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怀着俩崽呢。
若论单纯对“物理恶心”的承受能力,庞牧等人都是渣渣,但张兴的人品之卑劣确实出类拔萃,再继续留在这里,晏骄都怕自己跳起来暴打。
“行吧。”
晏骄点了点头,才要走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姜峰说的你们也听见了,我看他这个熟门熟路的样子,必然不是初犯,最好还是多问问吧。”
万一还有其他受害者呢?毕竟使用骗术是会上瘾的。
庞牧赞同,不过还是事先提醒道:“不怕说句不中听的,若是出了人命的倒还好查些,若是没有的,只怕受害人本人和家人会选择隐瞒。就算咱们找到证据上门对峙,也未必能行。”
事关清白,愿意站出来指认的必然微乎其微。
就好像之前小酒那个案子,受害人还是男人呢,可他们登门求证时不也屡屡受挫,甚至还被其中一家人直接拿大扫把打出来……
晏骄叹了口气,“真要那样也没办法,咱们只把能做的都做了,至少问心无愧。”
他们的担心很快变成事实,因为稍后姜峰就满头大汗的跑回来说:“与张兴同在现场的女子已经被家里人接回去了,但卑职刚一说想详细问问情况,那家人便脸色大变,直接把我们撵了出来。”
庞牧点点头,“知道了,把这事儿也跟你们大人说一声,看能不能给地方县令传个话,找个合适的人盯一盯,或是过段时间再去问问。若人家真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说,那也没法子。”
姜峰领命去了。
当年打仗的时候间谍横行,庞牧没少处置了,而张兴的口风显然不能与间谍们的铁嘴巴相提并论,一夜过去,他就痛哭流涕的把能交代不能交代的全交代了。
“他娘的,那厮真不是个人!”齐远愤愤的扒着饭骂道,“你们知道吗,他在老家是有老婆孩子的,闺女如今都五六岁了!什么王八蛋!”
庞牧抬手往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杀鸡抹脖的警告道:“饭桌上嘴巴干净些,当心教坏了老子的闺女。”
齐远被饭粒呛住,疯狂咳嗽起来,把许倩给心疼坏了,一边拍背递水一边道:“你就是该的。”
齐远憋的脸都红了,喝完水后伸着脖子叫屈,“公爷还满口老子老子的呢。咋就没人说他?回头小郡主张口闭口老子哎呀!”
许倩气的踩了他一脚,“有饭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众人边看笑话边义愤填膺的谴责了张兴一顿,用词尽量含蓄犀利,非常考验知识储备。
白宁就叹气,“张兴那王八,呃,汤,该死,就是可怜他的老婆孩子了,剩下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
万一张兴的罪名传回家乡,连带着家人也要抬不起头来。
众人都被她的“王八汤”逗得前仰后合,偏今天桌上还真有一盅老鳖汤,图磬就默默地给她盛了一碗,眼带笑意的推过去,“喝汤。”
众人又是轰的一声大笑,白宁面上羞红,抬手捶了他两把。
“他只跟何阮弄了一回,没想到一回就有了,更没想到那小姑娘胆子那么大,还真敢找上门去,逼他成亲。”齐远继续道,“虽说老婆离得远,可他哪儿愿意啊,思来想去就找人从青”
他的视线无意中划过平安和熙儿两张纯洁的小脸儿,一时语塞,额头上刷的憋出来一层汗,忙改口道,“从那地儿楼弄了点药,想着一劳永逸。可没想到那药劲儿太猛了,何阮才十三的小姑娘,又娇生惯养的,哪儿受得住那个!就坏事了。”
众人就都叹气。
偏熙儿正处于好学的阶段,十分勤奋,眨巴着眼睛问道:“齐叔叔,那地儿是哪儿啊?”
正抱着一条鸡腿啃的平安连忙抬头,蠕动着油汪汪的小嘴儿跟着学话,“哪儿啊?”
齐远臊了个大红脸,呃了半天呃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六他们低着头吭哧吭哧笑的跟抽羊角风似的。
晏骄把手巾递过去,叫平安自己擦嘴,又对熙儿一本正经的说:“这是大人才知道的事,非常深奥。”
熙儿顿时肃然起敬,用力点头,“明白了。”
图磬木着脸看他,心道你明白个球。
糊弄完了孩子的晏姨和善的看着自家儿子用洗头的标准姿势擦完了脸,又问:“这事儿跟何明的书童有关系吗?中间可还有其他人参与?”
庞牧见不得她这么拼,先盯着她喝了小半碗热鸡汤才说:“确实跟咱们推测的那样,张兴不敢亲自动手,就偷偷收买了何明的书童。何阮毕竟是何家的小姐,等闲奴仆近不得身,也不能碰她的东西,但何少爷的书童就不一样了,多少人巴结着呢,什么时候去厨房瞧个火、要点吃的喝的也很正常,机会太多了。”
晏骄想了下,摇摇头,“还是有点说不通。”
她调整了下坐姿,挑了块排骨出来剔肉,“你们想,何光那样爱面子,给女儿熬药的事儿必然是严防死守,纵使何明的书童想要接近也是不容易的。再有,何阮遇害时肯定疼得不得了,出于本能她也会大喊,可为什么没人听见?”
“小翠儿和小红说是夫人的命令,要软禁何阮,不许人接近小院儿。可当时咱们都看了的,何家整个院子才多大?大半夜又安静,撕心裂肺的叫起来真会听不到吗?”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座的成年人都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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