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乙道:“行,您老拿好农药,回去后千万不要用手或皮肤直接接触,对身体不好。”
韩老头不知听没听进去,觉得铺子里是不能待了,带着买好的农药转身抓紧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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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将军府上。
“小姐小姐。”妙竹跑进屋内,笑道:“喷雾器的售卖情况在慢慢好转了,虽然单独买农药的人依旧是颇多,但也开始有人买喷雾器了。”
“算是在意料之中,喷雾器不愁卖出,愁的是农药的使用。”褚寻真道:“妙舟,报墙处和报纸的情况怎么样了?”
“说是说了,但……他们要不要配合着喷雾器使用,奴婢不知。”妙舟摇头道。
“小姐,农药的危害咱们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有些人还是不听,到时候……也不是小姐的错。”妙竹劝道:“小姐也不要太过担心了,下庄稼的人自然知道如何避害使用……”
褚寻真微微摇头。
她制作的是氯氰菊酯类型的农药,经皮剂量若是达到一定程度会导致皮肤粘漠受损,步态异常,农药里亦含有致癌物质。
现在的百姓们因天气未冷的原因,下地时通常会脱去上身的衣物……若皮肤暴露于空中,长期接触农药的话,会刺激呼吸和皮肤,甚至有人会致敏,中毒等。
现代都不乏有农药中毒的人,古代如果不做好防范措施的话,在这个没有科学有迷|信的时代里,无人理解化学之美之妙,人人若视农药如同洪水猛兽,棉花该怎么种植出来?
棉花种植,不是在一城之地推广便行,而是要在整个大蔚朝,整个天下推广。
褚寻真的担忧并不无道理。
三日后,还真有人因为农药之事闹到京城里来,闹到了售卖喷雾器和农药的铺子里。
第63章
铺子外面来了不少百姓,不同村子不同农户,但身上却多多少少的有相同的症状,或轻些或严重些。
严重的地方是手上,皮肤泛红,充血肿胀,甚至有人捂着肚子呕吐不止,面容发青发白。
其中就有韩老头,四个儿子全来,孙子也来了。
但其中两个儿子和一个孙子的症状严重,手上红肿的厉害,更是恶心欲吐,萎靡不振。
韩老头在铺子前面喊道:“草菅人命!农药有毒!大伙快来看看啊,杀人啦!杀人啦!”
掌柜的等人急忙出来,亦是站在门口。
掌柜的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无凭无据的想构陷他人,是要下狱的。”
“呸!”
韩老头在地上吐了口唾沫,喊道:“小老儿怎么可能没有证据,难道你没有瞧见?我们大伙身上的症状就是证据,全都是被栖宁县主配制出来的农药害成这样!”
说罢,又喊:“你们赔钱!农药有毒!要毒死人啊!”
“可怜小老儿的儿子和孙子啊,被农药给害成这样,说不得有生命危险,到时候小老儿该怎么办啊……”
韩老头表情悲痛,面上快要痛哭流涕般,一把年纪跪在抬来的蒲席边,瞧着儿子和孙子时不时干呕的模样,确实有些可怜。
周围有人不禁生出恻隐之心。
“可怜啊,被农药害成这样……”
“真是农药害的?那为何我也使用了农药,我怎么没事?”
“对啊,老夫也使用了,农药方便至极,喷洒后,就有害虫立即掉下棉花桃子,死光了啊。”
“我亦是……”
见话锋一转,开始有人反驳,韩老头转了转眼睛,又开始大喊赔钱偿命。
有此症状的人和他们的家人亦是跟着一起喊道:“对,没错,赔钱!赔钱!”
“农药虽然杀死了害虫,但也弄得我地里的棉花全都枯了,不信你们可以亲自去看看,我没有骗人,乡亲们可以为我作证!”
“我相公现还在医馆躺着呢,不过就是打农药杀害虫而已,怎么就把自己给弄得头晕目眩,昏倒在田间。”有妇人抹泪道。
一群人不留余力的喊着说着,将些辩驳的声音再次遮掩下去。
自从韩老头等人来到铺子前喧哗喊闹时,京城内围观之人众多,此时听闻,也不由得对掌柜的等人指指点点,口中议论纷纷。
眼见事态严重吵闹,刘小乙自掌柜的身后走出,喊道:“你们这群人可都是买了农药却没有买喷雾器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你们自个儿说,家里有没有喷雾器?”
“别想着说谎话,若是说谎,三年地里没收成!”
有人喊:“没买又怎么样,农药就是有毒,才将我们给害成这样。”
“你胡说!怎么就害你们了?”
刘小乙道:“报墙处还有报纸上都清清楚楚写着农药的危害,不得用手直接碰触,不小心沾到身上后亦要及时清洗,更需得配合着喷雾器使用……”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现在出了事怪谁?竟然还想要我们铺子赔钱给你们,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你们这是讹诈!可以报官的!”
刘小乙的嗓门极大,这样一喊,附近一条街上的人几乎都能够听见,围观的众人也不由得点头。
“确实如此啊,报墙上写的清清楚楚,报纸上也有,自己不看不听,怎么现在反倒怪起别人来。”
“小老儿不识字啊,怎么看?更何况报纸要钱,家境贫寒,谁能够天天买得起报纸,就为了看些趣事杂文?”韩老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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