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气的恨不得再揍他一顿,还好下人送了一封书信过来,吴海接过来一看,气消了一些。
“罢了!你个忤逆子,这几日不许出门,给我在家好好养着!也不许跟庄子那边的人接触,听到没有!”
吴城只顾着疼了,哼哼唧唧的看着胡氏心疼极了。
“那个小贱人,我儿子看的上她是她的福气,还敢跟我们摆姿态,这么多年要不是咱们赏他们一口饭吃,他们能在庄子里头干活干到现在!?这家不是死活的东西!”
吴玉莲在一边给自己的指甲涂蔻丹,上次去见东家的时候,胡氏一定要她擦掉,害她现在又要再擦一次,真是麻烦。
武勋趁机道:“娘,咱们有什么好怕的!那个三老爷见了大老爷还不是要卑躬屈膝的!咱们把事情告诉大老爷,让大老爷帮咱们出头!”
“混账!”吴海一脚踹在武勋的屁股上:“都给我老实点!”
胡氏恼了:“你这是干什么!别人欺负了城儿,你拿勋儿出什么气!我真是瞎了眼了才跟了你!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吴玉莲看了一眼吴海,冷笑着轻哼一声。
吴海将手里的书信捏成一团:“都给我闭嘴!”然后转身出去了。
胡氏恶狠狠地盯着吴海的背影,啐了一口。
吴玉莲见吴海走了,这才没好气的说:“娘,你不能老想着哥哥的事情啊,我要的绣房啥时候弄好呀,不是说都选好材料和工匠了吗!还有那个五角亭子,我也要!”
胡氏心烦意乱:“行了!会给你弄的!”
……
王莺的状态并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病的问题,又感染了风寒,眼看着一天比一天严重。胡氏的眼泪就没干过,依然没有把事情告诉过王富。
丁荃之前听丁凝说要教训他们,可是丁凝一直都没有反应,干脆连人都看不见了。她每天都去探望王莺,心里也实实在在的心疼王莺,练功的心思都没了。林竹瞧着丁荃,仿佛受伤被欺负的人是她一样,终究忍不住安慰:“姑娘,王莺姑娘的确可怜,可是您也不能就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呀,办法一定会有的!不然……不然奴婢陪您练功打拳,说不定您打着打着,就想出办法来了呢!?”
练功……
丁荃脑子一愣,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人,那个没收了她所有行头的人。
他是个官啊,管着一方百姓,若是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说不定能为王家人做主呢!
丁荃想出法子来了——她要去找秦泽告状去!
两横一竖就是干,丁荃换了一身衣服,让林竹套了马车,马蹄儿哒哒的就往县衙那边跑了。秦泽自从去河畔视察过之后,就一直留在县衙里,查看着近几十年的地方县志,了解泗水河几十年来的发水情况。
正安在一旁伺候着,四平忽然进来了。
“大人,丁家二姑娘求见。”
秦泽翻书的手一顿,眉毛微微一挑,心中忍不住发笑。
看来是按耐不住要来取东西了。上回她不是听能耐的避着他么,今日是终于避无可避了么!?不过这小丫头未免太大胆了,这样闯到县衙要见他,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定会数落她没规矩了。
饶是如此,秦泽还是让四平把人带到县衙后面,又让正安去把一早准备好的女儿家喜欢的糕点拿出来摆上。
算一算,这几日都没有见到她了,只有秦泽自己知道,他一面期待着她来取东西的这一日,却又有些希望这一日慢点来,与她待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十分的轻松,十分的有趣。
虽然她那些路见不平拔鞭相助的路子有些横冲直撞,但每每想到第一日见到她的样子,他便忍不住唇角上扬。
若是娶了这样一位姑娘,日子兴许会十分有趣。
是了,长到这么大,他第一次考虑到自己的终身大事。
而第一个令他生出这样的想法的人,是一个好舞长鞭侠肝义胆的小辣椒。
秦泽放下手里的县志,算着时间往后远走。越过一段简单的回廊,他远远地就瞧见红衣白裙的小姑娘正在翘首以盼。秦泽促狭心起,想着要怎么捉弄她,谁知道刚刚走过去,等待的人已经大步飞奔过来,秦泽干脆驻足,就这么看着她小火球一般的朝自己跑过来。
就在丁荃跑到秦泽面前的时候,忽然两腿一弯,直直的跪了下来,扑起一片细尘,紧接着就是一个拜年似的大拜:“大人要为民女做主啊——”
秦泽:!????
丁荃这种套路的开场白,让秦泽愣了好一会儿,然后飞快弯腰把人拉起来:“站着说话,这是做什么!”
丁荃跟种在地上了似的,非常固执:“大人不做主,民女就不起来!”
秦泽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忽然一撩衣摆,和她面对面席地而坐。
“既然你喜欢用这种姿势说话,那就说。”
丁荃傻眼了——不对啊,和阿凝平日里做小伏低的时候不一样啊……
丁荃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秦泽挑眉:“说啊。”
正安端了果盘过来,一看到这个阵仗,也跟着傻了。
这是干什么!?
“大人……怎么坐在这里了,还有丁姑娘……这是……”
秦泽忽然站起来,顺道把丁荃一起提溜起来了。
“过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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