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世家贵女都有会有这一遭,幼时在一起打打闹闹,甚至可能会因为一念之差做出什么错事儿来,生出许多龃龉。但是只要定亲了,亲事提上日程之后,哪怕再多的仇怨,到最后也会消散了不少,除非真的结仇到毁容、毁亲事那种不共戴天的程度,否则一般姑娘家还是非常友好的。
特别是像夏倾这种,成亲之后还要跟着夫君出征的,远离望京,也不知再次相见的时候,已经是多少年后了,所以两人都不想争锋相对,最后给彼此留下来的印象是特别糟糕的。
夏静不与她们三个在一起,早早地就挑了马,说是要去与相熟的姑娘会和,不过她不用说明,几个人也都猜到了她是去找赵三娘子了。
夏姣姣坐在马车中,夏心和夏倾骑着马慢悠悠地出去晃荡了,她也让车夫赶起马来,在草地上随意地晃悠着。
今上对于跑马节还是十分重视的,这个节日代代流传,望京京郊附近也有专门开辟出来的空地用于种植青草,就在围场附近,每到跑马节临近的时候,这里就会开放,然后早早地划分好区域,各大世家盘踞在自己的地盘上,当然如果别人家的地盘也都是随便跑的,只要不闹出事儿来,一般都是欢迎的态度。
夏姣姣前几日收到三皇子的信笺,说是他的身体病重,恐怕来不了了,她就有些忧心。
“县主,薛国公府来人了。”知冬从马车下面走上来,轻声说了一句。
夏姣姣微微愣了一下,整个人有些难以置信,看着她轻声道:“谁家来人了?”
“薛国公府,薛先生家里。”知冬重复了一遍。
说实话她一开始也是十分的难以置信,最先来找县主的,不是清河郡主,也不是敏慧郡主,而是薛国公府的。
“薛彦要我去的吗?”夏姣姣追问了一句。
她坐在马车里没动弹,主要是不敢这么稀里糊涂地去,这是跑马节,虽说可以四处走动,但是薛彦也不可能单独请她一个姑娘过去吧?
她只是薛彦的病人,并没有其他特殊的关系,再说的近一点,顶多算是半个朋友,但是如果她要是去了薛国公府的地盘,那她是以什么身份过去?如果她是男人,那肯定好办,没人会多怀疑什么。
但一个小姑娘上门,那真的说不清楚,以朋友的身份前去肯定是不行的,难保不会有人多想,而且就算是去了,到时候是否要拜见长辈,又是否要带上什么礼物前去,这里头的学问大了。
甚至最好这种见面的情况,得在双方都有长辈的情况之下,但是如果长辈去了,又像是要给他俩说亲似的。
夏姣姣这脑子转了好几回,胡思乱想的没个准方向。
知夏撩起帘子快速地上车,看了一眼知冬,对夏姣姣道:“知冬这丫头也不晓得问清楚就来回话了,这不是让县主难办嘛。那丫头的确是薛国公府里来的,是替薛侯府人传话的,她说要请您过去一趟说说话。并且还请您一定过去,说是有很多好吃的东西,让您过去尝尝。”
夏姣姣眨了眨眼睛,对于薛国公夫人这样的邀请,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感觉自己好像不是在接受一个国公夫人的邀请,而是儿时有长辈为了哄她的时候,经常都会用好吃的来当做条件,没想到今儿薛国公夫人也用了。
明明她现在都快及笄了,却依然受到这样的待遇,当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不去不行?”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知夏,忍着笑问了一句。
知夏点头,“听外头传话丫鬟的意思是不去不行,薛国公夫人等得望眼欲穿了。”
夏姣姣最后点了点头,也罢,她反正都这样了,也不怕旁人说闲话,况且都是薛国公夫人要见她,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就去瞧瞧又怎样。
“好吧,走吧。”她收拾了一番,船上披风就吩咐车夫赶车去薛国公府驻扎的地方。
薛国公夫人坐在营帐内,双手撑着下巴,一脸百无聊赖的表情,她低垂着眼睑,始终专心致志地看着桌上的菜,不时地吸两下鼻子,眼神里充满了对于吃的渴望。
这桌上摆满了吃的,而且都是她爱吃的。甚至有好几个菜都是出自二儿媳之手,她想吃许久了,可惜现在明明饭菜都摆好了,她却只能干看着。
“昌乐县主还没来吗?她怎么这么慢?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儿了,我们要不要再派人去瞧瞧?我们先吃吧,要不然这菜都愣了,就不好吃了!”薛国公夫人双手拍了拍脸颊,满脸都是恳求的神色。
她是真的很想吃,但是无奈身边一左一右地坐着俩儿媳,像是门神似的盯着她,只要她对这桌上的菜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就一定会被遏制。
她对夏姣姣说有好吃的等她来,这话也完全不假。她就是以这个为理由,哄得二儿媳下厨,让三儿媳掏出银两来,仔细地置办了这一桌好菜。
可惜她原本想用过这里有就扔了,她要独吞这些饭菜的,但是两个精明的儿媳都没有让她得逞,相反还立刻派人过去请夏姣姣,弄得薛国公夫人满脸抑郁,一副要哭出来似的表情。
“娘,哪有您这样宴客的,再等等。况且本来去请的就晚了好久,儿媳都不知道婆母没派人过去请,要不然这桌子菜早就能吃了。”薛二夫人轻咳了一声,长叹了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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