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不是善意,而是让她痛苦的苟延残喘。
“你该死!”
镇北王迎上上前,一掌打向那如夫人。
如夫人本来就身受重伤,加上范冥的毒让她行动迟缓,镇北王的一掌她生生接下了。
她哇的吐出一口黑血来,看着面前的镇北王,好像第一次才认识到他是多么的无情。
年少的时候,他们相遇,相知,相爱。那个时候她帮他打仗,帮他出谋划策,帮他赢过一次又一次的大仗,帮他树立了名声。
他说她是他事业上的好参谋,是他人生中的好知己。
他们曾经也有策马扬鞭,一起探究人生的美好时光。
可是一切戛然而止在李菱的出现。她不过是一个柔弱的闺中之女,没有她的绝世武功,没有她的参天计谋,甚至她的绝美容颜都没有。
可是,就这么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却让风流的镇北王从此眼中只看到她一个人。
她是多么的恨呀。
有多么的爱,就有多么的恨。
如夫人擦掉嘴角的血,深深地看了一眼镇北王。
“哈哈,没有想到名震天下的镇北王也有被我玩弄在鼓掌之中这么多年。妻离子散的结局,你应该拥有的。哈哈哈哈,没爱过我?你以为你爱过李菱吗?不要忘记了,是谁在李菱孕期的时候上了我的床,你不是自诩一世一双人吗?怎么了,在我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住口!”
镇北王又是一掌打过来,“快告诉我解蛊办法!否则,我会让你见识到我的手段!”
“你的手段,我还有什么没见识到么?”如夫人大口大口喘息,目光看向床上的镇北王妃,因为重伤加中毒,她的目光已经有些涣散了。
“李菱呀李菱,我虽然输了。但是你也没有赢。你真以为他是你亲生儿子吗?告诉你,别做梦了他死了他早就死了”
此时,床上的镇北王妃终于有了反应。
她撑着虚弱的身体,慢慢走到如夫人面前。因为中了蛊毒,她的脸被蒙的紧紧的,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事到如今,我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可是,你告诉我,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儿我求求你,告诉我,当年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儿”
如夫人的嘴里涌出大片大片的鲜血来,“我我不会告诉你的我要你死得不安心生也不安宁”
说完,如夫人伸出手,一张打向自己的天灵盖。
顿时,那妩媚的脸上,七窍流血,再也没有一丝生息。
镇北王妃见到这一幕,也哇的一口吐出血来。
顿时,她脸上的面纱落下,只见一张流脓溃烂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菱儿”
镇北王急忙抱住镇北王妃,但镇北王妃的目光落在了范冥的身上。
“你你是不是知道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范冥捂着胸口,手里却紧紧拽住陆音的手。闻言,脸上没有一丝意外,只有平静和淡漠。
“知道。”
镇北王妃顿时泪如泉涌,“你你是我的孩儿我的我的孩儿”
范冥动也没有动,只是静静看着王妃,没有说话。
镇北王妃却是很激动,几声喘息后,声音变彻底没有了。
“菱儿!”顿时,屋内响起了镇北王撕心裂肺的声音。
而从头到尾,范冥都很平静,脸色苍白,只有拽着陆音的那只手,越发的用力。
那天,镇北王妃过世。镇北王闭门谢客。
如夫人也死了。虽然死了,但镇北王还是把她大卸八块,同时还找来高僧施法压住她的灵魂,他要她生得痛苦,死也不安宁。
唯一给所有人的心里都留了梗的是范冥到底是谁的儿子。
她满口谎言,谁也不知道她到底说的那句是真的还是假的。
唯一确认的就是范冥真的是镇北王的儿子,只不过到底是镇北王妃的儿子还是如夫人的儿子现在就无从考证了。
好像镇北王也对这个飞来的儿子没什么兴趣,对他来说,这个儿子的出现一下子害死了最爱的王妃,想来他心中也是耿耿于怀的。
范冥那次重伤后,休养了很久才醒来。
陆音知道他的性格,最喜欢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
镇北王妃抱憾而去,他嘴上面上都没表现出来,但她知道他心里依然是难受的。
她见过了他无数次痛苦的样子,被人怀疑、被人痛恨、被人虐待,他都佯装不在乎,用更加残酷的手段打压或者是反击。
他强悍得不像是个人,但的确是个人。
会害怕、会想念、会孤独、会寂寞、会无助。
陆音熬了一锅小鸡炖蘑菇,蘑菇和鸡肉的汤汁很好融合在一起,发出浓郁的香味。
她盛了一碗,喂他喝掉。
“还痛吗?”
她是亲眼看到他被捅了好几刀的,他又不是铜墙铁骨,自然会痛。
范冥摇摇头,喝了一口后不动了。
以前她煮的东西,他哪次不是赏脸的吃光光。
陆音轻轻叹了一口气,吹了吹那滚烫的鸡汤,“再喝一点吧,我熬了一个上午。”
他看了她一眼,乖乖张嘴了。
喂完了鸡汤,她开始给他上药。伤口在慢慢愈合,但鬼医说伤痕太深,一定会留下伤疤的。
“以后,可不可以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和我商量一下。我知道你是怕我露馅,告诉你,我的演技可好了。那种眼泪飞溅,伤心欲绝,我随手就来。”陆音顿了顿又说道:“这次虽然杀了如夫人,但我一定不开心。尤其是想到你居然用这么决然的方式。你当时完全没有考虑我的感受吗?你有没有想过,我见到你死在我面前,心里会多么的难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