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都奈何不了谁,只是维持面子情罢了。
安泰长公主也懒得看皇后的脸色,更看不上皇后生生装作高贵的脸。宴席还没开始,她就领着陶妧去乾清宫面见圣上,准备在乾清宫消磨些时间,只等宴席开始再过去。
皇上也知道安泰长公主和皇后之间不对付,不过也不在意,不过是两不相见罢了。就是真的见了,不是还有他这个天子镇着呢吗?
皇上将手中的折子放下,摆摆手示意安泰长公主和陶妧不必多礼,“阿妧快过来,这么些日子了,也没见你进宫看看朕。”
陶妧撇撇嘴,趋步上前嘴里倒打一耙,“这么些日子,也没见舅舅召我进宫。唉,我怕是被舅舅抛在脑后忘了个一干二净!”
皇上闻言哈哈大笑。他虽然膝下有六子一女,可到底是身为九五之尊,皇子皇女即使在外多风光在他面前都装得跟个鹌鹑似的,没有一点灵活劲儿。
倒是陶妧这个表外甥女,反倒是合他心意一些。安泰长公主的父亲是老秦王,与先皇是亲兄弟,如今在封地颐养天年。老秦王膝下只有安泰长公主这么一个女儿,素来不拘于寻常闺阁女子教养,还真养出了一副敢作敢当的性子。
当年先皇还在世,众位皇子夺嫡之争,安泰长公主跟骠骑大将军毅然站在他这边,也是助他顺利登基的大功臣。
安泰长公主在他跟前有脸面,平日里也拥戴他,再加上陶妧性子讨喜,他总是会偏颇几分。更何况,他一直怀疑安泰长公主这么多年只有陶妧这么一个女儿,全是因着当年帮他夺嫡的时候伤着身子了。
“你呀!无理也能说出三分理。前些日子的事情朕听说了,阿妧不要生气,朕自然有为你出气的法子。”
陶妧轻挑眉梢,“钱老夫人是什么牌面上的人?还用得着舅舅出手?传出去都被人笑话。舅舅不必挂怀,我可是娘亲的女儿,天子的外甥女,哪里还能害怕一个老太太?”
“说得好!正是这个理,如今这些闺阁女儿都讲究三从四德。可咱们皇室贵女的荣宠可是祖祖代代拼死拼活为你们拼出来的,可不能憋屈自己,合该活得肆意一些。”皇上说到这里心里叹口气,他虽然当了皇上,可到底顾虑的也多了,还真少了份肆意。
安泰长公主瞄到皇上的脸色,笑着嗔了陶妧一句,“阿妧可顽皮得很。皇兄可不能再惯着她了,以后怕是没人敢上门提亲了。”
陶妧没有应声,撒娇似的扯扯皇上的袖子,朝安泰长公主呶呶嘴。
皇上立马替她出头道:“安泰你对阿妧太严厉了些。阿妧样貌、性子、家世都是一等一的,要是没人来提亲,定是那些人自知配不上阿妧,羞愧得不敢上门才对。”
“皇兄!”
皇上也佯装没有听到,反而伸手从五爪金龙腰带上扯下一枚玉佩递给陶妧,“这个给你了。”
陶妧毫不客气地接过来,低头打量触手微凉的玉佩。纯正透亮的橙色帝黄玉,莲鱼纹温润水灵,一看就不是凡品。“谢谢舅舅。”
皇上见陶妧也很是喜欢,也笑得眯起眼,“你果然喜欢!这些日子南边进贡了些龙眼,朕看着不错,出宫的时候拿一篮子,也免得传旨太监还得专门跑一趟。”
陶妧正要应下就听安泰长公主道:“行了!皇兄赏赐这般多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娘儿两个专门来跟您打秋风的。”
“朕乐意!”皇上佯装板起脸,也不理安泰长公主,扭头吩咐陶妧,“阿妧,给朕研磨。也让别人看看你不是吃干饭的!”
“好嘞!”
安泰长公主也知道皇上这般作态是对陶妧的荣宠,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自顾自坐到一旁。旁边侯着的贴身太监温竺立马给安泰长公主敬上茉莉香片。
“温竺,你身子可好些了?”
温竺闻言满脸是笑,“劳长公主挂念,这些日子天气回暖,老奴倒是感觉舒服了不少。”
“那就好,改日阿妧进宫的时候让她给你捎带些高丽参。那玩意儿比其他的温补一些,更适合你用。平日饮食里切个一片两片的,也是个助益。”
宫里好东西多了,更何况温竺还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哪里稀罕高丽参?只是安泰长公主亲赐又是一份荣宠,在意的是这份心意。
温竺欣喜地连连点头,“多谢长公主。后面的宴席还早着呢,老奴让人备下了您爱吃的松子百合酥,您和小姐先吃点垫一垫。”
“你这老货!就知道巴结安泰,朕想吃点都推三阻四的。”批改折子的皇上听到这里的动静笑骂道。
安泰长公主也不客气:“温竺这是为皇兄好,您看看您那个大肚子,怕是能装下三个阿妧。”
“行了行了!”皇上最不耐烦听这些,摆摆手转头却低声朝陶妧抱怨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受得了你娘的,啰里啰嗦不说,还管得那么严!”
陶妧也跟着将头凑过去压低声音,皇上见状赶紧也将带着冕冠的脑袋凑过去,还怕冕冠扎着陶妧顺手将冕冠往后扶了扶,却听到陶妧低低的声音,“她是我娘!小心我去告状。”
皇上听着就瞪了她一眼,低斥道:“好好帮朕研磨,研不好就不准吃饭!”
陶妧撇撇嘴,每次都这样,哪次她没吃上饭了?
第25章 端妃
乾清宫里众人欢声笑语,只是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温竺就笑着禀报道:“圣上,端妃娘娘带着安宁公主前来给您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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