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父……”丁荃没料到自己会看到这一幕。
可是相比师父的错愕,那老妇人则是淡定沉着很多,她也听到了丁荃的话。
老妇人将白氏搀扶起来,淡淡道:“白姐姐,你我都是多年的旧友,那些恩情,早晚会随人的离开一并被黄土掩埋,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弟子!?”
白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将丁荃拉到身边:“是,这正是泗陵城中丁氏商户家的姑娘。”
老夫人对着丁荃友好一笑:“小姑娘,你这么慌慌张张的,是要说什么!?谁出事了!?”
丁荃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眼前的人应当是师父的旧友,还系着什么恩情在身上,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她拉着白氏道:“师父,听说最近有西南受灾的山匪到咱们这里闹事,我妹妹阿凝好像就遇上了,现在十万火急,我想去打探打探!?”
丁荃太着急,以至于没有瞧见那老妇人脸色一变。
白氏难得的反应迟钝:“你……你妹妹,你说的是你那个四妹妹,丁凝!?”
“是!就是她!”
白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老妇人。
老妇人便是与宸王妃同行的祝嬷嬷,她并未看白氏,而是飞快道:“看来你这边是有麻烦的事情了,你我的旧事可改日再叙。”话毕,祝嬷嬷便离开了。
丁荃见白氏还不说话,忍不住扯扯她的袖子:“师父,徒儿想去打探一下,可是现在手头没有合适的武器,你能借我一个吗!”
白氏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她皱着眉头:“你先不要慌,将你大师兄一起叫进来!”
……
秦泽觉得很心烦。
因为这份心烦,他连一份公文都没看下去。
这个磨人的小蠢货,明明事情和她没什么关系,却因为她担忧的样子也跟着一起分心。
就在这时,县衙来了一位秦泽想不到的人。
祝嬷嬷亲自来了,还带了一枚太后御赐的金牌。
秦泽见金牌,当即下跪。
“今奉太后口谕,请秦大人务必全力救回被山匪劫走的丁家四姑娘丁凝,切记低调行事,不可泄露半点!”
在泗陵城里,要调动人力找人,自然是县衙的衙差最合适,但是祝嬷嬷招呼都不打一声的上门,还带来这样的懿旨,就让人觉得很奇怪很不正常了。
然前有金牌,后有那小傻子,秦泽连多一句原因都没问,立刻接旨。
自此,对丁凝的拯救行动就这样拉开了。
……
同一时刻,已经被运送到山匪临时窝点的丁凝并不知道明里暗里多少方人正在想办法救她,她现在只想让桃竹和周围这群女人闭嘴。
哭什么哭嘛,哭又不会放你走。
作为一群被抓来的女人里面年纪最小的,长得最好看最娇嫩的,反而是眼泪最少的。单看她的表情,不像是被山匪抓过来的,更像是路过歇脚,好像随时能走似的。
其实丁凝不是一点都不害怕,她从被人带走开始,十分配合的外表下,小脑瓜子已经飞速旋转思考怎么脱身。只是她每每要有头绪的时候,桃竹起此彼伏的哇哇声就把她的思路打断了,等到了窝点更好了,哭声合奏,真是烦死了!
“哭什么哭!”果不其然,一个拿着鞭子,脸上带刀疤的人走了过来,扬手就是一鞭子。
丁凝老僧入定般动也不动,那鞭子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专往哭声最大的地方挥,刀疤脸一下子就注意到丁凝了,没办法,长得好看又不哭,很难不注意。
刀疤脸摸摸下巴:“不对啊,莫不是个傻子。”
丁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才是傻子!”
“嘿!”刀疤脸来兴趣了,走到丁凝面前蹲下来:“小娘们儿,不是傻子,也不哭,胆子很大嘛。”他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伸手就要去摸丁凝。
忽然,一只大手捏住了刀疤脸的手腕,也没看怎么用力,可是丁凝就是听到了咔咔两声响,刀疤脸就嗷嗷的滚到一边了。
周围有不少人都守着这里,可是看到刀疤脸那么痛苦,非但没有过来问一问,还冷漠的笑了起来,好像刀疤脸这样的弱者就活该这样,是个笑话。
丁凝自然没心思关系刀疤脸,她顺着那只大手望上去,入眼就是一件粗制滥造的皮毛大衣,再网上,竟然是一张长得不错,就是有点饱经风霜的脸。
是个男人,丁凝觉得他应当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然后,她和这个男人,开始了一段莫名其妙的对视。
丁凝的手脚被捆着,连着披风坐在地上,像一只无辜的小兔子。
男人扭过脸朝边上啐了一口,打断了这场莫名其妙的对视,蹲了下来:“小娘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丁凝不说话,就看着他。
男人嘴角一勾,活生生多了几分邪魅,他微微靠近一些,压低声音:“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跑不掉。你现在的理智,只会让你在被糟蹋的时候,看起来不是那么难看。”
丁凝也凑近了几分,认真的问:“那……你想糟蹋我吗!?”
什么鬼!?
男人的表情像是中风了似的,立马移开一些,古怪的盯着丁凝:“你……莫不是个傻子。”
丁凝像条小虫子似的往他面前拱了拱,神情严肃的一抬下巴扫了周围一拳:“这位大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呀,你们这些人里头,谁是头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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