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臻:“胡说八道,没有的事。你们去问方小姐,昨夜的贼人是不是我。她定然说不是。”
吴司业:“唔,方小姐确实说,未看见贼人面目。”
齐鸣:“……”
如此盘问了半个多时辰,洛臻有问必答,齐鸣一言不发。
吴司业叹了口气,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二人,是谁先动的手?”
洛臻张口便道:“自然是——”
齐鸣双目发红,恶狠狠望向洛臻这边。看那架势,只要洛臻说一句‘是他先动手’,齐鸣就能不顾一切,扑过来把她撕了。
洛臻心里也知道,今夜把人得罪狠了。做事不留下一线,只怕以后再也难相见。
她无奈改口,“好吧,先动手的——自然是我。”
第二日中午,关于这次九曲桥半夜斗殴事件的处罚出来了,在训导堂外张榜公布。
齐鸣在泮宫正殿里跪了两个时辰。
承认先动手的洛臻,在人来人往的正殿外跪了两个时辰。
作者有话要说: 方允儿这个西台馆女配不是突然冒出来的hhhh 她的出场见十五章误入西台馆 穆显君也是
方允儿提起的洛臻帕子落在青楼,是开头接风宴当晚的事
第29章 联袂来访(上)
这几日接连下雨,果然就如祁王当日所说的那样,上京城一场秋雨一场凉。
十月的头几日,披个带帽披风还能出门;到了十月中旬,竟要把压箱笼的皮裘和织毛大氅翻出来备着了。
东台馆的学子们隐约听到些风声,说是西台馆出了事。具体出了什么事,却又语焉不详。众人只留意到把守西台馆几处正门侧门的禁卫尽数换了新面孔,进出盘查也也严厉了许多。
几日前的一个清晨,当朝方右相府邸派了马车来,接走了柔嘉公主的伴读之一、方家的嫡出小姐,说是因病休学,归期不定。
弱质佳人缠绵病榻,说不准哪天就没了,引得几个素好文墨的东台馆学生伤春悲秋了许久。
至于东台馆两个学生打架斗殴,被训导堂张榜处罚的事,倒是很快被众人抛到脑后。——这种破事儿东台馆每个月都有,太多了。谁费心记着呢。
洛臻在秣陵都时,虽然时常带头出去浪荡,但真正受罚却极少。原因无他,只因她出去招摇的时候,十次有八次把宣芷公主带着。
这次在青石条铺的正殿外结结实实跪了两个时辰,寒凉入骨,回来她的膝盖就不行了,肿得走不了路。
再加上泮宫训导堂的规矩,‘先动手者首罪’,在人来人往的殿外被罚一场,都是认识的同窗,面子上过不去。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齐鸣死也不肯认下‘先动手’的罪责了。
洛臻索性向馆里告了病假,往床上一躺,不起来了。
宣芷那边发了一场高热,喝了几遍汤药,因为身子底子好的缘故,当夜便退了热,倒是迅速好转起来。
起先两天,是洛臻强撑着起身,过去隔壁房间看宣芷。这几日宣芷身体大好了,就反过来了,宣芷一遍遍地往洛臻房里跑。
今日不知从哪里又得了一盒伤药,宣芷过来洛臻房里,坐在床边,把裤管掀到上方,露出青青紫紫的肿胀膝盖,以指腹抹着透明的膏药,亲自替她细细抹了。
那膏药里不知掺了什么刺激性的活血药物,擦上去热辣辣地疼,洛臻不住地倒吸气,连声叫道,“轻点,轻点,哎哟。”
宣芷绷着脸,指腹重重往下一按,“疼些好。疼了才长教训。叫你逞能,活该!”
室外天气寒凉,房里点起了银霜炭,倒是不冷。两人便像当初在秣陵都王宫那样,挤在一张拔步床上,凑近了聊起闲话。
洛臻揣着心事,聊了几句,便把话题往楚王身上引。
“听汪褚说,那日是楚王跳下水里,将你救了?”她半真半假地笑道,“亏了殿下不是东陆女子,否则被楚王贴身抱出了水,这辈子只能非他不嫁了。”
宣芷竟然没有骂她放屁。
她咬着下唇,回忆起那日的场景,脸色微微发了红。
“东陆男子,倒也不全是坏的。”发呆了许久之后,宣芷如此总结道。
洛臻:“……”
所以无论剧情主线崩成了什么鬼样子,感情线岿然不动,稳步发展,男主女主是注定要在一起是吧。
去踏马的。
宣芷忽然想起了什么,神秘地一笑,手指头戳了戳洛臻的胳膊。
“说起来,近日和你走得很近的那位祁王,”她小声道,“你到底拿下了没有?”
洛臻:“……殿下,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看你脑子还发热。”
宣芷:“少装糊涂,认真问你呢。在秣陵都的时候,跟你示好的你统统瞧不上。上次那个陈留郡韩氏嫡出的三公子,不计名分自愿进门做小,你居然嫌他长得不合意,硬生生把人赶了出去。这还是头次看到你对谁这么上心的。”
她自顾自盘算着,“祁王的长相,确实是极好的。就是身份不太好。娶做正妻罢,他是南梁人,不合适。纳为贵妾罢,就算他自己同意了,他爹也不会同意——”
洛臻郑重地道,“好朋友。”
宣芷:“??”
“上京城结交的第一个好朋友。”洛臻再次重复一遍,“其他的,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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