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华桑每读一个字便把那个字指给宋怀扬看,然后他再跟着读一遍。
“它的意思是人生下来的时候,本性都是好的,天性都是差不多的,只是由于成长过程中,后台的学习环境不一样,性情也就有了好与坏的差别”其实这些书,华桑上学的时候也没有学过,只是凭着多年学习文言文的经验试着翻译罢了。
每翻译一句便看一眼宋良,见他点头才敢接着往下翻译,生怕翻译错了,影响宋怀扬的学习。
学习过读和理解之后,便由宋良教他写,这个时候仍需要有华桑陪同,每当宋良写出一个字,华桑便负责读出写的是哪个字。
一家人学习的地方就是在院子里的树下,那里之前放了桌子椅子,树下既凉快又舒服,每次学习了一会儿,华桑便让父子来往远处眺望一下,毕竟这个时代如果近视了,没有眼镜,那一定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往往这个时候,华桑便要去拿些小零嘴,一边吃一边华桑讲一些寓教于乐的小故事,毕竟学习也要劳逸结合嘛。
这次华桑也是等到宋怀扬学完几个大字才进去拿的,零食都被放在一个包袱里。
华桑像往常一样掀开包袱准备拿两块糕点,就看见一只超级大的耗子正在旁若无人的啃着一块桂花糕,这会儿正跟她大眼瞪小眼。
“啊~”
父子俩正在遵循华桑的建议,往远处眺望着,就听到一声嘹亮的尖叫。
父子俩默契的快速跑到声音的源头,华桑的房间里,就看到华桑看着装零食的包袱惊魂未定,而她面前什么也没有。
无论平时多么女汉子的女生,只要遇到自己最怕的东西,都会吓得尖叫连连。
而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华桑,最怕的就是老鼠。
作者有话要说:
宋良(可怜兮兮揪衣角):你别嫌弃我。
富婆桑(大手一挥):我养你!
第二十二章
见宋良进来,华桑赶紧躲到他的背后,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宋良。这里怎么会有耗子呀?”
宋良听着华桑被吓的颤抖的语调,却莫名的有点想笑。
并非只是被耗子猛然出现惊到了,华桑是真的害怕它,此时的华桑心脏打结,脑子发晕,恶心感和恐惧感从脚板一路漫到头盖骨。
宋怀扬走到华桑身边,拉着她的手,奶声奶气的安慰道:“娘亲,不要怕,扬扬和爹爹会保护你的”
听到宋怀扬的声音,华桑像找到了救星,一把把小孩紧紧抱在怀里,完全不抬头。
宋怀扬走近,掀开包袱,里面全是一些糕点的碎屑,却并没有什么耗子,又往四处看寻找,也完全不见耗子的踪影。
回头看华桑吓得那个样子,整个人埋在宋怀扬怀里瑟瑟发抖,不免有些担心,遂轻轻拍了华桑的肩膀。
华桑抬起头看是宋良才松了口气,“有没有捉住它?”
华桑之所以那么害怕耗子,是因为童年的阴影太大。
华家原本并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家,华桑还记的年少时,家里也是很穷的,一家人挤在一个很小的屋子里,爸爸为了创业,赔了一次又一次,最惨的时候甚至住过地下室,那地方又狭窄又潮湿,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天晚上睡觉都能听到耗子来来去去爬行的声音,她却只是蒙着头缩被窝里,连动也不敢动。
其实那时候的母亲最怕的也是耗子,可是为母则刚,为了孩子,便逐渐变得什么都不怕,也不是不怕,只是没有人去保护她,只能不怕。
后来一个人在国外,华桑便慢慢体会到母亲那时得知父亲出轨时的绝望,只能共苦,却不能同甘,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其实华桑也曾想过,也许当年母亲并不是去质问那个人的,更有可能是去离婚的。
这么多年来,华桑每次想到母亲,便对那家人的恨意多上一分,即便时间已经过去,却仍旧难以释怀。
其实自从家里条件好了之后,华桑这么多年来就再也没有见过耗子,这次猛地对上,确实吓到她了。
宋良看她吓得泪眼汪汪的样子,也不免有些心疼。
“娘亲,不怕昂,爹爹已经把耗子赶走了,再出来我就打它”被娘亲紧紧搂在怀里,宋怀扬顿时充满了保护娘亲的责任感。
在孩子面前怕成这样,此时华桑也感到有些难为情,站起来,擦了擦眼泪,却莫名感到有些委屈。
这股委屈来的莫名其妙,却让她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
许是来到这陌生世界的无措,又或是对于母亲的思念,终于在来到异世被耗子吓到的这一天爆发出来。
华桑的眼泪不是惊天动地,却不是梨花带雨,她只是不停流眼泪,直哭的眼睛通红,却还是止不住。
姜芸娘的哭,宋良不是没有见过。
她不只是哭,而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哭对她说不是表达情绪,而是她想要达到目的手段。基于此,她的眼泪从不会让他感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心疼与怜惜,有的只是无边的心烦与厌恶。
从前她的眼泪是兴师动众的,哭一次,势必要发挥最大的作用,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宋良一看到,一听到就满脸的憎恶与不耐烦,他曾想姜芸娘的眼泪真是世界上最可怕,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东西。
而现在,她的眼泪是默默无闻的,哭的通红的的眼睛,不断抹去眼泪的双手,只一眼,就让宋良感到无措,继而产生满心的自责与保护欲,芸娘一滴泪,人间一颗星,他是再不愿意让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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