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各处守卫的兵士已经捉住了好几伙准备逃出庄子的村民,虽知村民无辜,可是有命令在身,也只好警告一番之后,又把人放了回去。
此时通河县周县令抹了把汗出现在江北然的营帐,江北然见他来了,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找几个得用的大夫去庄子里吗?这个时辰了,人呢?”
周县令一脸委屈,“将军,也不知是谁走漏的消息,这时候,大夫不好找啊,都躲起来了,一听说叶家庄有疫病,都不想惹麻烦,有点名气的全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水平不行的,卑职也不敢把人往这儿带啊!倒是来了这么一个毛遂自荐的,说是胡老大夫的传人,就是,就是,年轻了点……”
县令说到这儿,回头看了下站在营帐门口,提着个医药箱,看上去不到二十的年青男子。
都知道,看病找大夫要找个老的才放心,经验丰富嘛。这个人,怎么看都不稳妥。可他现在无人可用,就来了这一个上赶着找上门来的毛头小子,他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地把人给带来了。
江北然抬头看着站在门口那青年男子,对上他的目光,那人竟毫无惧色。江北然是上过沙场的,手下不知折了多少人,平时内敛时还好,若是故意纵着那股杀气出来,没有几个人挺得住,所以这人的表现让江北然觉得,他或许可用。
关于县令说的胡老大夫,不只是江北然知道,通河县乃至京城的很多人都知道,是远近闻名的老大夫,不过两年前就已经八十多岁,这样的高龄在当今这个时代是非常少见的,若不是真有高明的医术,很难想像他会活到这么大岁数,只是他到底年龄到了,前年已经故去,江北然派去京城请人的人还没回来,如果这青年男子真是胡家传人,或许真的能行。
因此江北然叫了两个身上有伤的下属,让这个叫胡葛的人给那几人看看。正扎着针灸,魏杰进来了,进来时崴着脚,跟江北然抱怨道:“营里刚抓了几匹野马,性子还挺烈的,费了半天功夫,总算是驯服了。”
那胡葛听了,直接跟江北然道:“脚崴了?且待我给扎上一针,马上便好。”
魏杰指着这人道:“这,这谁呀?”
江北然道:“周县令请来的大夫,我想看看他水平如何,既然他说能给你把脚治好,那你就试试,行的话,让他进庄子里看看吧。”
魏杰听了,虽然不大信,可庄子里总得有大夫进去瞧瞧,既然这个人愿意,让他在自己身上做个实验倒也无妨,大不了再找人治好了。因此他配合地坐在凳子上,脱了鞋袜,空气里顿时传来一股微妙的味道。
到底是在野外策马跑了许久,又出了汗……魏杰瞧了瞧四周,谁都没表现出来。
江北然一贯不会对这些小事大惊小怪,至于周县令和那些下属,他们怕他,自然也不敢有所动作。倒是那年轻大夫,还算沉稳,蹲下身子靠近他的脚,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过了一会儿,那大夫便拔了针,魏杰半信半疑地在他的要求下穿好鞋袜,然后站在地上走了几步,奇道:“不错啊,一点不疼了。”
周县令听了也挺欢喜,总算找了个得用的人可以向江北然交差了。
江北然听了,回身把写好的书信交给胡葛:“你若真愿意进去,他日事成我会替你请功。这封信你拿着,给叶老太爷送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头疼,下一章稍晚点更新哦!
第16章
在来的路上,周县令就提点过胡葛,叶家老头老太太是户部叶大人的双亲,叶家小姐也在庄子里住着。让他进庄子第一时间去看看叶家人的情况。
所以江北然一说让他送信,他就知道对方说的是谁,同时心里还八卦了一下,听说这个征北大将军跟叶家小姐在议亲,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一个堂堂大将军才亲自守着这一个小庄子吗?
这个大将军时不时流露出一股肃杀之气,他这样走南闯北没皮没脸的人倒是受的住,也不知道这人对上叶家小姐时是何模样?
满脑袋八卦的小胡大夫看了看那个火漆封口的信封,背上他带来的医药箱进去了,临进去之前跟周县令说好,进去之后会先检查一下情况,看看需要什么东西,到时候会写个清单递出来让他们把所需物品送进去。
然后他才施施然的穿过入口往庄子里去了。周县令既已暂时完成了江北然给他的指令,便告辞回县衙。县里还有一堆头疼的事等着他处理。
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这么快就走漏了风声,不光是那几个大夫跑路躲起来不想趟浑水,就是普通老百姓也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谣言满天飞,已经有人张罗着离开通河县往北找亲戚暂住一段了。
县令管着全县的各项杂事,知道最近县里患病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异常,如果不是有心人故意煽动,事态不会变成这样。
他想到汉王头天造访北大营,并且下了围庄的命令,县令就有一股直觉,觉得县里这一股歪风只怕跟汉王也脱不开干系。
这祖宗,到底要干嘛呢?
联想到最近皇太孙在协助兴帝处理政事,汉王在权利中心逐渐边缘化的情况,周县令一阵牙疼。
他到底是经过多年苦读,进士出身的地方官,智商不差,又从政多年,不会猜不出,汉王只怕是要把水搅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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