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以为早已原谅你了,但是每次午夜梦回,哀家都能梦见我的玉荣死不瞑目,浑身是血的惨不忍睹模样,她的肚子里还有孩子啊,你连孩子都不放过……”太后说着说着就已经哭了。
“母后,母后,母——”他喊着太后,直到最后一个字都发不出,什么动作都做不了,只能徒劳地瞪大眼睛看着她,奢求太后最后一点的仁慈。
俗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当太后下定决心要杀了皇帝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皇帝和玉荣都是她的好孩子,太后之前从来没想过要杀死一个孩子替另一个孩子报仇,但是当她发现皇帝并不会和夏姣姣好好相处,相反还处处刁难的时候,就已经跨过了她的底线,终于是忍耐不住了。
她现在还没死,皇帝就这样处处相逼,若是以后她递了,恐怕薛国公府一家也过得不安生,甚至皇帝都会暗示薛家把夏姣姣给休弃了。
太后整夜地做恶梦,她无法忍受她的外孙女遭受那样的苦楚,她毕竟是皇帝的母亲,也是最有机会杀死皇帝的人。
“去把贵妃请来。”
贵妃过来的时候,也只允许她一人进来,她原本以为太后终于想通了,同意她来就是把它当做儿媳妇看了。只是她进来之后,皇上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满殿的酒气,太后二话不说就灌她酒。
贵妃刚坐稳就被猛烈地灌酒,又有一旁的庄嬷嬷在劝酒,她也只有硬生生地吞下去。
太后看她喝了几杯,她身上的寒气已经上涌了,庄嬷嬷就坐在她的身边,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太后醉了吗?”夏贵妃被连续灌了太多杯,口齿有些不清。
庄嬷嬷没有说话,她能感受到太后的身体在一点点边疆,太后费力地抬起头看着她,眼眶红了:“这些年,辛苦你伺候我了,没过上什么好日子,等到了下面我伺候你。”
太后是等夏贵妃进来之后才服毒的,所以药效此刻才发挥。
庄嬷嬷倒是没有哭,反而笑了:“这都是奴婢应该的,到了下面我们都变年轻了,你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我是您的贴身丫鬟。”
太后听到这句话,眼睛一闭,泪水就滑落了下来,她也倒在了庄嬷嬷的肩头上。
夏贵妃的心底有些不祥的预感,只是她现在微醺,脑子不大好使,所以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就见庄嬷嬷忽然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来,开始对着外头大喊:“皇贵妃,你做什么!太后,皇上!”
庄嬷嬷的尖叫声几乎要震碎人的耳膜,门外的宫人推门而入,太后和皇上都已经开始发僵了。
“把贵妃扣押起来,她竟然弑君!”
“我看谁敢!”夏贵妃也被吓得清醒了,“庄嬷嬷,凭什么说是我害死他们的,你也在场。”
庄嬷嬷冷笑着看向她,“因为奴婢是要殉葬的,贵妃娘娘敢殉葬证明自身吗?”
她说完就冲向一旁的廊柱,额头狠狠地撞了上去。“咚”的一声闷响,血花四溅。
太医入殿,皇上和太后已经死透了,就算是妙手回春,也无力回天。
明明还没到寒冬,整个望京已经进入了严寒一般,太后和皇帝被夏贵妃害死这消息已经传了出来,即使夏贵妃当时已经竭尽所能控制流言,但是依然轻而易举地传出宫外。
并且第二日一早,三皇子就领军闯入皇宫,替太后与皇上报仇。
不过短短几日,望京已经风云巨变,三皇子称帝,并且还找到了皇上之前拟下的圣旨,乃是正统继位。太后和皇上都要发丧,新皇仁慈,只让夏贵妃殉葬,对于夏家一行人不予性命追究,只命其离开望京,三代以内不得入朝为官。
夏姣姣得知太后去世,自是狠狠地伤心了一番,晋江坊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原本她要交给新皇的,但是他并不要。
“这是皇祖母特地帮你拿回来的,你就好好替她收着吧,以后传给你的孩子。不要辜负了她老人家一片心意。”
夏姣姣听到这一段话,再次泣不成声。
好在她有薛彦在身边,不必担忧身体,况且她现在整个心态都变了,为了孩子她也会好好地调养好。
五个月后,她诞下一个哥儿,薛彦取小名为玉,用来怀念自己红颜命薄的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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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气还没暖和呢,你偏要带我出来作甚?我宁愿在府里跟婆母打牌,也不想待在马车里,都已经半个时辰了,你究竟要我看什么?”夏姣姣撅着嘴巴,满脸的不情愿。
薛彦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你再等等,之前我说过给你一个惊喜的。”
“能有什么惊喜,不是惊吓就好了。是不是觉得我替你生了儿子,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准备把我一脚踢开,重新找个美娇娘替代我啊……”她轻声嘀咕着。
虽说她的声音小,但是字字句句都比较清晰,薛彦听到耳朵里,不由苦笑。
都已经过去了多久,她还能提到这种事儿,仿佛认准了他就是负心汉一般,专门就想娶明媚鲜妍的小姑娘当妻子。
“来了。”薛彦拍了拍她的肩膀,用手将车帘挑起。
夏姣姣看见一辆马车经过,就停在不远处的大院子门前,门上写着姚府。
马车上下来一贵妇,看起来高雅端庄,二十几岁的样子,她下车之后回身在等人,紧接着就跳下一个**岁的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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