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此笃定想法,可梁飞虎也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自己与表妹的事走路风声,那就真的完了。
借天空明月查看,梁飞虎发觉异样,离假山门洞不远的地上,有个亮晶晶的东西,有月光照耀,地上那东西很是惹眼,将东西捡起来看,是女人的发间装饰物。
“表妹,你认得这个东西吗?”梁飞虎将捡到的东西递给丁诗韵。
丁诗韵接过看了看,月色下眼睛一亮:“这……这是九夫人头上的簪花。”她肯定道。
第6章
梁飞虎再度从丁诗韵手中接过那个簪花举在眼前看:“是她?她来此作甚?”疑惑中收起东西,无论那女人因何会出现在这,梁飞虎心下有了计较。
丁诗韵在肃王府的人缘还不错,和新入府的李俏,可以说关系最亲密,得知刚来此处的人是李俏,她也疑狐了,李俏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干嘛,她又是怎么出来的?
即便关系再好,丁诗韵却深信一句话:人心隔肚皮!尤其在这深宅高墙内,人心最不可信,“表哥,怎么办呀?”丁诗韵揽上梁飞虎的胳膊焦急道。
梁飞虎顺势凑近丁诗韵耳畔给她安顿,丁诗韵压下急切,边听边点头,“好,我记下了。”
安抚好丁诗韵,避过王府中的又一拨巡夜者后,梁飞虎将丁诗韵送回后院,丁诗韵摸黑回到自己房中,连根蜡烛也没点,继续摸着黑给自己倒了杯茶,一杯凉茶下肚,才觉不安的心稍稍放松点。
心中装着事,哪能睡得着,今夜的丁诗韵于床上辗转反侧整整一晚上。
和丁诗韵同样在床上一个劲辗转反侧的还有李俏,李俏睡不着是给急的,好在最后还是睡着了,可她做梦都没忘跑路的事,梦见自己逃出肃王府,在外过上了花天酒地的生活。
天将亮,李俏从梦中醒来,坐起打个哈欠,穿好衣服下床;刚把鞋穿上,金嬷嬷就端着洗脸水进来房中,“夫人今天起的早啊。”金嬷嬷说话间将洗脸盆搁在架子上,腾开手以后过来帮着李俏梳头,待主子收拾打扮完了,金嬷嬷又去端来早饭。
李俏胡乱扒拉几口饭,填饱肚子后又坐到窗户前想心事,昨晚上假山中的人是谁她懒的关心,只是有些好奇谁那么胆大,万一被抓住,当事的俩人保准会被双双的打杀了。
对于昨晚的事,李俏没有想太多,坐在窗子前又开始思量下一次从哪里跑路比较合适!
即便假山那不会再有同样的事发生,她也不想再从那地方借道,李俏下定心思,不管怎样一定要出去肃王府。
趴在窗台上,思想正抛锚时,背后突然发出的声音,将李俏吓的浑身激灵。
“九妹妹,你想什么呢?”丁诗韵一语双关的问候,吓的李俏从板凳上跳起,看清来人,李俏拍胸脯说道:“三姐姐,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九妹妹也知,人吓人会吓死人?”此话同样一语双关,可李俏依旧没听出另外一层意思。
“三姐姐怎这么早过来了,”李俏挽住丁诗韵胳膊,扯着她去往院子里,二人落座院中海棠树下的石凳上继续拉家常,“三姐姐昨夜没睡好吗,怎么顶着两只黑眼圈。”李俏关心道。
李俏的关切之语,纯粹就是关心丁诗韵。
因一晚上没睡好,丁诗韵两只眼睛的眼袋处的确发青,可李俏的关心之语听在丁诗韵耳朵里完全变了味道,那话她怎么听,都觉得含有别的意思。
丁诗韵大清早的过来就是为探李俏口风,她想看看李俏有没有发现昨晚与表哥在一起的人就是自己,可还不及多说什么却听李俏道出这样一句话,丁诗韵的脸色当即不对了。
面上的微笑有些挂不住,可看李俏跟个没事人似的,她也不好再多说别的什么,只要李俏暂时不揭她的底,丁诗韵打算就暂且装糊涂,装糊涂的同时也定下心,不再阻碍表哥要朝李俏发难。
表哥说的对,只有死人才不会到处乱讲话。
李俏没发觉同坐女子的脸色变化,还在唾沫星子乱飞的胡侃;肃王府里除了金嬷嬷,就只有与丁诗韵能说句话,李俏觉得好姐妹之间应该没那么多事,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她以为这样就能与丁诗韵的关系更加亲密。
现在的李俏虽是女儿身,可她肚里装的,目前到底还是一颗大咧咧的男子心,不懂女人心、如针眼。
丁诗韵越听李俏说话,越觉得这女人装疯卖傻,果然也同府里其她人一样,是个标准的贱人,枉自己曾经还想着要真心待她。
李俏挑了一堆好玩的、或有意思的事说给丁诗韵听,好半天过去嘴都说干了,也没见丁诗韵回应,李俏停下聒噪,偏过头看向同坐的人,见对方一脸凝思,便问:“三姐姐,你想什么呢?”
丁诗韵回神,“我没想别的,我就是记起一件事,两日后的千荷园要举行赛诗会,九妹妹想不想去看看?”
关于千荷园赛诗会,李俏有所耳闻,之前的李俏去没去过千荷园参加赛诗会她不知,但现在的她,真想见识下古人的朗诗比赛,听说那可是一年一度的盛况,那一天,京城无数佳人、才子齐聚千荷园,只是……
参加赛诗会的,大都是未婚男女,而且,能光明正大出去王府参加盛会的人,府上除了肃王与王妃,其她妾室,包括玉怜秋在内都没有资格,想去,也只能在梦里想一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