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椅里的两个胖团子闹着要吃点心,蒋红蓉分给他们两个,目光落在挑开的窗户里,香书桌案临窗而设,上面,有一盆绿牡丹开的正艳,姿色夺人。
蒋红蓉头疼,更有些发愁,觉得女儿的这件事情,比褚空宁的婚事还要叫她记挂。
“你说说,瑞亲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送你一盆绿牡丹?”
褚寻真无奈:“娘,我都说过很多次了,瑞亲王说是谢礼。”
“什么谢礼不好,偏偏要将在花会上赢来的绿牡丹送给你,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蒋红蓉忧愁的看向褚寻真:“你爹回来都直问我。”
“爹也知道了?”褚寻真抬眼。
“现在京城里还有谁不知道?”蒋红蓉幽幽道。
褚寻真张了张嘴:“也没什么的吧……”
“你可长点心吧!”蒋红蓉戳了戳她的脑袋道。
“啊啊,阿姐。”褚瑞年的小胖手啪嗒啪嗒的拍在摇椅上,黑溜溜的眼珠不赞同的看向他娘,“不,打。”
蒋红蓉忍不住笑了,“呦,这么小就知道护着阿姐了?”
见娘亲收回手,褚瑞年又吧嗒吧嗒的啃着糕点,小眼神无辜。
褚寻真道:“娘,别多想,绿牡丹虽然珍贵,但对瑞亲王来说,可能根本就不算什么。”
“但愿吧。”蒋红蓉叹道。
绿牡丹要精心伺候,褚寻真又配了些肥料,接着便将重心放在了种植棉花上。
三天后,蒋婼芸过来,“表姐,你可知晓萧素兰又在京城里闹出点动静来?”
褚寻真抬起头,疑惑道:“什么动静?”
“她和魏丹语杠上了。”
“这又是为什么?”
蒋婼芸道:“是因为之前萧素兰为京城里的孤儿们建造房舍的事情,待房舍落成后,一群孤儿便住了进去,但没过几天,建造的房舍就被另外一群乞丐给抢了。”
“这群乞丐的年纪皆大,自然很容易就将房舍给占了,还将几个孤儿给打伤,虽然之后萧素兰马上派人过来平息,但还是被魏丹语给嘲笑了。”
“说她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褚寻真道,“京城里除了孤儿,还有乞丐、流民、地痞混子、穷苦的人家,萧素兰单单只救助孤儿,为他们建造房舍,不外乎其他人眼红。”
就算知道最后有可能会被赶走,但还是要抢占,万一这些高门大户的建造完后就不管了,房舍岂不是能便宜了他们。
蒋婼芸道:“所以魏丹语嘲笑完后,萧素兰便说由她来试试看。”
“魏丹语应下了?”
“自然应下了。”蒋婼芸道,“表姐,自从萧素兰回来京城后,魏丹语就与其不和,那日连松山花会都没有去,就是因为萧素兰。”
褚寻真点点头。
蒋婼芸又神神秘秘的看向她说,“表姐,我还打听到一些消息。”
“什么?”
“萧素兰怕是对瑞亲王……”
“嗯?”
“萧素兰的父亲不是任徐州太守嘛,但当初上任时,萧素兰并没有跟着去徐州,而是留在了京城,那会儿,瑞亲王也在京城里,两年前,瑞亲王去了封地徐州,萧素兰之后便也离开了京城,再然后……”
“就是现在,瑞亲王又从徐州回来,没过多久,萧素兰便也回到了京城里。”
褚寻真道:“是挺巧合的。”
蒋婼芸:“哪里是巧合!我看就是萧素兰在刻意的跟着瑞亲王。”
第26章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魏丹语应下萧素兰的话后,自然不能落了自己的面子。
她的办法与萧素兰的不同。
萧素兰筹集善款,为京城里的孤儿们建造房舍,分发衣物等。
魏丹语则是将京城里穷苦的人、流民等安排进了侯府名下的店铺或食肆内,做跑堂的伙计或在后厨帮忙。
说是侯府名下的产业,实则是魏夫人为魏丹语攒的嫁妆,早早的便交予她的手上,让其管事。
此前从未出过什么差错,魏丹语也自诩精明能干,将店铺打理得井井有条。
然而,待把这些穷人流民等塞进去没几天后,店内或是酒楼里便时不时的出现少许差错,错杂起来。
有些人本就自由散漫惯了,虽然大多数是真想找个营生,踏踏实实的干活,但也耐不住少数的却是好逸恶劳,游手好闲之人。
更何况,他们原本算是京城里最卑微末等的存在,跑堂的伙计看不起,甚至在门口遇见还要将其轰走。
转眼间,这群人却和他们铢两悉称,甚至还要挤走一些人的位置,心里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便自然会心生不满,矛盾四起。
这群穷苦的流民里又有手脚不干净之人,可想而知,当矛盾发生甚至被揭露出来后,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番闹腾。
事情发生时,褚寻真刚与褚空宁从将军府名下的木工坊回来。
这木工坊是早些年褚藩良为褚寻真置办的,专门用来制作女儿研究的一些小东西。
前不久,琢磨出的手摇式千斤顶和弹簧减振器,便是由坊内的能工巧匠所制作。
千斤顶又由褚空宁牵线售予工部,褚空泽定制一批为兵部使用,产量大增的同时,自然银两也开始大增。
尤其是之后,当弹簧减振器出现的时候。
因着弹簧一物,也叫太学外舍的学子们皆受到盛佑帝的亲自嘉奖,更有四位学子因弹簧的作用而共同研究出新型的弓|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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