病床上看着昏迷的白朵儿被迅速送去急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眼底还有一丝痛快。
而同一时刻,已经身处京城的阮棠突然接到了阮妈的电话。
阮棠看到手机上的来电备注的时候其实是很惊讶的,如果不是这一通电话,她都已经快要忘记了那一对偏心的爸妈。
阮棠不知道这个电话打来是要干什么,但是她还是能猜到一点的。无外乎就是阮妈要生了/已经生了。
父母偏心是父母的错,她对这个没出生的弟弟妹妹没有任何恶感,但是却也没有什么期待。
她虽然没有彻底和他们斩断血缘关系,但是在她偿还了阮爸阮妈为她供给的所有开销之后,除了法律规定给父母的赡养费,她和那个家庭不想再产生什么交集。
在这个世界,她唯一的亲人只有周辞,以及他们以后的孩子。
电话对面的人是阮妈,她的声音不再像是以前那样强势冷漠,虽然语气中带着些不自然,但是却显得温情了很多,“棠棠,是妈妈。”
阮棠乍一听闻阮妈这个语气,还有些不太习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嗯”了一声。
大概是阮棠的语气太过于冷淡,电话那边阮妈好半天没说话。
阮棠蹙了蹙眉,“妈?”
“你高考打了满分,妈妈听说了,很为你感到骄傲。只是因为我身体不好,才没有办法去看你。”阮妈说到这,多了丝鼻音,“你是不是怪妈妈了?”
“这没有什么好怪的。”阮爸阮妈对于阮棠来说和陌生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阮妈这一副感情牌打的她懵逼了,不太清楚她有什么目的,便直白道:“妈你今天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今天有点忙。”
“如果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还有事情,就先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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