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举一动在脑海里萦绕不去,一言一句刻在心头针针见血。
最痛苦的是,即便到了这一刻,她也不敢断定秦泽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更因为大姐和阿凝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而慌乱!
她原本是应该为贺景源的事情伤心的,结果她不但没伤心,还暴露了对秦泽的心思,万一她们误会她是因为秦泽而对贺景源变心的怎么办!?万一事情传出去,影响了秦泽的声誉怎么办!?
门外,丁凝瞪着眼睛:“我还是那句话,经过这件事情,连三姐都不再像从前那么畏畏缩缩,怎么你还是那么愚顽不化!不管你对我说多少遍,我都是没!有!办!法!我也奉劝你一句,你自己要违背心意守着所谓的规矩没人怪你,可总是想拉着别人与你一起,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哪有那么多道理,若他们真的两情相悦,我吹锣打鼓的庆祝才是真的!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不和你说了!哼!”
就在丁凝转身的瞬间,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
丁婕和丁凝都楞了一下。
丁荃走了出来,极其感慨的冲过去一把抱住丁凝。
“阿凝!”丁荃咬字极为用力认真:“谢谢你!”说完,她松开丁凝就跑了。
丁凝和丁婕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丁凝有点不解:“她——谢我什么!?”
丁婕难得茫然的摇摇头:“也是……现在应当把阿荃的事情妥善解决,素素的事情,容后再谈吧。”话是这么说,但是丁婕还是很难接受:“素素怎么会喜欢上那样的男人!?”
丁凝哼了一声:“势利眼!”说完扭头就走,走了两步就顿住,不对啊,她是来看病号的,可是该休息的人,刚才好像跑出去了啊……
……
此时此刻的丁荃,已经完完全全的被鼓舞了。
什么贺景源什么连珠,什么功夫什么师父都先暂时放一放!
若是不将堵在心头的这件事情先解决一下,她是绝对没有心思解决别的事情的!
说起来惭愧,对秦泽的这个心思,她也是刚刚才参透的。没想到大姐和阿凝竟然比她更早明白自己的心思,这难道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意思么!?
很迷,非常迷。
她是喜欢秦泽没错了。
在他的面前,她没有理由的选择相信他,或许是从他帮她保守秘密开始,又或者是他三番两次偏帮丁家开始,她就觉得他是个很靠得住的人,而他也看懂了她的心思,明白她在想什么,这样的人,从前至今,只有他秦泽一个。
如果说贺景源让她按下心中所求,去努力的过另外一种生活,那么此刻的秦泽让她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努力的得到他!
眼前的东西明明就是自己想要的,就不该压抑着情绪假装不在乎。
她不偷不抢,不暗箭伤人不使阴谋诡计,只用自己的办法去争取,又有什么好心虚的!?
对父母的疼爱是这样,对秦泽也该是这样!即便姚曼兰比她尊贵比她知书达理,甚至比她漂亮,她的这份心意也不比她卑贱到哪里去!
丁荃蹲在一颗树下,忘记了未愈的伤痛,忘记了那些还没处理完的麻烦,只有一个念头慢慢清晰,渐渐坚定。
窈窕君子,庶女好逑!
有了这样的中心思想指导,丁荃决定最好的办法就是今晚杀到秦泽那里,先将话讲明白。
这就正如两军对战之时在城门上的喊话一般,要挫敌军锐气,就该先发制人!
丁荃是个行动力很强的女子,说到做到,当即就心情放松的去泗陵城中美美的吃了一顿,又找了个茶馆包了厢房,谁也找不到她,她就在里面蒙头睡觉,等待时机。
吃饱喝足,养足精神,被店小二叫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丁荃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摸出一锭银子丢出去,出了茶馆被寒风一吹的时候,立马就清醒了。
对,她是要去找秦泽的!
两横一竖就是干,丁荃摸索着一路从小巷子跑到了府衙的后院,纵身一跃进去了。
她的伤还没好,轻功用的也笨拙,不敢把动静闹大。
凭着记忆力找到秦泽活动的几处地方,就看到书房的灯火还亮着,她记得白天走的时候姚曼兰刚好去找秦泽,心里忽然一酸。
他们会不会这么晚了还处在一起!?
然后习惯性的开始自我打击。
比如秦泽和姚曼兰真的是两情相悦该怎么办!?她岂不是强行插足很卑鄙!?
又比如她先时削尖脑袋要和贺景源在一起,如今跟他一刀两断非但没怎么伤心,转眼就向他倾诉衷肠,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一个很随便很没有情操的女子!?会不会质疑她的这份心意,又或者觉得她水性杨花,四处留情!?
因为这份犹豫,她连动作都更慢了。
但转念一想,喜欢就是喜欢了,有什么好犹豫的!他若真的认定了姚曼兰,她表白了心意再送上祝福就好了嘛!至于真心问题……只要他并没有什么认定了的人,她就一定能用爱感化他!
精准的落在书房的屋顶时,丁荃的下巴疼了一下。
对 !上次就是爬在这里被那个男人给打到了下巴!
她心有戚戚焉的躲开了一下那个位置,偷偷揭开瓦片往里面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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