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皇上因为宠爱宁妃,才一直没有将大姐死前留的血书当回事,女儿觉得,只要朝堂上有人将血书之事拿出来说道,我就不信,这样还扳不倒宁妃、整不了李环水,爹,你一定得帮我。”
丁越坐回凳子上,关于诗韵自缢前留血书一事,这事早就在朝堂上掀起过风浪,对于这事,他们这些朝中老臣曾上奏,请求皇上彻查,但皇上却将那事死死的压住!
丁越头里活络,若皇上不信诗韵留下的血书,那么皇上也不会以嫔的礼制,将诗韵葬入皇陵,依皇上对诗韵的厚葬,这便说明,皇上是相信诗韵所留下的那份血书的。
既然相信那份血书,皇上却从来没有将宁妃怎么样,朝堂上还甚是宠信李延翁,皇上如此做法,丁越看不透,脑子灵光点的都看不透,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单单的仅是因皇上宠爱宁妃?
刚开始朝臣们还私下里聊呢,过了将近一年时间,早已没有人再提那茬了。
再记起李延翁,丁越一肚子气更甚,李延翁给皇上荐了一位年轻人,此人虽在自己手下谋差事,可皇上却相当信服此人,很多时候,皇上绕过自己单独召这年轻人入宫议事,丁越怕长此以往下去,他在皇上跟前失了势。
帮着皇上打江山算什么,皇家人向来翻脸无情,目的一旦达到,看你不顺眼,说不定就起了卸磨杀驴之心。
李延翁来的这一手,到底是他自己的心思,还是皇上授意,丁越照旧猜不透。猜透猜不透,李延翁给皇上荐了此人,皇上因此对李延翁大肆赞扬人人晓得,照这样看,不久的将来,李延翁恐怕就位列百官之首了……
“爹,你想什么呢,有这么好的把柄为何不用,大姐死前留血书,想来就是为了帮着咱们丁家,您可不能将大姐的这番心血辜负了。”
“荷韵,爹会想办法给你报仇,你们说的对,不给那幕后黑手一点颜色看,那些人会以为我丁越的女儿好欺负,你且安心,爹定会给你一个满意交代,爹回了。”
丁荷韵转悲为喜,送父亲出门。
有爹出面,她不怕报不了殿前出丑的仇,想到将来不光李环水会摔的一脸灰,连宁妃都要倒台,丁荷韵扫去心头烦闷,满面笑意挂上脸。
……
丁荷韵主仆两说动了丁越帮忙,现就美滋滋的等着,朝堂上传消息来。
事情没出一个结果前,谁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那瓷器活,人蠢你就老实点,偏蠢的无可救药,还自以为聪明。
丁荷韵听上素娟的话去给父亲告状,纵然你爹是朝堂上打滚的老油条,但后宫里面的事,任你再是千年风干老油条,也不可能完全搞清楚其中的弯弯绕到底绕了几绕。
丁越下去联合关系好的大臣们,准备一同参奏宁妃的大逆不道,处在忙碌中的他,压根就预想不到,他这回被女儿给坑惨了。
……
周氏缓了几天缓回了点精神,今赶上天气阴,雨从天明一直下,下到了该用午膳时也没有停的迹象。立在房檐下望着雨帘,她心头的无限落寞,此刻被雨点落地声充斥。
“娘娘,午膳已备好,用点膳吧。”花果儿没了,周氏的贴身侍者变成了香柏。
此女原先一直跟在花果儿身边,因常得花果儿提点,她对皇贵妃的生活习惯比较了解,所以香柏也才能近身侍奉皇贵妃。
周氏扶香柏的手返回殿内,香柏又扶皇贵妃坐于饭桌前,她为皇贵妃布菜。香柏舀了一碗鲜汤放在主子面前,皇贵妃每每吃饭前总要先喝一碗汤,香柏牢记,把汤搁在主子面前香柏说:“娘娘,人是铁、饭是钢,您得多吃点,再这么扛着,您会垮掉的。”
望着满桌菜肴,周氏没胃口,她拿起汤勺,舀着鲜汤慢慢品尝,品过两口放下勺子道,“本宫垮掉还不至于,我就是有些不痛快,皇上答应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这都过了多少天了,却连点动静也没有,皇上该不是忘记他说过的话了吧。”
“娘娘,这也不能怪皇上,惠嫔产子正坐月子,皇上每日又那么忙,皇上闲暇了,自是将多半的精力放在了惠嫔那,难免冷落您,奴婢相信,等皇上闲了,一定会记着娘娘的。”
“记着我?”周氏自语着离开板凳,又立殿门口去望着大院里的雨帘飒飒,“花果儿的事过去越久,皇上就越想不起,皇上的确金口玉言,但皇上也是人,是人难免就有忘性,等他将、对本宫说的话忘掉脑后,皇上必然不会再想起他曾给我的答应,况且花果儿又不过是个宫女,皇上又岂会把一个宫女的死活放在心上。”
“娘娘,就算皇上想不起来,不是还有您嘛,花姑姑的仇,现在报不了,总有一天,您也一定能为花姑姑寻得那份仇恨。”
周氏看着香柏道:“你不愧是花果儿调。教出来的,说话都能说到本宫心坎里,”扫了眼桌上山珍周氏说:“本宫没胃口,将这桌子菜撤下去,赏给大伙吧。”
娘娘实在不想吃,香柏没有再劝,她给伺候一侧的其她宫女使眼色,宫女们上前来,将一桌美味撤下。
这场雨从早上下到现在,不但没有停的迹,甚至有愈下愈大的势,一股风扫过,大风送来凉意又夹杂雨滴拂面,周氏不由退后,香柏连忙将寝殿门关闭:“娘娘,还是别站在这里了,奴婢服侍您去歇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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