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倌跟空气拜堂的吗!
“她一袭红衣,红盖头遮住了她的脸庞,任由新郎牵着走进礼堂。”
那不是我!不是我!
你的二十四K钛合金镭射眼呢?怎么这会儿就失效了呢!
“那时我便想,她终究还是选择了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既然成为太子妃才是她最想要的,我又有何理由再去打搅她的生活?”何星枢轻轻一笑,自嘲的语气里有种淡淡的苦涩之意。
我坐在椅中急得抓耳挠腮,又不敢表现出来,简直万分考验我的演技。
“咳咳,何教主,此事只怕有些蹊跷,据贫道所知,萧姑娘自跳崖后便一直在清微山养伤,从未……”
“跳崖是什么意思?”何星枢面色骤变,强硬打断我的叙述。
我轻叹一声,“萧姑娘怕萧夫人会加害何教主,一时情急,才想出这同归于尽的法子,也是她母女命不该绝,遇到贫道师徒,这才保全了性命。”
何星枢想了想道:“这么说当初我在婚礼上见到的萧夫人也并非她本人了?”
“自然不是!”我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蹦出这几个字。
天杀的西门昭居然想出如此缺德的伎俩,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等等,刚刚阿星好像说过冒死潜入京城……
“莫非太子爷举办这场假婚礼的真实用意在于何教主?”
何星枢皱眉道:“那时我并不知晓萧夫人是他人所扮,交手时不敢用上全力,以至于吃了暗亏,险些将半条命丢在东宫。”
我惊得险些站起,屁股抬起一半又硬生生坐回椅子上。何星枢察觉我的异状,“南宫仙师?”
我:“……刚刚有只蜜蜂围着贫道飞来飞去,……呵呵,过于调皮……”
何星枢审视四周,“这间屋子门窗紧闭,又怎会有蜜蜂飞进来?”
我“……也许它是在这屋子里出生的?……这不重要,后来呢,你既受了伤,又是如何逃出京城?”
“魔教在京中经营多年,想要躲避盘查并不是件难事。”
我微微宽心,见对方还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心里又紧张起来。正想着该怎么转移话题,何星枢开口道:“仙师还有什么想问的?”
一直在不停发问的人不是你吗?不过不能再让这家伙继续待下去了,说不得啥时候就会穿帮,就算要坦白也得等洛天南回来拿出破阵的法子再说。
“何教主,小徒景天伤势较重,贫道还需……”
“仙师道法通玄,能否算出萧姑娘现在何处?”何星枢不容我下逐客令,率先发出致命一击。
我能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当然不能。
当初砸青楼有多爽,现在提这事儿就有多尬。
“萧姑娘自是在这荥阳城中,她若想来见你,自会出现在你面前。”
何星枢微微垂眸,“我已经等了她三年,如今,”他轻轻一笑,“我已不想再等。”
……什么意思?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转身潇洒离去,脑海里飘过一百首跟“分手快乐”有关的流行歌曲。
情绪还没来得及酝酿,身后传来动静。景天晃晃悠悠坐了起来。
“……萧姑娘,大师兄来了吗?”
我走过去对着他的肩膀狠狠就是一拳,“没这个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儿!你要是死在阵里我怎么跟你师父师兄交待!”
景天痛得呲牙咧嘴,“我这还不是为了帮你吗?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何教主娶别人做新娘子?”
我颓然坐到床边,“没用了,他已经铁了心要娶别人了。”
景天同情的望着我,“刚刚你们俩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我泪眼婆娑的回望他,景天拍拍我的肩膀,“想开点吧。”
我:……
我一巴掌扇到他的后脑勺,“你到底会不会劝人?你应该说,他要真敢娶别人,你就应该,就应该……”
景天一边揉后脑勺,一边说道:“就应该烧礼堂,劫新娘?”
烧礼堂劫新娘?听起来倒是有些小美好呢。
景天却颇不认同的摇了摇头,“何教主这个人有帝王之相,又命犯桃花,将来少不了三宫六院,你这种性子真要嫁给他只怕会多生事端。”
这句话才是真真正正戳到了我的心窝上。按照剧情发展,男主迟早会坐上龙椅,一国之君会册封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女子为后吗?
……貌似我还有一个在草原上当可汗的爹哈……
即便我还算有那么一点点身份背景,又如何能阻止男主立别的女子为妃呢?
就算男主不肯要,满朝文武大臣也会按着他的脖子逼他要。
这个万恶的旧社会!
我暗暗攥紧拳头,景天继续劝我,“要我看还是回清微山吧,破阵的事就交给大师兄好了。”
“不行!”我断然拒绝,“不管怎样,不试一试就认怂,无论如何我都不甘心!”
景天也被我的情绪感染,用力一拍胸口,“好!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开口,这个忙不论如何我也要帮!”
我:“……你什么都不用做,在床上躺着扮植物就可以了。”
景天:……
天明时分,洛天南与刘一止返回大营。何星枢升帐召集城内所有将领议事,我也在被邀之列。
魔教少了一些老面孔,天枢堂堂主霍振海、护教长老戚文正还有若干分舵舵主阵亡,联军之中言侯失去两位堂弟,原本英姿勃发的小侯爷如今也两鬓染上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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