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敲钟前,下方已经有不少的学子顺了思路。
“应该是这样走才对,你这样排列,到这里就不行了。”
“不对不对,这个数不行,试试这个……”
“这个数字游戏真是极有意思,不愧是先生。”
还有学子哀叹:“算学真难……我果然还是最爱背书。”
“我什么都不爱!”
徐璧小声的对蒋钰风说,“回去快些求求先生,不要再出这样的算学题,太折磨人了。”
蒋钰风正提笔思索,闻言抬起头,挠挠脸颊道,“其实,我觉得还算有点意思……”
徐璧立即一脸惊恐的看向他。
兄弟,清醒一点,你要站在我们这一方阵营才是!
待敲钟声响后,有些学子小声的欢呼。
褚寻真起身笑道,“数独皆拿回去,若是解出来,于下一堂课交给我便行。”
“是,先生。”
***
“褚先生这是要回去?”见褚寻真开始收拾东西,白桓初问道。
“嗯。”褚寻真点头,教完学不回干什么。
白桓初将数独图卷起,道,“司安,我们便同褚先生一起出太学…………不是,你又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戚司安浅笑着收回眼神,“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还有点用处。”
白桓初:……他总有一天会被气得以下犯上。
出了太学后,褚寻真却没有瞧见来接自己回去的马车。
“路上别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吧?”白桓初道,“褚先生不若坐我的马车回去,也好……”
戚司安已经登上马车,闻言转头道,“白府和将军府并不顺路。”
白桓初想,就算不顺路,送人回去,绕一下远也是可以啊。
便听戚司安道,“瑞亲王府倒是和镇北将军府在同一个方向,上来吧。”
褚寻真愣住,白桓初也愣住。
戚司安挑眉,“怎么,还要本王下去扶你?”
“…………”
这种情况下拒绝,会得罪瑞亲王吗?
白桓初:他觉得若是褚先生不想上马车,以戚司安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还真会再下来,至于扶不扶人,那就另说了。
好在褚寻真也不是扭捏害羞的女子,谢过后,便提着裙摆登上瑞亲王的马车。
看着马车行驶,逐渐远去,白桓初喃喃自语,“这应该是有女子第一次乘坐瑞亲王的马车吧……”
戚司安,难道你真要铁树开花?!
白府的下人见白桓初在原地站立良久,不由得过来低声道,“少爷,不回去吗?”
白桓初抹了把脸,艰难的说,“还回什么回,走,跟上瑞亲王的马车!”
白府的下人:“……?”
马车内,褚寻真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眼神不敢乱看,生怕抬起头后就会瞧见瑞亲王艳若桃李的面庞。
然而她老实的坐在一旁,有人却肆无忌惮的看着。
戚司安撑着头斜倚在窗边,眉眼微敛,慢慢一寸一寸的品味。
女子的穿着打扮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桃纹云雾长裙披落在座椅旁,头戴海棠穿花步摇,垂下的珠玉随着马车行驶一晃一晃的,光影闪烁,拢在女子姣好的脸庞上。
“本王的白玉孔雀点金簪呢?”蓦得,戚司安开口问道。
褚寻真微愣,抬起头说:“在府上。”
莫不是要收回吧?
“好看吗?”他道。
褚寻真别过眼去,不能看他余霞成绮似的笑颜,心里默念淡定,不就是长得比别人好看太多,没什么的没什么……
“好看。”褚寻真道。
戚司安嘴角的笑意加深,拉长声音慢慢道,“簪子配美人,本王用不上,但也不想埋没了它,既是你赢得的,就要好生使用,不能叫它蒙尘才对。”
褚寻真:“王爷,明日我便簪上。”
戚司安笑:“褚先生果然聪慧。”
褚寻真摸不准瑞亲王到底是什么意思,低头以笑容应对。
很快,镇北将军府便到了。
褚寻真被侍者搀扶下车,转身谢道,“劳烦王爷了。”
戚司安掀起一角帘子,白皙的指尖与妃色的帘角相错纠缠,叫人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上面,“褚先生,待数独图解出,我再与先生清谈。”
蓦地轻笑一声,马车驶离。
褚寻真忍不住想,您为什么不在太学里就将数独给解出,她不想去清谈。
“珍珠儿?”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褚寻真转头,“舅舅,您怎么在这儿?”
“有事同空宁商议。”蒋胜雪踱步过来。
“舅舅要走了吗?”褚寻真站在门口问道。
蒋胜雪却不答,眉间潋潋道,“方才那是瑞亲王的马车?”
褚寻真道是。
“接你的马车呢?”
“兴许是路上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吧,出太学后没有瞧见。”
蒋胜雪:“回来的路上也没有碰见?”
褚寻真一愣,确实没有碰见。
蒋胜雪见状,眉梢微挑,刚要说什么,就见一辆熟悉的马车朝将军府驶来。
“小姐。”妙舟和妙竹从马车上下来,看见褚寻真后,脸上焦急的神色才有所缓解。
蒋胜雪问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二爷的话,路上被人堵了一会儿,才没有及时接到小姐,幸好之后遇上白府的二公子,这才掉头回来。”妙舟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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