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凝面无表情:“哦,那与情郎大大方方幽会的感觉如何!?”
丁荃:……
她没与丁凝多说,收了东西将人赶走了,丁凝笑话她害羞,她也什么都不说,强悍的关上门不理她。
丁凝盯着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的轻笑一下,一蹦一跳的走了。
丁荃也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
人活着,谁都不会一成不变的,她也从之前的文文弱弱变得武功高强,况且贺景源不是出去玩,而是去参军,去历练。军营的辛苦,她即便是听故事也听过不少。好在贺景源争气,能不再做小兵。
可是……
丁荃对他未来会做什么,会走到哪一步并不关心。
对这门婚事,对未来会如何,她心中只有一个狭隘又可笑的小念头,但她从来没有将这个小念头告诉给任何人。
因为任何一个有上进心的男子,都不会允许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这般小家子气。
忽的,丁荃耳朵一动,听到了动静。
这个动静挺熟悉的,是四平。
“丁姑娘。”从天而降的果然是四平。
丁荃看着自己房顶陡然豁出来的一个口子,有点诧异:“又、又是秦大人让你来的!?”
四平直奔主题:“不错,秦大人是想让属下来提醒姑娘,先时姑娘曾答应秦大人教他蹴鞠,虽然因为赈灾之事耽误了,但是蹴鞠大赛依旧会如期举行,姑娘有婚约在身,值得恭贺,但江湖人,不应见色忘义,不讲义气。”
丁荃嘴角抽了抽:“这……是秦大人的原话!?”
四平面无表情:“是。”
丁荃有些哭笑不得。诚然她绝不是个见色忘义之人,但是堂堂一个县令竟然整日派遣自己的手下乱闯姑娘家的闺房约她,实在是……有些不妥当。
“我……我不会食言的,今晚老时间,还是在那个林子!”
莫名其妙的和秦泽有了一个长期稳定的深夜幽会,丁荃的脑子里猛然响起了丁凝方才的发问。
【与情郎幽会的感觉如何?】
这句话回荡在脑海的时候,丁荃吓了一跳。
不对不对!
什么幽会!
不对!
什么情郎!
她怎么胡思乱想起来了!
她与秦泽清清白白,从未生出过什么不好的念想,也不该生出什么念想。且她如今已经与景源哥哥定亲了,也该与旁的男子保持距离,即便清者自清,让旁人瞧见了,一样是跳进四淩河都洗不清了。
她一个尚武的小女子尚且明白这个道理,秦泽为何不明白呢。
不行,今晚一定要与他说个明白。
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等待与秦泽见面的这个时间段里,丁荃竟然有些心神不宁了,这感觉,和与贺景源相约外出之前的感觉想必似乎更加强烈!
丁荃左思右想,只能给出一个解释:从前她身上没有系着任何关系,什么也不担心,但是现在不同,她是系着婚约的,自然会小心翼翼一些,之所以这样紧张,是怕被人瞧见了,让景源哥哥生出什么误会!
对,就是这样没错!
好不容易挨到了与秦泽见面的时间,丁荃换上了秦泽送她的红色骑马装,批了一件黑色的斗篷,飞快的往后门跑。
谁料刚到后门的时候,与一个黑影撞了个正着,黑影惊恐的准备大叫,丁荃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嘘——”
真正碰到人,才察觉到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丁荃楞了一下:“你、你是谁啊!?”
“我我我……不是,奴婢不敢了!”
弄了半天,是个偷吃的小姑娘。
年纪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瘦得很,下巴尖尖的,样子算不上惊艳,好歹也是清丽秀气。
今天混进府里偷吃被抓了,大姐好心收了她做丫头,没想到她晚上还偷吃的到这里来吃。
丁荃见她瘦弱不堪,心中想着她也不容易,在府里要干活,吃不饱哪里有力气干活。可是……怎么偏偏被撞见了呢!
这奴婢叫做莲珠,也很奇怪丁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丁荃一心虚,就捂着她的嘴巴全招了:“我……我是府里的二姑娘,你往后就跟着我,我一定保证你吃好喝好,不过我此刻要去见一个朋友,那个……我母亲不是很喜欢她,所以不能太张扬,你……你不要告诉别人,知道吗!”
莲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手里还死死抓着一只馒头。
时间快到了,丁荃索性转头去叫来了林竹带她去院子梳洗,自己飞快的出了门。
约定的林子里,秦泽已经到了。
丁荃猛地想起了上次那尴尬的出场方式,这次再也不敢了,老老实实的走到他的面前。
显然秦泽也想起了上次的事情,眼神里面满是戏谑与打趣,还毫不遮掩的往她的下面看了一眼。
“今日,很低调嘛。”
讽刺!绝对是讽刺!
丁荃脸一热,将黑色的披风解开丢到一边,就在她露出一身火红的骑马装时,秦泽怔了一下。
丁荃被他这个眼神弄得更加不自在了,不过是解了一件披风,怎么弄得像是脱光了似的!
她又飞快的去将披风捡起来,将自己裹住。
秦泽的视线被她扰乱,也跟着尴尬起来。他手拢成拳头轻咳一声,“林子风大,你……拢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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