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算来算去,王爷去玉烟院的次数倒是最少。宁侧妃疲于应付雅姬,也没工夫再盯着芙蓉院,阿九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是立秋依然是经常吃那些动物的肝脏,阿九也没工夫理会。这几日立秋的肚子已经能渐渐看出来了,芙蓉院整日门庭若市。每回姬妾离开之后,总能查出一两个多出来的东西。里面不是含了麝香就是红花,直折腾地阿九头痛,比自己怀上还辛苦。
舒兴阁那里迟迟没有动静,自从王妃在自己院子里闹过一次之后,巧姬搬了回去。舒兴阁就十分平静,老夫人也说等过完年之后,再把管家的权力交还给王妃。
舒兴阁几乎就与世隔绝了,王妃下了命令,院子里的丫鬟若没有吩咐,一律不许出屋。年关将至,朝堂上的事情更加繁多,不少大臣也开始请客,王爷这几日朝九晚五,经常去参加宴席。
十二月中旬,王妃总算从屋子里出来了,却是直奔王爷的书房。阿九收到消息的时候,也只冷哼了一声,遥望着窗外开始飘落的雪花,轻轻敲击着檀木桌,发出沉闷的声响。
“王妃可真是会挑,青天白日不晓得去,非挑这个时候。”阿九轻轻眯起了眼眸,看着渐渐堆积的雪粒子,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果不其然,片刻王爷那边就派了元宝过来,他双手拢在衣袖里,整个人被冻得直打哆嗦。
“恒侧妃,王爷让小的来只会一声,待会儿王爷要陪王妃去一趟王家,晚膳也不用留了。”元宝跪在屋外,嘴唇都被冻得失去了血色。
花聆瞧着怪可怜的,连忙塞了一个暖炉给他。
“嗯,让车夫赶得慢些,路上雪滑。”阿九挥了挥手,就让元宝回去了。
雪一直没有停,王爷和王妃都未回府,派人回来通传了一声。
阿九当时正在用晚膳,听到之后冷笑了一下。让花聆吩咐下去,今晚的雪势不会小,将院子里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临睡之前,老夫人那里又派人来传话,说明日不用请安了。
第二日,王妃是独自一人回来的,王爷先行去上朝了。只是听说王妃刚下轿,就吐了个昏天暗地,后来就直接晕了过去。
大夫诊脉之后,只说王妃心中郁结不解,风雪之日坐车又来回颠簸感染了风寒。再加上道路都被雪堵了,马车不平,才导致王妃一时吐了出来。
眼看着都要好了的身子,因为昨日回了一趟娘家,导致王妃病倒在床,她也只能哼哼唧唧地吃药修养。
“主子,您说王妃是怎么想的。大好的天不去,偏挑着下雪天回娘家。这下好了,病倒在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花聆在里屋绣着花样,嘴里不免唠叨起来。
阿九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却没有回话。王妃专挑着下雪天去,无非是为了让王爷留在王家住上一宿,期盼两人之间的关系能够有所缓和。只是没想到那么点儿小心思,偏偏天公不作美,没把自己会被冻出风寒预料到,结果弄得身子垮了,王爷也没回心转意,简直就是得不偿失。
玉叶瞥了花聆一眼,从她的手里夺过针线。
“这么闲在这里嚼舌根子,给主子传膳去!”玉叶推着她站了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绣了起来。
“红鲤不在了,就会使唤我。”花聆有些无奈地瞧了她一眼,最终嘟哝了两句,披着蓑衣走了出去。
阿九抿着红唇笑了开来,端起一杯热茶放在掌心捂着。
“你何苦去招惹她,不懂说给她听就是了。”阿九瞥了一眼正在专注下针的玉叶,轻轻地摇了摇头。
玉叶将针线打了个结,银牙微微用力咬掉线头。
“主子,这西厢来了立秋,院子里就不太平。而且也猜不出立秋是如何想得,到时候若使了坏,牵扯到什么就不好了。”玉叶抬起头,脸上露出些许担忧的神情。
她早就发现这几日,院子里有几个丫头的心思不在本职上,相反还显得焦躁和惶恐。人一旦存了其他念头,就无法专注地做事儿。她在王府时日不短,再加上这几个月,主子有意培养她在用人方面,所以她也看出了些许的苗头。
阿九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红鲤嘴巴虽不饶人,却是个机敏的,派她去伺候立秋,我也是考虑诸多。再加上她跟医女学了不短的日子了,也该派上用场了。你是个稳重的,我也放心很多。花聆就是爱操心了些,却是识得大体的。”阿九抬起手指,瞧了瞧染成火红色的豆蔻。
不一会儿,花聆就提着膳盒走了进来,身后也跟着两个小丫头,同样手里提着膳盒。菜色弄了满满一桌子,花聆的小脸被冻得通红,还不断地跺着脚。
“主子,奴婢回来的路上遇见王嬷嬷了,她张口闭口不离王妃。听着倒是老夫人身子不适,无法去舒兴阁瞧瞧。”花聆认真地替她布菜,想起王嬷嬷那一长串的话,轻轻皱起了眉头。
阿九微微一愣,转而点了点头,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下午的时候,阿九就招来厨房管事儿,吩咐她做了好多补汤,直接送到舒兴阁去。又亲自去瞧了瞧老夫人。
腊月三十,圣上再次设宴群臣。王妃连床都下不了,王爷依然是携了阿九过去。
依然是女眷在后殿候着,阿九身穿侧妃的正服,远远地就看到五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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