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阿九就将在宫里遇到丽嫔的事儿告诉了她。秀姬微微蹙起眉头,显然她也搞不懂这位新晋获宠的丽嫔,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
“我只知道哥哥的确替她开过两副保胎的方子,其他的也不大清楚。恐怕这位丽嫔没那么简单,依我哥哥那副冰冷的性子,有点地位又获宠的嫔,谁稀罕看他一张木头脸,又怎会特地让你照顾我?”秀姬一提起斐太医,就是满脸的不乐意,带有着些许的恨铁不成钢。
阿九看着她这副模样,轻声笑开了。这位斐太医她倒是有印象,的确不是那种能言善道的,一看就知道不擅长阿谀奉承,想来至今未升迁也是这个原因。
“姐姐,这次来我求你一件事儿。”秀姬等她笑够了,才慢慢收敛起脸上玩闹的表情,变得极其严肃和认真。
阿九心里忽然猛烈地跳了一下,看着她眼眸里渐渐流露出的阴冷,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若无完全之策,不要轻举妄动。”阿九仔细打量着她,轻声地提醒。
秀姬的脸上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带着几分狡诈,微微点了点头,就靠在阿九的耳后轻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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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直到巧姬拿了一幅画回芙蓉院,王妃亲自去书房道谢之后,众人才明白过了怎么回事儿。想来是王妃为了哄回王爷的心,让巧姬前去赔礼,并且向王爷索要礼物,为此王爷才亲自画了一幅画送过去。
而这几日秀姬充当什么角色,就十分令人寻味。不少人都在暗笑,秀姬纯粹是去找罪受得。巧姬也不是好惹的主儿,那画都拿到手了,秀姬还一连几日在旁边看着,可不就窝心。
不少人去舒兴阁凑热闹,只为看上一眼王爷亲自画得画。传闻那画上是一位美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众人都说那是王爷期盼着小世子降生。
阿九并没有去凑那个热闹,就连宁侧妃、雅姬和秀姬,都没再去过舒兴阁。似乎那院子里有什么不吉利的地方。
巧姬刚把画拿回去,王妃就请了娘家人进府来。这次是王家主母亲自进府,先去拜访了老夫人,就径自去了舒兴阁。当然跟着的人里面,有一个是来检查这幅画的。毕竟王爷当初画的时候,秀姬也在一旁,王妃还真不敢轻易挂上去。
三个月过去了,王妃虽然还在喝着保胎药,但是已经能偶尔感到胎动了。
王爷也会来瞧瞧,但是很快就会离开。偶尔会依着巧姬宿在偏院,但也只有几次。最近,王爷经常去雅意居,似乎才发现雅姬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一般,每日雅意居都会传出悠扬的琴声。
一时之间,后院里倒是顾不上有了身子的王妃,雅意居越发的热闹起来。就连往日人来人往的芙蓉院,都要逊色几分。
“主子,您要不要也去把王爷叫过来,跟他下盘棋?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花聆伺候着阿九用膳,脸上带着几分焦急的神色。
这几日,别提雅意居,就连芳仪阁都热闹了不少。秀姬似乎卯足了劲要争宠一般,竟是开始练起了剑舞。当然目前她的水平,也只能找根棍子先挥舞着。王爷倒是亲自去教过几回,每回都是兴致而归,显然对秀姬这个徒弟很满意。
就只有宁侧妃的玉烟院和阿九的芙蓉院,没有什么大动作。
“急什么,现在还不是最乱的时候,这池水目前还不到混的时机。”阿九扒拉着碗里的饭粒,脸上的气色相较于前几日已经好很多了。
后院里那些管家婆子,虽然不会暗地里使绊子,但是毕竟王妃积威已深,想要完全转变还需要慢慢蚕食。拖这些姬妾争宠的福,王妃整日替巧姬想法子留住王爷就要耗费心力,根本顾不上她们这边,倒是让她和宁侧妃放开了手脚。
她慢慢咽下嘴里的茄子,眼神渐渐放空。雅姬不是一个没有目标就胡乱争宠的人,这次雅姬又是为了做什么?阿九轻轻勾起嘴角,她忽然有些期待。
这日清晨,难得的是王爷宿在了舒兴阁的偏院,只是刚到卯时,王爷就冷着一张脸从舒兴阁里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似乎想要解释什么的巧姬。
直到去清祥阁请安的时候,阿九才听到些流言。昨个儿王爷宿在偏院,只是不知道为何早上起来之后,那床上躺得竟然会是王妃的贴身丫鬟——立秋。
就连阿九都有些惊诧,这立秋是王妃身边懂事儿的,更何况她的心一向不在于此。现在才闹了这么一出,既毁了巧姬又毁了自己。
王妃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儿,老夫人下了命令,先瞒着王妃,免得她受了刺激。众人也都不敢再去舒兴阁,安稳地在自己院子里待着。
王爷当天下午就进了芙蓉院,阿九当时正在屋子里看书。王爷撩着帘子进来的时候,她明显就察觉到男人心情的郁闷。
“喝口茶暖暖胃。”阿九替他倒了一杯热茶,一晃又是十一月了,估计过几日都该下雪了,不知今年能否过上一个好年。
王爷也不说话,冷着脸接过茶盏,也不顾烫口三两下就咽进肚子里,估计也没品出茶滋味。
“王爷这样气,可别憋坏了身子。要不妾身去把雅姬请过来给您弹琴,再把秀姬也请过来,让她在一边耍棍子给您瞧瞧?”阿九放下书,眼角带笑轻声调侃道。
睡了丫头这种事儿,无论在王府还是其他府上,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儿,大不了给个位份就是了。估计一定是这件事儿有什么隐情,才会让王爷到现在都憋着一股火没处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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