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她已然是大魏皇帝的昭仪娘娘,为什么就不能想着法子的争一争呢?
不争,将来若皇上驾崩的早,她的结局必然是为皇上陪葬,争了,说不定也有可能避免被当成人殉投入皇陵里,所以,为何要坐以待毙?
小红瞅着门头上的那块匾,这里是兰霜殿,作为后宫最阴冷的地,这块匾却显得熠熠生辉,连这样一块历经风吹雨淋的冷宫牌匾,都被人照顾的这般如新,自己一个大活人,作甚要委屈自己?
原先没那个能力争,她认命,如今的自己住着皇宫、从一介平民贱奴成为了天子妃嫔,为何还要如原先那般?
反正自己什么都没有,命运既给了她这样安排,路也在自己的脚下,上去走了才能知,路的终点在何方!
别过对牌匾的关注,小红看向大门,大门上着锁,朝大门靠近,抬步跨上台阶,透过关闭的大门缝隙看里头,兰霜殿大院中长满杂枝野草,院中荒凉使得人觉到了凄凉扑面。
若不争,纵然将来皇上大发慈悲的、免去了自己一同陪葬,未来或许也会如死去的康嫔一样,生活在与兰霜殿一样的地方了此残生,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坐以待毙!
收了视线,小红转身下台阶,她往长满艾叶草的那头。
长满艾叶草的地方,并不在兰霜殿大门前,得绕过兰霜殿往后面,这边长久不来人,又加树木杂草多,这块不大的地,被杂草树木衬的荒凉到极点。
艾叶草就生长在树木杂草中间,小红取出一个不大的布口袋,将摘下的艾叶草装入,此处艾叶草生长浓密,未用许久,小小的布口袋便已经装了满。
抬手拭了把额上薄汗,转身顺来路返回,回去之际,小红从有树木的地方借道,此刻艳阳正当空,日头高挂,借道阴凉处返回,最起码人不受罪。
穿过阴凉地,行至宫道矮墙处,小红忽地听见墙的另一面传来阵阵压低的说话声,隔着低矮的墙,墙两边的人互相没有看见对方。
小红本就敏感,敏感之人总要比一般人更具洞察,她缓步,想听听墙那边的俩人会说些什么。
不听还好,听了,浑身当即冒冷汗。
听清墙那边的对话声,小红惊惧着捂住嘴,墙那头的俩宫女正商量着要去落霞宫如何将自己请出来;再细听她们的说辞,她们请自己出落霞宫的原因是受花果儿指使。小红靠近墙根,凑近一点听墙那边的俩人还会说什么。
“咱们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请出红昭仪出来落霞宫?”
“这个呆会去了落霞宫再说,咱们现在就先说说,我们把红昭仪诓到琉祥苑,花果儿会不会兑现承诺?”
“你放心,她肯定会,只要咱们将人诓了去,再帮花姑姑将那女人推到井里,花姑姑定会将我们调进景崇宫里当差,走吧,现在就去请红昭仪,离花姑姑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别让花姑姑久等……”
墙那边的说话声渐渐远去,小红后背冷汗流不止,听她们对话小红听懂,花果儿要杀自己,而且还是背过她的主子杀自己。花果儿想将自己杀了,再到她的主子跟前去邀功!
小红绕到矮墙这边,看见两宫女正往落霞宫的方向行进,小红来回瞅了瞅,当下所立之处离景崇宫确实不远,难怪她们俩人会到这里来嚼舌根。
小红抓着装满艾叶草的口袋:为什么,我已挨过你的打,你居然还要对我痛下杀手,为什么?
人在盛怒与急火攻心之时,思维难免会跟不上,况且又听了刚才那俩宫女的对话,小红头里当下只充斥一个声音,那就是花果儿要杀自己!
她背过她的主子杀自己,只为了能在她主子那里邀功。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那么得意,而我就要成为你们得意的牺牲品,为什么?
小红看向琉祥苑的方向,琉祥苑那地,同兰霜殿一样,也是属于常人不去之处,琉祥苑那里的房屋都已经很老旧了,说不定,等过上个一两年,琉祥苑也许会被重建,但现在的那地方,没有什么事,宫里的人,谁也不会到那去。
小红喘息着压下心头愤怒:花果儿,你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是吗,好啊,我到要看看,你等着我能干些什么。
小红转道往琉祥苑,小红走了,躲在远处的俩宫女和顺喜走出。
圆脸宫女道:“顺喜公公,真叫你说了准,红昭仪果然往那头去了。”
瘦脸宫女也道:“顺喜公公,我才发现,你也有运筹帷幄时。”
顺喜暗暗摇头,他哪有那本事,他也是按上头的吩咐照做而已,“好了,这里没你俩事了,这是给你俩的赏赐,拿着赏去吧。”
二人接过银子笑颜如花,圆脸宫女说:“多谢公公,以后有事只管吩咐我们。”
“放心,倘若再有这么好的事,我会想到你们,但你们最好将今天的这一出忘掉,宫里要起了风声,你们知道后果。”
瘦脸宫女道:“公公放心,我们姐妹还想活到出宫的那一天呢,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顺喜点点头:“好,你们下去吧。”
顺喜独自立原处,望着红昭仪消失的那头,他不住咂嘴,顺喜佩服宁妃居然算准了红昭仪一定会往琉祥苑。
红昭仪去了琉祥苑,顺喜的任务还不算完,他得跟过去,确定红昭仪得手了,今天得的宁妃赏,才算彻底的进了自己的荷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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